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各地城池相继失守之际,冯雁带领着三千“特种队”先行奔赴三阿战场。同行的有戴遁带领的三千彭城旧部。
三阿今江苏省淮安市金湖县南,高邮西北,晋侨置幽、冀、青、并四州于江北三阿地区,距离广陵百里。
三千队伍由冯雁在前带领,十八侍卫、司号员、传令兵、几名武艺高强的人紧跟其后,后面由各头领带着自己的分队,一百名监军殿后。虽然只有三千人,但颇有万马奔腾的感觉。
张大壮紧跟冯雁身侧,见冯雁只顾着前行,不禁凑近疑问道:
“老十三,听说秦军有六万之巨,咱们这点人马真的要与之相搏?”
“当然不会?你以为我傻?”冯雁淡淡一笑。
“已经奔波了百余里,再往前就要掉湖里了。”
“知道,咱们就在前面的碾砣湾今高邮湖东歇息。”冯雁说完,对身边的陶大说道:
“吹停止号令。”
“嘟……嘟……嘟……”陶大一努嘴吹响了停止号令,三千人马一个个紧勒缰绳,“吁……”众人逐渐停了下来。
“告诉后面的戴将军,在这里歇息片刻。”
“得令!”传令兵拨转马头向后奔去。
“老十三,到底如何救援?”张大壮舀起湖边清水喝了一口,继续问向冯雁。
冯雁抹了抹嘴边水渍,笑着问向大壮:
“可知激励士气?”
“当然知道。”
“可知战前谋划?”
“快说重点。”张大壮一脸不耐烦。
“昨日议事请战,是为了提高士气,夜晚相谈是为了谋划军事策略。”
“哦……我说昨夜看不到你,原来是与谢将军他们商谈军务去了?”
“恭喜你,答对了。”冯雁哈哈大笑。
“谈了些什么?”
“前后夹击!”
“当真?没想到谢将军、刘参军这么大胆,明明人数比秦军少,还敢夹击对方?”
“怕什么?兵贵精不在多,何况此次出行的人马近五万。”
“五万?军营的人都出来了?”
“大部分都来了,还有一部分沿途的守军。”冯雁解释道。
“到底如何夹击?”张大壮一脸好奇,拍了拍张大壮的肩膀冯雁笑道:
“将所有头领都叫过来,我给大家一起讲讲。”
张大状闻言,立即踢了一脚陶大,喊道:“吹集合号,让头领们过来。”
陶大看向冯雁,见总教头点了点,遂吹响了集合号。
此次出征,冯雁带领着郭飞,张和,张大壮,刘季武,竺谦之,竺朗之,梁明等将领,关七留守军营继续训练战力较弱的新兵。
待头领都到齐后,冯雁开始细细解释作战方案。
“诸位:此次战役,谢将军带领三万人马前往三阿南侧一带,秦军必来阻拦,谢将军会半路设伏击溃之。待围攻三阿的部分秦军离去后,我们与戴遁,何谦、诸葛侃等共计二万人猛攻三阿之敌。然后两军会师,协同田洛的人马围而歼之!然后根据敌军退守的方向,再逐一破之……”
“嚯!真的要歼灭啊?”
“胆子真大!”……众人吃惊道。
“废话,我不是说过了么,击退不行,必须歼灭,给他们一次狠狠的教训。”
“我靠,太靠了!”郭二傻连连咋呼道。
“为何不早说?”张和插话问道。
“防止泄密!谁知道附近有没有秦军探子,我们先往北再往西过湖,到达三阿北侧,这是为了迷惑敌军,而谢将军会往西北方向前进。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万一解救不了田二咋办?”郭飞还是有些担忧。
“必须解救!另外还有谢石的水军配合定能成功。”冯雁坚定道。
“南北两军协同三阿之军及水军共同歼敌?”刘季武恍然道。
“对!”
“哦……”诸头领恍然大悟。
众人等了一会,果然,有几支舟船驶了过来。正观望之际,何谦、诸葛侃带领的大部队浩浩荡荡也赶到了,足有一万五千人。
何谦下马后笑着迎向冯雁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冯雁也笑道。
“好,所有人即刻登船!”
二万士卒听令后立即登船而上。
何谦、诸葛侃、冯雁、戴遁等将领凑到一处,几人详细商谈着攻打策略……
两万将士与坐骑,来来回回渡了好几次,才全部到达了高邮湖西侧。
冯雁下了船,对探马头子赵无用吩咐道:
“带几个人前去打探消息,一旦围攻三阿的部分秦军离去,我们便与何参将他们一起进攻!”
……
谢玄比冯雁晚出军营,但方向不是往北,而是往西北而去了。
一路急行数十里,很快到了高邮湖西侧的白马塘北端,此时秦军探子早已知悉,急忙禀报给兖州秦治刺史彭超与后将军俱难。得知晋军已至,二将大惊,立刻派遣前锋部将都颜率领精锐骑兵前去阻敌……
“谢将军,前方人马定是秦军来敌。”刘牢之侧身说道。
“好!还记得演习时,冯无始对付刘轨的那个招数吗?”谢玄很镇定的问道。
“将军是说,先佯装撤退,再分而围之?”刘牢之问道。
“对!后方的白马塘西侧有一片沼泽之地,只有一条窄路可通行,秦军定不知情。刚才已经留了车弩手原地待命,咱们队形呈直线,快速通过沼泽地后,再用车弩,弓箭阻击秦军。到时候秦军必乱会分散队形,如此,可让敌骑兵深陷沼泽。”
“将军英明!”刘牢之满目敬仰的看向谢玄……
此时,秦前锋部将都颜,带领着三万精锐来势凶凶,直扑了过来,正欲展开一场恶战,谁知,晋军转头向后跑去了!
“哈哈,你们看,晋军一看到我们便会逃跑,不管在蜀中之地,还是淮南之地只会避之不及。他们除了会守城,根本不知何为对战!”前锋部将都颜,哈哈大笑的对周围将领喊道。
“这些年,晋军鲜有胜绩,早吓破胆了!如果敢前来迎战,就不会丢了那么多城池。”
“赞同!晋军胆小如鼠,不如咱们就来个驱逐之戏!”
“驱赶老鼠,哈哈……”
诸将领纷纷取笑出声。
“杀……”随着一声大喊,秦军如狼群般扑向逃跑的羊群。
……
三阿城北侧,冯雁等人正焦急之时,只见赵无用快速骑行而来。
“报……秦军六万兵马已经离去三万余,只剩不足一半的人马继续围着三阿!”
“好!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兄弟们,我们快速解决三阿敌军,尽早驰援谢将军!”冯雁振臂高呼道。
“吼吼吼……”两万晋军如脱缰的野马,快速杀向三阿。
幽州刺史田洛,此刻头发散乱,双目红丝,正组织城中将士拼命抵抗,六万敌军多日围困,城中本有一万余守城将士,如今只剩下不足五千。
被敌军围困的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如不是亲临现场根本不可想象。
与敌对阵,面临生死,首先心里会非常沉重,因为一旦战起,谁也不知道能否存活,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刀枪命中,更有可能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箭矢射中。而被围困的感觉更差,两军对垒还有机会逃脱,被围困之后,想逃都没地方跑,城池四周皆是敌军,跑出去根本就是找死。眼见敌军不断攻打城池,城破之日便是身首异处之时。
田洛与三阿城众将士也是同样的心理,除了拼命防守别无选择。
多日鏖战本就困乏劳顿,加之不少人有伤,心理已近崩溃!
田洛眼睛充满血丝,看着城下的秦军,咬牙切齿。
忽然!
从北侧急速奔来三支骑兵,中间一支有万余人,两翼有数千之众。
“嘟……嘟……嘟……嘟嘟嘟……”田洛听到一声奇怪的号令传来,三支快如闪电的骑兵如黑色旋风般杀到了围困城池的秦军近前。
秦军当然也发现了北侧突然冲来的晋军,顿时,疾呼声响起:
“不好了,有敌袭!”
“敌袭!敌袭!”……
冯雁身处冲击队伍的右翼,看到部分秦军迎向自己而来,心中暗想:
“如果就这么一头撞去,那岂不是把命交给了老天?自古英雄气短,咱可不能枉死在乱军之下!”想到此,在严格贯彻“保住小命”的思想下,冯雁暗中取出了一个“大竹筒”,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迎敌之际,拿出火柴在屁股上划了一下,“嗤”的一声火苗窜了出来,将“大竹筒”点着后,冯雁用尽全力扔向对面的秦军,只听“嘭!”的一声,“大竹筒”在前面的秦军队伍中炸响,顿时,有五六个骑兵与战马同时被炸翻在地。
周围战马受到惊吓接连嘶鸣起来,连咆哮带躲闪,一下子把背上的骑兵甩到在地。受惊的战马在秦军队伍中乱闯乱撞,又接连撞到了好几名骑兵。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冯雁对面的秦军及战马吓了一大跳,就连晋军这边也吃了一惊,当然,吃惊程度明显比秦军要小得多,再加上快速骑行的动能,依然疾冲向前并未凌乱。
谁能想到百八千年以后才出现的东西,会在这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秦军正混乱之际,一名骑兵刚抬起头,突然眼前黑乎乎一片,只见一个布满铁刺的怪异兵器直冲脑袋而来,内心一紧,出于本能,赶紧拿起长矛想要架开,但,一个三角尖耳,头长犄角,阔嘴獠牙,怒目圆睁的鬼脸猛地呈现眼前,“妈呀!鬼啊!”
这名骑兵吓的怪叫一声,双手一软,长矛竟掉落下来。
“咔嚓”!这名骑兵感觉自己头颅受到猛烈一击,脑袋一歪,怪叫声骤然停止。
“为什么?我的头,会在胳膊肘处?”存着最后一丝疑问,眼前一黑,奔赴黄泉去了。
周围士卒,看见一个像鬼一样的人,拿着一个怪异兵器竟将人的头颅砸得垂落在手臂处,中间还有血红的经脉相连,个个口吐黄水,不断作呕。纵是久经沙场的人,见到这么惨烈的景象,也不由恶心作呕。就是冯雁自己也连吐了几口黄水,“我靠,真恶心!”冯雁皱眉撇嘴。旁边的张大壮及十八侍卫突然发现自己的头不见了,直到听见“我靠”两字,才明白这个“鬼”竟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老十三,为何要戴这么古怪的面具?像獠鬼一般!”
冯雁扭头笑道:“先吓吓他!”
“张……张教头,刚才炸雷声哪儿来的咧?”郭赖子脸色有些惨白的问道。
“没看清,与军营听到的声响相似。”张大壮嘀咕一声,抡起砍刀便劈向一名来犯之敌。
不知何时,刘季武、梁明等将领已经跑到了冯雁前面,抡着长刀不断砍劈,不时有秦兵惨叫声传来。
“郭赖子,不用管我了,你们也前去杀敌吧。”
“遵命!”众侍卫听了冯雁的言语,早已蠢蠢欲动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也迎向了秦军士兵,只是并未远去,只在冯雁周边厮杀。而张大壮根本不管这些,只砍向三米以内的敌人。
冯雁看了看周边,满意的点了点头,受到特种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右翼这一侧,基本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杀的秦军连连后退。冯雁由然升起一股傲气,抡起狼牙棒又杀向了前方。
何谦率领的大部中路人马,可没有冯雁这些逆天利器,而是实打实的与秦军撞到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混战一处,激烈的喊杀声最为嘹亮。
戴遁一直记恨彭城失守的憾事,在左翼带着彭城旧部,高喊报仇的口号直冲向前。
二万晋军,面对几乎三万的秦军,毫无惧色猛冲猛打,一时,如入无人之境,杀的秦军人仰马翻。
田洛站在城头,看着这三支训练有素,军容整齐,如此骁勇的军队,心中大喜。
秦将俱难与彭超,听闻北侧也有来敌,急忙召集城池四周的兵马前来增援,刚前行了数百米,谁知前面跑来了众多自己的兵卒,彭超气得挥起砍刀直接砍翻了一名正逃跑的士兵,“停止撤退!随我杀去!”彭超大声呼道。
“晋军一向胆小如鼠,不必惊慌!”俱难也跟着大呼起来。
无奈兵败如山倒,虽然喝住了不少撤退的将士,但,还是有不少士卒陆续撤退回来,将俱难与彭超带领的人马搅的也凌乱起来。
二将不管不顾,带着人马还是奔向了北侧的晋军,但晋军正在势头上,手起刀落,所向披靡。
俱难手提长枪,突然发现对面来了一名头戴獠牙面具,手持古怪兵器的将领,内心一凌,还是硬着头皮迎击了上去,“哐”的一声,俱难只感手臂发麻险些掉落马下。冯雁一击得手,哪容对方喘气,抡起狼牙棒再次砸来,俱难的一名亲随眼见情形不妙,抬起砍刀抢先阻挡狼牙棒,只听“哐当”一声,砍刀被砸向一边,紧接着,狼牙棒落了下来。
“啊!”这名亲随惨呼一声被砸下坐骑。
俱难正有些愣神,忽然,刀芒一闪,突如其来的一支砍刀劈向自己,急忙侧身闪躲,“哎呀!”痛呼一声,肩胛处还是挨了张大壮一刀。俱难情急之下,急忙拨动马绳掉头跑去。
整支晋军游刃有余,势不可挡,秦军兵卒稍一愣神,就失臂断腿,身首异处,毫无招架之力。
秦军从彭超、俱难等诸头领,一直到底下的兵卒,从没有遭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直到身边不断有人倒下,这才发现晋军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支军队。
三阿城头的守城将士看着犹如天兵天将般,天不怕,地不怕,打起仗简直就是在拼命的队伍也是一阵狂喜。
“随我杀出去!”田洛大喊一声,带着城中将士也从西门杀向了秦军。
本就难以应付北面之敌,突然右翼又有城中晋军杀来,秦军顿时大乱,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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