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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逃离皇宫

    刘焉的后背此刻已经被汗水浸湿。

    皇帝刘宏不是没有担心刘焉会跟他作对,相反,他非常担心,所以他才会把刘焉叫过来,想要测试刘焉的心意。

    如果刘焉哪里说得有那么一点点失误,他今天就不可能走出北宫!

    也就再也见不到还在家里等他回去的费盼!

    现在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

    但是皇帝刘宏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臣,未曾上过战场,听到兵刃相撞的的声音就心惊胆战,骑马还要骑得非常慢才能确保自己不会从马上面摔下来,从来没看过兵书,也不明白军营的事情,原本是不应该上战场的。”刘焉强压着恐惧,让自己发抖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但是皇上既然需要臣,臣定然义不容辞!不过是区区战场军营,就算是刀山火海,臣也能为皇上去得!”

    刘焉忽然又压低了声音,悄悄说:

    “若是有人真的有异心,臣定当拼死砍下此人的脑袋,若是臣不幸遭贼所害,也能警示皇上严加防备,如此,臣也算死得其所了。”

    刘焉都快被自己的演技给感动了,现在的他绝对是超水平发挥,为了应景,他甚至在袖子里把自己掐哭,流出几滴并不怎么悲伤的眼泪。

    “唉,太常言重了,真没想到宗室之中,还有太常这么以为忠君爱国之人,之前朕一直冷落了你,朕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刘宏站起来便要行礼,吓得刘焉忙给他拦着。

    开什么玩笑,让皇帝给他行礼?他怕不是活腻歪了自己找死。

    刘宏本来也不想真的行礼,只是做个样子,见刘焉拦住,他也就顺坡下驴。

    最要紧的长生和兵权两件事聊完之后,剩下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凝重,只是门外的人依然没有离开。

    刘宏问刘焉他这个宫殿怎么样,刘焉回答器宇轩昂磅礴大气,正配得上皇上居住。

    刘宏问刘焉他让宦官宫女们在西园叫卖这个创意如何,刘焉回答这说明皇上居于深宫,仍不忘百姓市井。

    刘宏问刘焉他的讲价技术如何,刘焉看看五十万钱买的一匹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绸布,又夸皇上爱民如子。

    …………

    刘焉的瞎话越说越顺溜,刘宏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要是这些对话被朝堂上的卫道士们知道,肯定会把刘焉列入十常侍之类的阿谀小人之中。

    刘焉也很绝望,他也不想说这些违心之话,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要是不把眼前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皇帝给哄开心了,恐怕他今天就出不去了!

    也就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他的老婆了!

    这点是他不能容忍的,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拿出自己在大学生活中学会的客套话漂亮话,去奉承对方。

    显然我们的大汉天子很喜欢这一套。

    刘焉也就趁机说自己要回去准备出征的相关事宜。

    刘宏虽然不舍,但还是让刘焉走了。临走之时,刘宏表示,等刘焉凯旋之时,他们再继续今天的畅谈,还随手把他买的那匹五十万钱的绸布送给了刘焉。

    出了皇帝寝宫,整个空气瞬间清爽,整个心情也为之一振。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刘焉因为紧张过度,忘记了离开北宫的路。

    这里又不能乱闯,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的小命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正在刘焉为难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刘太常,请跟我来吧。”

    这声音听得刘焉脊背发凉,说话的语调阴森尖细,除了张让还能有谁?

    刘焉现在刚刚逃离皇帝刘宏的魔掌,转眼又被张让给盯上,临近崩溃的他哪敢让朝堂上最有权势的中常侍带带路,赶忙连连拒绝。

    谁知张让再次提出带路,刘焉知道这下没法拒绝,只能强作笑脸,称道张让宅心仁厚,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为皇上分忧解难之类的奉承话。

    张让也是挺喜欢听这类奉承话,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动作神态像极了皇帝刘宏。

    果然人以群分啊。

    “不知皇上跟刘太常私下里聊了些什么呢?老奴也想知道知道。”

    在复道的中间,张让突然停下,一双尖锐的眼睛如鬼魅般盯着刘焉。

    这么直接的吗?张让已经猖狂到光明正大打听皇上的谈话了?

    张让已经明着问了,刘焉就不能再装糊涂,但是怎么回答是个问题,要真的事无巨细全都吐露出去,刘宏会饶了他?但是不说的话,张让这关也不好过,要是张让哪天不开心,给刘宏吹点耳边风,那他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张常侍真的想知道当今天子的秘密吗?”

    张让一愣,笑容收敛,马上又绽开比刚才更加灿烂的笑:

    “老奴一直在皇上身边服侍,多了解了解皇上的喜好也很正常,是不是啊?刘太常?”

    张让最后三个字几乎一字一顿,脸上堆满的笑意在刘焉看来反而更像地狱的恶鬼。

    “张常侍说的是啊,要是一般人问,打死我也不敢泄露皇上的事情,不过既然是张常侍想知道,那我自然不敢隐瞒,”刘焉身子向张让靠了靠,附在耳边轻声说,“陛下问我始皇之时!”这次该刘焉的脸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张让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秦始皇?嬴政?他有什么事?

    秦始皇做过的事太多了,派徐福东渡求取仙药,统一六国,修建长城,可惜死后被赵高……

    赵高!宦官!

    莫非皇上已经看他们不顺眼了?莫非……

    张让全部注意都放在琢磨“始皇之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刘焉告辞都没有注意。

    刘焉则趁此机会一溜小跑,跑出宫门,紧接着翻身上马,不顾自己拙劣的骑术,策马狂奔,跑回自己家里,又紧紧关上门。

    用后背顶着门板,刘焉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有一种逃出虎穴的感觉。

    “君郎你怎么了?”

    刘焉大惊失色,急忙抬头,才发现是自己的老婆费盼。

    原来费盼见刘焉迟迟没有回来,就想出来看看,结果就看见刘焉急匆匆关上大门的模样,心生不解,就开口询问,没想到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刘焉心情一松,忽然抱住费盼,在她脸上猛亲了两口,接着一把将脸色通红的费盼拦腰抱起,走进了卧室。

    他要好好倾诉一下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