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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殿上。
道玄真人居中坐着,他的两边,六脉首座分坐左右,此外,似苏茹等有些威望的长老也在殿内。
而殿下,张小凡独自跪在中央,他的左右两边,曾书书、林惊羽和大竹峰一众弟子也尽皆站于两旁,此刻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道玄真人端坐首位,手中拿着烧火棍,仔细的打量着。众人见状,皆是沉默不语,道玄真人审视查看良久,终究摇了摇头,又把噬魂棒递给了身旁的风回峰首座曾叔常,道:“诸位师兄师妹也都过目一番,看看是否能看出其来历。”
曾叔常小心接过,仔细瞧了片刻,又传给了苍松道人,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待六脉首座皆查看完毕后,烧火棍再次落入道玄真人手中。
后者沉吟片刻,才皱眉看向殿下跪着的张小凡,沉声道:“张小凡,此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张小凡抬头,先看了眼田不易,见他面色阴沉,然后才道:“回禀掌门师伯,这是弟子在后山一个幽谷中无意间得到的。”
“哦?后山幽谷中?你且详细说来,不可有半分遗漏。”
张小凡点点头,皱眉道:“大约在三年前,弟子和师姐在后山黑竹林做功课,遇到一只猴子骚扰,弟子曾经读过一些孤本,认出它便是传说中的通灵奇兽三眼灵猴。”
“三眼灵猴?三眼灵猴我倒是略知一二,怎么会出现在后山。”
张小凡却不理会苍松道人的问话,反而翻眼说道:“能听我先说完吗?”
苍松道人大怒,喝道:“放肆,你......”
话说一半却被道玄真人打断,“苍松师弟稍安勿躁,先看他如何说。”说完向张小凡示意了一下。
张小凡闻言恭敬道:“所以弟子和师姐就想抓住它,只是它极通人性,狡猾异常,我和师姐一直追它到深山老林中也没捉到,后来追到一个幽谷,就见那三眼灵猴不知怎么突然晕倒在地上,面色痛苦,在它的旁边,是一个水潭,潭子周围遍布各种动物尸体。
我和师姐担心那猴子,就想过去把它救出来,谁知刚一接近,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出来,我就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被地上石棱划伤,这时潭子中间就突然出现一个黑棒,我的身体就飘了起来,鲜血也顺着伤口被它快速吸出。”
说到这里,张小凡顿了一下,他今日受伤不轻,还没怎么治疗就被带到了这里,此时身体疼痛难忍,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师姐见状跑过来救我,瞬间也倒地晕了过去。我见此更加害怕,但鲜血不停涌出,不停地被黑棒吸收,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弟子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弟子再次醒来,就见师姐和那猴子在旁边守着,那猴子手中还拿着黑棒,弟子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和师姐一起离开,准备请师父师娘前来查看,由于那时夜已深,半路上遇到了前来寻找的师娘,就回去了。师父师娘前去查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弟子做饭时见它挺顺手,就一直用来作烧火棍了。”
众人闻言皆是惊奇不已,道玄真人先是看向田灵儿,问道:“灵儿,张小凡所说可是真的?”
田灵儿闻言踏步上前行了一礼,恭敬道:“回禀掌门师伯,小师弟所说句句属实,弟子愿以性命担保。”
苏茹皱了皱眉,却听道玄沉吟道:“田师弟,你去查看的时候,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田不易面色肃然,沉声道:“掌门师兄,那日我听了他们的禀报,确实去查看了一番,只是那里除了有不少动物尸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道玄真人微微颔首,双眼在殿内扫过,方才问道:“诸位觉得呢?”
苍松道人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断然道:“此子所言,绝不可信!”
田不易怒道:“他的话不可信,我的话也不可信吗?”
苍松道人冷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田不易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道玄真人示意他稍安勿躁,皱眉道:“苍松师弟,你为何如此肯定?”
苍松道人站起身,指着张小凡冷声道:“此子不过太极玄清道第六层修为,又是如何胜过齐昊的?”见众人不言,苍松道人冷笑一声,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这黑棍施法之时,黑气滚滚,妖气腾腾,分明是一件魔教法宝,而且威力巨大,所以此子定然是魔教妖孽派来的奸细。”
田不易的胖脸阴沉如水,呵呵笑道:“发些黑气便是魔教法宝了?那我把脸涂黑了,诸位是不是要把我当妖人斩了?”
道玄真人不悦道:“田师弟,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说成魔教妖人了。”
田不易再次站了起来,脸上怒色不减,抱拳道:“掌门师兄,这孩子入门之时,除了水月师妹外,诸位首座都在场,可以说来历清白,偏偏某人要诬陷他是魔教妖人,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道玄真人面色微沉,疑惑道:“你们也都看了,这法宝表面上平平如常,内里却隐有凶煞戾气,而且以你我等人的修为,都无法掌控驾驭,他张小凡才玉清境第六层的修为,却能使用自如,这是为何?”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如何不知此事,只是没人说出口罢了。
道玄真人继续道:“依我拙见,这法宝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血炼’之物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面色齐变。所谓血炼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炼造宝物之中。
他们如何不知血炼之物的诡异,但血炼之法不仅凶险异常,一个不慎便为法宝凶煞血厉之气反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且所需法宝材质更是苛刻无比,万中无一,就算魔教中人也不敢轻易尝试,更何况他一个生于青云山脚下的孩子?
田不易面色难看,道:“师兄,或许你说的在理,但他自幼便拜在青云门,且在得到此物之前从未下山过,林惊羽又自小和他在一起长大,他的身份来历清清白白,绝不可能是魔教之人。”
苍松道人看了眼张小凡,淡淡道:“魔教妖人,阴险狡诈,血炼之法,更是阴邪恶毒,若非有魔教妖人指点于他,他怎会有这等见识法力来炼造如此法宝,所以此人必定是魔教奸细,不可饶他性命。”
大竹峰众人皆是面色一变,若要他们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弟是魔教妖人的奸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田灵儿更是愤恨的看着苍松道人,苏茹却俏脸含煞,冷笑道:“苍松师兄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却不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小凡要是魔教妖人,那你门下的林惊羽怕是也不清白吧?”
林惊羽身体一震,忽然跪下,面色痛苦道:“师父,诸位师叔师伯,五年前,弟子和张小凡突遭横祸,亲人村民皆被魔教妖人杀害,是青云门收留了我们,小凡怎么可能是魔教妖人的奸细?弟子愿以性命担保。”
苍松真人怒道:“退下!此事与你无关,滚出去!”
田不易怒道:“他无关,我的弟子就合该被某些处心积虑的人冤枉?他若真是魔教之人,又岂会众目睽睽之下用它,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苍松道人冷冷道:“魔教妖人,向来阴险,行事古怪,异于常人,怎能以常理度之?况且这血炼之术,阴邪恶毒,足以证明他与魔教妖人有关了。”
“你!”田不易不善言辞,说不出话来,一张胖脸憋得通红无比。苍松道人冷笑一声,还没高兴起来,却听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冷冷的声音传来,“苍松师兄说血炼之法阴险恶毒,请问一句,它到底如何阴邪,如何恶毒了?”
苍松道人脸上笑容一僵,张了张嘴,道:“以血为媒的魔教妖术,还用多说吗?”
水月大师身为女子,若论唇枪舌剑,其他六脉首座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她一向性子清冷,冷声问道:“这么说,苍松师兄也是对血炼之法一无所知,又无证据,一切也只是无端猜测罢了,怎地便以为此法阴邪恶毒,便要诛杀这个少年了?”
“你!”苍松道人面色阴寒,气势逼人道:“那你什么意思?”
水月大师岂能惧他?只淡淡道:“诸位师兄,此间之事,一来我等对血炼之法所知不多,虽有所闻但多为揣测,并无实据,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等又知道多少?若万一血炼之法当真便有这碰巧之事,被这少年机缘巧合得到,我们岂不是错杀好人?二来这少年年仅十六,身世来历又是清楚明白,平日里我到听苏茹师妹说起过他,性子温和善良,不仅尊敬师长,而且对兄弟姐妹也亲和友善,个性爽朗不羁,强要说他是魔教中人,只怕于理不合罢。”
苍松道人鹰目微眯,沉声道:“水月师妹一向性情清冷,自视颇高,为何今日一反常态,大力为这少年开脱,真是令人不解?”
水月大师相貌大约三十上下,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身月白道袍,风姿绰约。她秀美脸上怒意一闪而过,杏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一向就事论事,绝不似有些人,看不得同门别脉出了人才,害怕威胁自己地位,自己弟子打不过人家,便抓住些小事赶尽杀绝,诬陷无辜,毫无人性!”
道玄真人颇觉头疼,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多大年纪了,还吵吵闹闹,也不怕下面弟子笑话,快快坐下吧。”
苍松道人轻哼一声,坐了下去,道玄真人看向众人道:“诸位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曾叔常平日里和田不易关系就不错,又因为独子和当事人张小凡关系要好,况且他也接触过此子,自然比其他人了解张小凡的为人,当下笑呵呵道:“掌门,我以为水月师妹言之在理,这少年来历清白,生性和善,得到此法宝之时不过十三四岁,也从未下山,只怕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一件宝物,此物威力绝伦,也算不世出的法宝,若是落到魔教妖人手里注定为祸苍生,说起来反而是我青云之福,天下之福。”
道玄真人抚须微微点头,接下来自然是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表示支持苍松道人,朝阳峰首座商正梁表示支持水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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