刘焉收到了绵竹城里回过来的信,看完之后有些疑惑。
我什么时候骂他畜生了?
是他理解能力出了问题,还是我脑子坏掉了?
一定是他出了问题!
对,一定是他!不然他怎么敢跟我正面作战?
朱俊看完信之后,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这时候他们不应该缩在城里等待救援吗,哪来的勇气出城跟我们作战?
李严、吴班、吴懿看完信之后,也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咳咳,”刘焉好像能看到所有人脑袋上漂浮的巨大问号,“那个,大家说说,这会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敢出城交战?”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说不定有埋伏!”
“有可能马相大军已经在这附近,所以绵竹守将才敢出城交战。”
“有道理,”刘焉抚摸自己下巴上茂密的胡须,打算找个时间把胡子剪短一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小心行事,公伟可以把斥候派得更远一些,同时加派人手,探明这附近到底有没有其他人。”
朱俊作为主要统兵的人,军中的眼睛和耳朵自然是要归他统辖的。
“主公真的认为这周边会有埋伏?”李严作为目前的头号军师,也无法分辨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焉一看大家都不明白,于是整整衣服,咳嗽两声,开始了他的装逼发言。
“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出这种信的人,只有两种情况,”刘焉抬起拳头,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他就是傻,傻到觉得能用这么一点人来跟我们出城厮杀,这样的话我们派斥候出去其实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第二种呢?”心直口快的吴班总是能充当能让话题继续的人。
“第二种就有些复杂了,”刘焉又伸出一根手指,“二,周围确实有埋伏,他打算拖住我们,等待埋伏的人偷袭我们。”
所有人都点头,刘焉说的第二种情况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所以只要派出斥候,加派更多的人手,把他们派到更远的地方,这样我们就能发现敌人的动向,到时候我们就能掌握敌人的行踪,还能将计就计!”
“综上所述,无论城里的守将是什么情况,我们派出斥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方案!”
刘焉终于说完,扑闪着眼睛,用那种“我好厉害快夸我”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众人一句话都不说,选择闭上眼睛不配合他的表演。
刘焉被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所笼罩。
要是这个时候费盼在的话,肯定会配合他说出“哇,君郎你好厉害”之类的惊叹,而面对这一帮人,只能得到“我妈不让我跟傻子说话”的既视感。
“你们啊,一点幽默感都不懂,都不知道配合我的表演,好在我宽宏大量,不跟你们技巧。回去之后依计行事,好好休息,明天……哎?信上约定的时间是哪天来着?”
“是后天。”李严这时候才开口回答。
“对,是后天,看来绵竹守将也不是太傻的人,还知道拖延时间。反正你们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准备后天一举击溃他们!”
“是!”
整个官军营里战意高昂,只是刘焉想错了一件事。
绵竹守将之所以把决战时间定在后天,不是为了给马相拖延时间,而是为了召集军队。
没错,他在一个城里面想要把军队全都找齐,需要一天的时间。
城里大部分黄巾军没有一个具体的集合点,他们大都在城里面散居,所以绵竹守将必须派人挨家挨户通知他们到一个地点集合。
其实刘焉现在攻城的话,可能损失会更小一些。
有些人可能不信,刘焉在好几天之前就拿下了涪水县,怎么绵竹这边还没有开始准备?
事实是,战报送来的时候,绵竹守将正跟他抢来的三个女神在房间里做游戏,送信的士兵根本不敢进去。前几天刘焉出兵的时候,有人为了送信,打扰了他做游戏,直接被乱棍打死。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谁还敢打扰他的雅兴?
所以就造成了这情况,敌人都打到门口来了,他还得花一天时间来集合军队。
不过也好,毕竟还能多活一天。
城内的黄巾军在妓院、酒馆、饭馆、马棚等一切可能住人的地方接到通知,通知只有一句话:
有人来了,并肩子上!
接到消息风所有人都聚集到守将家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那守将才慢慢走出,随便说了一下后天要打仗之后,又回到家里。
一天的时间不算太长,足够所有黄巾军从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挥舞兵器找找曾经的感觉。
等到了战场,刘焉才发现,对面的敌人居然连队伍都站不齐,战场上最常见的方阵被对面的人改成了圆阵。
还是那种零零散散的圆阵。
一个人提着一把大刀,骑马站在所有黄巾军前面,从他身上居然还有铠甲这一点能确认,这个人应该就是守将了。
接着出现了让刘焉摸不着头脑的一幕。
那守将双腿一夹,想让坐骑向前走,结果用力过猛,坐骑跑了出去。守将没坐稳,居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刘焉和朱俊对视一眼,都不清楚这人是在搞什么鬼,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那守将的坐骑溜溜达达来到了刘焉阵前,一个士兵受命出去把这匹马牵了进来。
战利品:一匹马。
那守将完全不甘心,又找了一匹马,上去之后轻轻踢了一下马腹,这马慢慢前进,守将坐稳之后才开始大力驱动。
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守将挥舞着大刀,嘴里发出流氓一般的吼叫。
刘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这个人是要单骑冲阵吗?
这不只有在武侠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吗?
话说就连黄药师他们都不敢正面应战摆好阵型的军队啊!
难道你是在修仙吗?
不对,这个人……是在装逼!
刘焉不能忍,当下张弓搭箭,拉紧弓弦,瞄准,右手一松,箭矢直直地射到马脖子上。
那守将打着滚摔在地上,刚站起来,刘焉的第二支箭就射进了他的胸膛。
“我之前装逼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刘焉放下弓箭,问道。
朱俊点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天,真是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