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疗法,是中华民族的一项伟大发明,是人类健康保障的重要手段之一。在中国已经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曾经为中华民族的健康与繁衍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针灸是中医学的重要内容之一,是中医理论体系中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内经》作为中医学的第一经典,更是针灸理论的渊薮、临床运用的规范。正如《灵枢·九针十二原》所说“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故针刺可以治疗疼痛、麻木、肿胀等病证,因为经络“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有运行气血的功能,经络通则气血运行通畅,脏腑器官、体表肌肤及四肢百骸得以濡养,发挥其正常的生理功能。另外可以通过经络阴阳属性、经穴配伍和针刺手法达到阴阳调和的状态,这也是针灸治疗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陈则除之,邪胜则虚之,有动、退、搓、进、盘、摇、弹、捻、循、扪、摄、按、爪、切共十四种手法。
韩复这种眼斜嘴歪的中风用针灸最适合不过。冯雁拿出毫针,擦拭完毕细细想了想穴位所在,便打算下手。
“冯小弟,这东西疼不疼啊?”韩复看着冯雁手里细长的毫针,皱眉问道。此时,氐族军队已到达河东郡开始休整,营帐中围着几位将领和两个军中医馆,不过两个医馆对针灸不太熟悉,所以冯雁只好亲在上手。
“韩将领,凡刺之道,必中气穴,无中肉节,中气穴则针游于巷,中肉节则皮肤痛。针灸只在经过皮肤时略有疼痛,扎进去是不疼的,你放心好了。”冯雁安慰道。说实话,自己跟着葛郎中学习时没少扎自己,刚开始扎的不对,或者扎错穴位确实很痛,但熟悉了穴位之后只有轻微疼痛感,这种痛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范围。穴位偏差一点也没关系,但有些穴位不可轻易扎针,扎错了会要人性命的。如神庭禁不可刺。上关禁不可刺深(深则令人耳无所闻)。颅息刺不可多出血。左角刺不可久留,人迎刺过深杀人。云门刺不可深(深则使人逆息不能食)。脐中禁不可刺。伏兔禁不可刺(本穴云刺入五分)。三阳络禁不可刺。复留刺无多见血。承筋禁不可刺。然谷刺无多见血。乳中禁不可刺。鸠尾禁不可刺等等。
韩复对刀枪剑伤倒也不怕,唯独对小小的毫针有些忌惮,针还没碰到皮肤,韩复身上的肌肉便条件反射般绷紧收缩,看着周围众人禁不住内心好笑。
想想死去的山寨兄弟,冯雁手里便使起了坏。扎针要倾斜一些角度顺着穴位搓捻之间缓缓进入,冯雁把角度调的略微直了一些。对于这些氐族人,冯雁没什么好感,可为了寨子里的兄弟能安全转移,没办法只能虚以委蛇。
在头部的百会、前顶、目窗、正营、承光、通天等穴位;在胸腹的关元、梁门、太乙、天枢、大巨、水道、腹哀、大横等穴位;在腿部的殷门穴、承山穴、飞扬穴、足三里、阑尾、上巨虚、下巨虚、三阴交等穴位;以及脚部行间、内庭、八风;手部合谷等穴位施针后韩复早已疼的龇牙咧嘴了。
“有这么疼吗?哪位将领来体验一下,扎针可疏通血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看着韩复的表情,冯雁内心憋住笑意,转头对其他将领问道。
“怕什么,我来试试!”
“我身上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刀了,来!扎我两下。”……
冯雁按照正常手法在几人胳膊上扎了几针,众人都觉得刚入皮肤时稍有痛感,扎进去后便没了感觉。
“不痛呀!”
“是啊,这也叫痛?”众人纷纷开口。
韩复看着同僚的样子,牙一咬也不再叫唤了,只是头部早已沁出了汗水。半个时辰后,冯雁取出了毫针,韩复只觉浑身轻松了不少,眼睛也明亮了几许。“好,感觉好多了!”韩复扬眉喜道。
“冯小弟,你说我心脏出了问题,给我也来几针!”周姓将领看效果不错,也要求道。冯雁一听无奈说道:
“躺下吧!”
“冯小弟,这扎针也能治疗心脏?”
“心脏问题多半与高血压、高血脂、胆固醇高有关系,从而导致血管硬化狭窄,使血流受阻,易使心肌缺氧而受损。”冯雁边扎针边解释道。可话刚说完几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那两个医馆。
“这是什么词?”
“两位医馆,这家伙说的甚?”
“我们……我们也听不懂!”两名医馆愣神道。
冯雁给最后一名将领扎完,甩开两个医馆的追问,便自顾走出了营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张大壮与拓跋烈一步不离的跟了出来。这两人自从进了氐族阵营一直是这个样子,一个是怕别人欺负;一个是怕控制不住脾气砍翻了胡人。一路上冯雁絮叨了张大壮好几次了,不能见到胡人就想放倒在地,上次在宝盆山差不多也收回本钱了,没必要多事,毕竟好汉难敌四手嘛。
“大壮,见了胡人别总是这么苦大情仇的样子,你要实在控制不住,就用你的左手拉住你的右手手腕!”
“叫三哥!”张大壮鼓着嘴生气道。冯雁回头看到张大壮的嘴脸心里直犯腻歪:“这小子真是占便宜占上瘾了!”不过古人对拜把子的事异常看重,拜过把子那真是能两肋插刀的,可不是闹着玩的!感慨一声冯雁嬉笑道:
“三哥在上,十三弟这厢有礼了!”
“这还差不多!”张大壮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三哥,我们说好了,人多的时候管你叫三哥,只有你我二人时叫你大壮,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吧,以后别叫错喽!”张大壮很是认真的说道。冯雁嘴角一咧四周探望起来。
“那我呢?能不能……”
“叫师傅!”没等拓跋烈说完,冯雁一脚已经踢了过去。
远远看见后方营帐外矗立的王姓将主从太原郡带来的投石车和攻城车,冯雁不禁暗呼侥幸。这些工程器具比氐族军队原来携带的那种不知大了有多少尺!就连白云寨的那些器具在这些大家伙面前也是犹如黄牛到了大象面前。如果和谈不成真要打起来,白云寨肯定吃亏不少!
土匪真的不能跟官府比,官府如果汇集全国的力量对付你,谁也挡不住。
眼看到了饭点,冯雁、大壮、小烈子三人跟在韩复后面去了将领们单独吃饭的帐房。对冯雁这个能救命的小郎中,氐族将领倒没有苛待。本来只安排冯雁一人来这里吃饭,但张大壮和拓跋烈说死也不离开冯雁身边,众将领也不想让冯雁难堪,无奈应允了二人。
“可惜没了上次的美酒啊!”韩姓将领不满意的嘟囔道。
“没错,确实可惜。那日我派人在城中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上次卖酒的那些人。”董七也哀叹道。
“你们说,那日的酒水咱们也喝了,一点事没有,到底是什么让郭将军中毒的?”韩复听了其他将领的话不由沉思说道。
“确实如此,我怀疑是县衙的吃食有问题,你们看,我随身还携带了一些剩余的肉食,待咱们回到长安,请陛下的太医查验一下。”苻姓将领也点头说道。
“嗯,还是苻将主考虑周全!”韩复赞道……
几位将领絮絮叨叨的说着那日郭庆突然癫狂的事情,冯雁听到几人的话语赶紧心虚的低下头,专心对付起碗中的饭食。
“冯小弟,你看我们将军的疾病用针灸之法可否医治?”
“治不了!”冯雁不耐烦的刚说完,韩复等将领一脸怒意的看向冯雁。看看众人不满的神色,冯雁无奈解释道:
“针灸只能对付经络血管类的疾病,像你们将军那样的,这里的问题,针灸是无法医治的。”冯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倒也是啊。”众人恍然明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冯雁扒拉完最后一口饭快步出了帐房。韩复对着一名幢主使了个眼色,那人也放下碗跟在了冯雁三人后面。
“看看,跟屁虫又来了!”冯雁对着张大壮嘴角撇向后方,不屑道。
“这帮胡狗还是不放心我们。”张大壮低声道。
“这也正常,喜欢跟就让他跟着吧!我想邀请二位放放水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冯雁恶趣味的对张大壮和拓跋烈说道。
“愿同前往!”二人坚定道。
“这俩才是真的跟屁虫!”冯雁暗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