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株土豆带去长安的牧场,手中还留存了八株,之所以留了八株是想在附近尽快种植下去,送往长安的三十株万一长途奔波枯死在半道,那就前功尽弃了。
冯雁暗自思付:
“附近有什么熟人呢?开药铺的顾规之?住在城池里没有土地耕种呀?对!小相村的秋喜据此地不远!”想到此冯雁高呼一声:
“咱们去小相村!”
郭赖子、温二牛几人闻言眼睛顿时明亮起来,坞城距离西河并不远,几个本地人早想回去看看,听到冯雁的呼声立即兴奋不已。
“咴儿咴儿……”众人快速赶往西河小相村。
到了村口,冯雁一扬胳膊众人立即勒住马绳。向前看去,只见农田中不少人在耕种农作物,显得很是忙碌,人群中冯雁一眼看见秋喜一家正在田地耕作,大概有十多亩地的样子,而郭赖子也看见了自家堂哥堂嫂正带着不少长工种植耕作。
“大哥哥?”秋喜似乎看见了骑行马上的冯雁,不由惊喜出声。
十九名精壮的汉子骑行马上并配有军器,看上去甚是威武,村民们陆续也看见了这些骁勇之士不由心生畏惧后退了几步。
“乡亲们别怕,载是额家大兄弟。”秋喜的父亲劝慰了一声,踩着湿滑的田地欣喜走向冯雁等人。
“于大哥!秋喜!”冯雁翻身下马也笑着迎面前去。
“大哥哥!”秋喜早就跑在前面扑向了冯雁,一把抱起可爱的秋喜,冯雁连着转了三圈。
“大哥哥,你怎么变高咧?”
“哈哈,你也长高了呀。只准你长高,大哥哥就不能长高些吗?”
“嗯,大哥哥也要长高,咱们一起长。”
“好,等你再高一些,大哥哥带你四处游玩去。”冯雁呵呵笑道。
郭赖子此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堂哥堂嫂,却不敢进前,几年的军营生活早已养成严守纪律的习惯,没有冯雁的命令只好伫立原地。而郭地主一家也看见了本家兄弟,见郭赖子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身佩军刀显得很是雄壮,不由内心欢喜,不过看到冯雁内心又是一凌,往日的回忆历历在目,郭地主焦急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郭地主的妻室拽了一下衣角悄声问向郭地主:
“老汉家,赖子与这些狠毒之人是一起滴?”郭地主的妻室犹在回忆往日的事情,几百号人把生性残暴的白虎岭贼人硬是给全部剿灭了,听说把很多人还毒死了。又想起那些喷血的人头,不由打了个冷颤。
“老婆子闭嘴!”听到狠毒二字,郭地主吓得急忙喝止。
冯雁与秋喜的父母分别施礼,见郭赖子、温二牛几人皆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内心一笑吩咐道:
“西河郡本地的弟兄可以回去见见家人,但明日己时必须到原地集合。”
“诺!”
众人听到冯雁的吩咐不由欣喜万分,正要拔马前行却又被冯雁叫住。众人围拢过来,只见总教头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包裹,分别抓了一大把钱银放在众人手中。
“二当家,何故给我们钱银,平日里已经得到不少赏赐,太……太多了……”
“回到家乡怎能不给家里稍些钱银?你们不嫌寒碜,我可丢不起那个人,跟着我冯二必须扬眉吐气!”
“二当家,额们……呜呜……谢谢二当家……”众侍卫不禁喜极而泣。
“快去快回!”
“诺!”众侍卫下马深施一礼遂拜别而去。
郭赖子跑到郭地主面前,立即跪拜下去。
“本家兄弟啊……”郭地主夫妇与本家兄弟久别重逢,激动之余竟嚎啕大哭。当初被冯雁等人抓进白云寨,有一次路上又遇见冯雁率队前行,当时王桂说了句砍头,把郭地主吓得够呛,虽然郭飞调笑了一句并未砍头,但也心有余悸,总觉得被抓去山寨定是凶多吉少,如今看见人活脱脱地出现在面前,怎能不激动。
颤抖着双腿,郭地主一家人急忙带着郭赖子往家里赶去。
冯雁带着剩余的侍卫与于大哥将土豆栽种下来。
“大兄弟,载些农作物长熟了能吃?”
“没错,于大哥,此种农作物名叫土豆,二、三月份播种,待六、七月收获;八月播种,十一月初又能收获,一年可种植两茬。植株茎叶由绿转黄,逐渐枯黄时便是成熟的时机。记住,此种作物性喜冷凉,是喜欢低温的作物,切勿暴晒……”
于大哥使劲点了点头,唯恐忘记,急忙带着冯雁等人向家中走去。
走到原先的宅院,冯雁发现原来的篱笆已经换成了泥土夯实的院墙,显然土地多了以后,于大哥一家过得倒也不错。
“大兄弟,你们先坐会儿,额去村口买点肉食回来。”于大嫂热情招呼着。
“不用,就吃上次的面条,再弄点碎羊肉与香菜爆炒出来即可。”冯雁劝阻道。
“那……那也跌买点碎羊肉才行。”于大嫂脸色微红,还是外出采办去了。
“于大哥,今年秦国闹饥荒,咱们这里有没有影响?”冯雁关切问道。
于大哥听闻此言脸色阴暗了一些,摇头叹息道:
“哎,怎能不影响咧,哉些年天气越来越冷啦,冬天麦子容易冻伤,额们一年只能指望春小麦多收点麦子,但是没有冬小麦好吃。”
“哦,看来影响很大!”冯雁缓缓点头。
郭赖子随堂兄回到家里,掏出冯雁赏赐的钱银递了过去。
“啊!载……载是金子?”郭地主夫妇一脸惊骇之色,这年头见到铜钱就不易了,哪能轻易见到金子?纵是地主人家也不可能见到,犹如乞丐进入了皇宫,实在是罕有之事。
“是金子,收好了,千万不敢外露。”郭赖子很是好笑自家堂兄堂嫂的表情,自从跟了冯雁,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郭地主回过神来关心地问道:
“赖子,载些年官兵到处剿匪,你们山寨莫事吧?”
“哈哈……竟说笑咧!”
“怎咧?”
“额不在山寨啦,而且也不是山贼,早就成了晋国的官兵啦。”
“啊!成了官兵啦?”郭地主夫妇一脸诧异,不过听到官兵二字,表情又变得惊喜万分,家中出了官差,那可是很长脸面的事情。
“赖子也当……官咧?”郭地主颤声喜道。
“嘿嘿,当官算不上,可是也不算小咧。”郭赖子嘻嘻笑道。
“甚是不小咧?”
“额跟着二当家咧!二当家现在可是军营的总教头,跟军营主帅是弟兄,而且跟当朝宰相也好咧!”郭赖子得意说道。
“哎呀,厉害咧,秦国宰相是谁咧?”郭地主好奇问道。
“不是秦国,是晋国!”
“晋国?额的天来,两国不是打仗咧?你们来了这儿不会被抓住吧?”郭地主妻室脸色变得煞白。
“哈哈,放心吧,去年额们把秦国人打得大败而归,杀了六万多人,额也杀了十几个咧!这次来秦国路上还碰见不少水匪,哎呀,可是热闹……”郭赖子陆续讲起近些年的经历,郭地主夫妇二人听着,脸色时红时白,又不时露出艳羡之色,看向自家兄弟的眼神也变得仰慕起来……
郭地主翻着手中钱银突然发现一个物件甚是少见,郭赖子笑了笑解释道:
“载是玉制戒指,可是贵重!”
“喔唷,你们头甚也舍得给?”
“肯定是么,额们二当家对人可好咧,不过……有时候也狠咧,不好好训练就得关禁闭。”
“甚意思?”
“说了也不懂,载些东西放好,可是值几十亩地咧!”
“拿了人家这来多东西,怪不好意思。”
“以后对老于家可是要好咧,那是二当家认的弟兄……”
温二牛、二娃几人也到了家中,家人看到自己孩子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个个喜不自禁,犹如现代人开着宝马回到家中,自是很有面子,而当队员们掏出钱银递给家人,更是令生长在村落的父母潸然泪下。
“有出息咧,孩儿有出息咧!”这种欣慰的声音在不同村落回荡着。
冯雁与侍卫们看着满满一桌菜肴有些不大自在,饥荒年竟做了这么多菜实在花费不少。不想驳了于兄、于嫂的面子,冯雁将随身酒水拿出来,招呼于大哥坐下一起畅饮起来。秋喜“呼哧呼哧”吃着菜肴,小脸更为兴奋。
“二当家,还是北方的面好吃呀!”众人美美地吃着手工面条纷纷夸赞出口。
“大兄弟,这来细的盐从没见过!”于大哥看着手中的精盐诧异不已。
“嘿嘿,这个叫火寸条,一点就着。”
“于大哥,这是香皂,洗漱甚是好用,还有清香味呢!”
……
侍卫们吃着满桌的菜肴和面条,很有眼色地掏出怀中之物赠送给于大哥。
酒足饭饱,众人正在聊天,没想到郭地主夫妇屁颠颠跑来了。
“老于,载是十亩地契你收好咧,额家赖子跟着你家弟兄日子过得可是好咧。”
“哟,载可是不行!”秋喜父母赶忙推让。
“拿着就是,额走咧。”郭地主将地契硬塞给老于又朝冯雁恭敬地施了一礼,急忙返身走去。
“老汉家,额看见那个大头头笑了一下。”郭地主妻室悄声说道。
“真跌?那可是好咧。”
“是真跌,过几天再给老于送点麦子吧。”
“哎呀,老婆家变贼啦!”
“讨球厌咧,这来厉害的头咱们可是要操心些。”
“对,老婆家说的太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