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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去往钱唐

    钱唐,位于会稽郡西北侧,距离仅七十余里。

    而山阴县就位于会稽郡。

    书圣的中,山阴张侯到底是何意?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那是何人?

    冯雁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问了叔父谢安、车胤、许询等人张候是谁

    但,几人均浅笑而不答,这让冯雁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倒是同行的国丈王蕴听了冯雁所说的书信内容:“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后,给冯雁解释了一番。

    “冯小兄,此乃逸少兄曾任会稽内史时写给友人的信件。”

    “国丈兄,我知道写给友人,但这个友人是谁?”

    “应是长乐侯孙绰。”

    “孙绰姓孙不姓张啊?”冯雁再次疑问。

    “小兄有所不知,候乃是邀请友人张弓涉猎也。”

    “原来是这样!那孙绰现在何处?”

    “在何处?在地下!”王蕴好笑道。

    “地下?死了?”冯雁惊讶道。

    “然也,兴公兄故去多年了。”王蕴叹道。

    “其后人呢?”

    “只有一女嫁给文度之弟了。”

    “叔仁兄,你能详细说说吗?文度是谁?其弟又是何人?”冯雁快急出泪来了。

    “冯小兄,“西施”与“貂蝉”呢?”王蕴狡黠地眨了眨眼看向冯雁的包裹。

    冯雁有些腻歪地看向王蕴,本以为应付一下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老酒鬼还记得这茬。无奈之下,冯雁只得从马匹行囊中取出一块香皂和一瓶香水递给了王蕴。

    “文度兄即安北将军王坦之是也,其弟为阿智。嘿嘿,没想到两个痴呆之人凑到一块了。”王蕴嘿嘿笑道。

    “叔仁兄啊,你倒是说明白一些,谁和谁凑一块了?”冯雁真是头疼,总是说的让人一知半解。

    “当然是兴公之女与文度之弟喽。”

    “你是说,孙绰之女嫁给了王坦之的弟弟阿智?”

    “然也!”王蕴晃了晃脑袋说道。

    “王坦之现居何处?”冯雁追问。

    “同在地下!”

    “也死了?”

    “故去有四年了吧。”王蕴掐着指头回想着。

    冯雁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看来,那封信有可能在孙绰之女手中?”

    “应当如此。我的酒呢?”王蕴继续索要起来。

    冯雁皱了皱眉有点嫌弃道:“自己去晋隆商铺买。”

    “哎?冯小兄,你曾说过介绍给别人饮用,过百斗酒既有十斗之赠酒,为何说话不算数?”

    “哟!叔仁兄已经介绍别人饮用百斗酒了?”冯雁好奇道,没想到王蕴自己喝了百斗酒又介绍别人买了百斗酒,这家伙可真是一名出色的传销下线啊!

    “其实,绝不止百斗!有人听闻老夫喜好你们商铺的酒,皆慕名而去购置了不少酒水,你若不信,问问你们杜掌柜。”王蕴信誓旦旦道。看了看冯雁还有疑惑之色,王蕴又补充道:

    “冯小兄不想知道孙绰之女现居何处?”

    冯雁一听,想想也是,不知道住哪儿如何找寻,于是取出了一个酒囊又递了过去。

    王蕴喜笑颜开地接过酒囊,立即拔掉木塞痛饮了一大口。

    “呼……好酒!好酒啊,哈哈。”

    冯雁好笑地看着王蕴,心中感叹,老小子是个酒鬼,但也是个性情中人。

    王蕴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二人原先住在建康城东郊,不过后来好像搬走了,具体搬到何处老夫也不知。”

    “晕!等于没说,看来上当了。”冯雁翻了一个白眼,暗自腹诽。

    谢安在前面正与随行之人交谈,听见二人谈话便转头过来对冯雁喊道:

    “贤侄,到前面来。”

    冯雁拍马向前施礼道:

    “叔父,有何吩咐?”

    “在道观时,贤侄好像说带了什么东西?”

    “哎哟,敢情叔父大人也没忘了这茬。”冯雁暗笑,这些老干部一个比一个记性好。从行囊背包中取出邬堡制作的一袋精盐,恭敬地交给了谢安。

    谢安打开小袋定睛一看,不由惊呼:

    “如此精细之盐甚是少见啊!”

    “安石兄所持何物?”一旁的车胤问道。

    谢安用手捧了一小撮盐分别给众人倒了一些。

    “哦?确属精细之盐!比之朝廷所发更为精细!”车胤也惊叹道。

    “好盐!真是好盐啊!”众人纷纷赞道。

    谢安有些惊奇的看了看冯雁,遂及拉下脸有些责怪的说道:

    “无始,将精盐制作之法写下来交给车大人。”

    “写下来?这怎么行?此乃商业机密也!”冯雁不忿道。

    “臭小子,盐乃是朝廷管制之物,岂能私自兜售?”谢安严厉地说道。

    “叔父,既然不能私自兜售,那就让朝廷来购买即可,为何要交出制作之法?”冯雁争辩道。

    “此法应告知朝廷普及至天下百姓,岂能为你商铺所独有?”

    “这……这不是断人财路嘛?”冯雁更加不满。

    “必须交出!你随我到建康城写下来。”谢安不容分说道。

    “叔父,你这是拦路抢钱呢!”

    “嘿嘿,你在秦国并州不也做过山大王嘛,跟你学的。”谢安一脸得意之色。

    “叔父你……算你狠!”冯雁气急败坏地嘀咕了一声。

    “师傅,你不是答应大美女姐姐去钱唐吗?”麴瞻很是机灵的补了一句。

    “嗯?好徒儿!”冯雁欣喜地拍了麴瞻的小脑袋,暗自得意地看向谢安,心想,先躲到钱唐去,然后再直接溜回军营。先赚个十年八年的精盐利润,再交出制作方法。

    谢安也暗自一笑回道:

    “此去建康本就路过钱唐,正好同去。”

    “可……阿姊还在金庭呢?小子要去钱唐等阿姊。”

    “无妨,道韫明日就会出发,待明日自会在钱唐相遇。”

    冯雁与麴瞻很是无语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之意顿时明白:“老奸巨猾!”

    王蕴听见冯雁在前面叨叨,也骑行到前面竖起耳朵聆听着,听二人计划前往钱唐,顿时来了兴趣。

    “冯小兄,听说晋隆在钱唐也有分号,老夫欲同去取酒。”

    “叔仁兄,为何不在会稽取酒,偏要去往钱唐?”冯雁好奇道。

    “会稽是大城池所在,富有者居多,你们的货物一到商铺便被抢购一空,钱唐是小县,应该不会短时之间就售完。”

    冯雁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于是有些恶趣味的问道:

    “叔仁兄,第一次给你的百斗酒可有抵押?不是说良田百顷……”

    “哼!在你们杜掌柜之手!”王蕴没好气道。

    “哈哈,叔仁兄果然讲信用!”冯雁好笑道。

    “那个老财迷,不给地契如何换酒!”

    冯雁心中暗赞,看来老杜是个好掌柜。

    ……

    冯雁跟着谢安及众人,一路晃晃悠悠走得甚是清闲,用了好几个时辰才到了钱唐。

    钱唐风景秀丽,素有“人间天堂”的美誉。

    钱塘江上,阵风刮过,浪花朵朵,激起层层涟漪,一直荡漾波动,岸上之摊铺,江中之商船,珠玑罗列,耀眼夺目。

    泛舟渡过烟波浩淼的钱塘江水,风景更加迷人。

    诗中有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又曰: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钱唐之美,在于湖,在于山、在于花草……

    湖外有湖,山外有山,锦山秀水,清丽可嘉。

    更美的还有那肆意开放的花朵,花香四溢,馥郁芬芳,久久不散;十里荷花,接天映日,映入眼帘,令人逸兴遄飞,心旷神怡,遐想万千。

    一场雨、一把伞、一滴泪、一段情、半生缘,西湖寻、终难了,点点滴滴,细雨犹如情人的离别泪,滴滴诉说衷肠。

    多少美好的情义、往事、人文故事,在此留下了无尽的传说。

    湖水东岸,有几处桥亭,不少人驻足其中欣赏美景,也有人稍作停留在此歇息。

    谢安与众人都停了下来,也找了一处凉亭稍事休息。

    冯雁将坐骑牵至河边饮水,刚喝了一口水只听旁边有人说道:

    “兄台可是去往书院?”

    “正是!你也是吗?”

    “是呀,兄台贵姓?”

    “小生姓梁。”

    “小生姓祝。”

    “幸会,幸会。”

    冯雁随意听了几句,心中一乐,“梁祝相遇,与那个有名的爱情故事很像啊!”

    再次看去,冯雁大吃一惊,只见一名书生很明显没有喉结。

    “我靠,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