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焉只是想老老实实混过去,等黄巾被平定之后,到交州避难。不曾想因为一个小动作,现在却被刘宏亲自问策。
怎么看都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提问的感觉。
不过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要真指望现在的刘焉说出什么好点子来,还真不现实。
毕竟他连地名都没对不上号,也没见过出鞘的刀剑。
不过他是穿越者啊!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肯定是对未来的先知啊!
“臣以为,就像卢植所说,要先把洛阳周边的太平道信徒全都查出,确保洛阳的安全。这样便打乱了反贼原本的计划,逼他们不得不提起行事,朝廷便可根据反贼的分布,派遣善战之兵,能征之将,找准目标,一定可以逐个击破,皇上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计划可不是刘焉独创的,而是原本历史上东汉朝廷的应对之策。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是可行的,虽然官军一开始打败,但后来却又被皇甫嵩、卢植、朱俊等人扭转了局势,黄巾起义也不过持续了九个多月就宣告结束。
卢植听完之后微微点头,何进十常侍等人则面带惊讶。
这个计划说实话并不出彩,没有先发制人,也没用计谋奇袭,就是按部就班剿灭反贼,却是最具可行性的方法。
只要朝廷不出大错,照着这个方法肯定可以荡平反贼。
“看来太常遇到仙人点化之后,果然不同凡响。不瞒大家,朕昨天晚上收到消息后,已经派人全程追捕太平道妖人,抓住了他们在洛阳的贼酋马元义,现在就在牢中。不过……”
刘宏故意拖了一个长音,见众人的胃口被自己吊了起来,才继续道:
“不过真没想到宫中居然有人私通张角,意图谋反!”刘宏瞥向身边的张让等十常侍,锐利的目光险些刺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冷汗直流。
“来人!把人押上来!”
一声令下,只听得门外叮叮当当锁链声响,四个身披重甲的禁军士兵押着两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上得殿来,那两人上殿之后“扑通”跪下,对着刘宏不住地磕头,乞求饶命。
人们这才认出,眼前这宛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乞丐的二人,不正是昨天还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宦官封諝、徐奉吗?
现在这两人灰头土脸衣衫破碎,显然没少被拷打,哪有平时备受宠幸的威风?
好端端的这两人为什么要造反?
这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两人完了。
“朕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为什么要吃里扒外!为什么要夺朕的江山!”
刘宏这次气得不轻,平日里他对宫里的宦官们真的已经很好,三日一小赏,五天一大赏,他们为什么还有人想联通反贼?
富贵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吗?难道一定要坐在这张龙椅上才肯罢休吗?
想到这里,刘宏看向了周围的张让等人。
张让等人一见皇上看向自己,原本就战战兢兢的他们霎时间跪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事前排练过一样,都说自己完全不知情,错都是封諝徐奉两人犯的。
何进此时好像看到了打倒十常侍的机会,向前一步大声说道:
“十常侍妖言惑众,迷惑皇上,勾连妖人,意图谋逆!还请皇上将他们明正典刑。如此则反贼可不攻自破,天下可安,江山永固!”
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何进是真的想借此机会彻底解决宦官干政的问题。
但这样也太明显了,肯定不会成功的。
刘焉不对何进抱任何指望,感觉这个人智商不怎么高的样子。
就冲他冒冒失失一个人进宫,结果被一群宦官围着打,最后连脑袋都被砍了这一结局来看,确实不能对他太抱有希望。
果然刘宏没有同意何进的意见,而是下令将封諝徐奉二人腰斩弃市,贼酋马元义车裂,便散了朝会。
散朝之后,也不知是谁传来的,刘焉梦里遇到神仙返老还童的事情在洛阳已经人尽皆知,每天登门拜访的人不计其数,最后逼得刘焉不得不关上大门谁也不见。
谁知道在汉朝也能体会到被粉丝追的感觉啊?
这三天刘焉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无数人蜂拥而至就是为了确认传言是真是假,还有人不停地询问神仙的模样,以后如果自己遇见也好不错过。
这都哪跟哪啊?
“老爷,有人敲门。”
“我不是说了吗!我谁也不见!”
“他说他叫卢子干。”
“快开门快开门!准备好茶!”
这可是名震天下的儒学大师,学生遍布五湖四海,可不敢怠慢。
“君郎你家大白天怎么关着门啊?”
一般家里都是晚上关门,白天关门的可不多见。
“我这不是被来我家询问神仙之事的人搞怕了嘛,来来来喝茶。”
“茶就不喝了,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是要跟你商量,”卢植把茶杯放下,神情肃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张角造反了,大汉一十三州响应者多达数百万,现在估计正在攻城略地。”
来了,黄巾起义来了!
刘焉莫名的有些兴奋。
“子干兄来找我说这个干嘛?不应该去通知皇上吗?”
刘焉这是在试探,这两天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年轻,白发彻底从他头上消失,就连跟他同床共枕,亲密接触的费盼,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很多,好像也年轻十岁一样。
两口子看上去都像是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年轻人,哪还有之前的老态。
“君郎前几日在殿前的答对,可比我看得更加深远,我这次来,是想听听君郎还有什么对策。”
卢植感觉现在的刘焉跟以前的刘焉完全不一样,不仅仅是年轻的外表,还有那种镇定和机敏。
以前的刘焉虽然不算愚钝,但也绝对想不到那么长远。
现在的刘焉好像脱胎换骨一样,从内而外焕发新生。
卢植相信刘焉一定有办法应对这场足以使东汉王朝覆灭的大混乱。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信心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