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我继续找黑衣人。
小义一听高明这话就急眼了。
没有确定黑衣人的目标的时候,你不顾谍报司成员的性命,一力主张强攻刘神威的旧宅,还自己带头嗷嗷地往里冲,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现在找到了黑衣人要袭击的目标了,你倒是要躲了?别忘了,淮南进奏院,也是你这个“淮南大少爷”在长安城的“家”,也是你师父谢三郎在长安城甚至整个大唐的脸面,真要是被炸了,丢人不说,死伤都不知道有多少!
再说了,咱们这一路折腾过来,不就是要寻找黑衣人的踪迹吗?现如今确定了黑衣人要进攻的目标,还满世界踅摸什么?给他们直接来个守株待兔不香吗?等他们发动的时候,直接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不必你现在满世界乱窜强?
小义这边一瞪眼,高明就知道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不由得直接开口:
“小义哥,我说咱们淮南进奏院,不是黑衣人袭击的目标,你信吗?”
“呃……”
小义一愣,只听得高明继续说道:
“咱们进奏院,固然在咱们淮南人心中地位不低,不过在他人眼中,不过就是二伯谢正和舅舅杜甫居住的地方而已……
重要的地方,在人!
只要二伯谢正和舅舅杜甫,包括你我都不在进奏院中,那就是平康坊的南曲而已,说白了,就是一片房子!
黑衣人把目标选择在哪里?
图啥!?
炸房子!?
有病!
别说把进奏院炸了,就算是把整个平康坊都炸了,又能如何!?
重建就是了!
咱们淮南,还能确了重建进奏院的钱财不成?”
小义听了,暗暗点头,道理,肯定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人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你这还字这么说话,合适吗……
“把进奏院安置在平康坊,我知道你小子一直心里不乐意,但是这是当初你师父亲自下的命令……你不会是想着……”
高明没好气地一摆手,这都想哪去了?我不待见平康坊是我不待见平康坊的,跟这件事有个啥关系?总不能因为我看不上平康坊那个地方,知道了进奏院有危险,就把人撤出来,放任黑衣人去炸吧?然后再换地方建造淮南进奏院?那都成什么了!?
“小义哥,没有的废话就不多说了!
如果我是黑衣人的话,如果真的针对咱们淮南,何必去炸进奏院,与其把火药运送进长安城,为啥不直接运送到扬州城去!?
在扬州城内,不管炸了什么,哪怕就是把码头炸了,也比在长安城把进奏院炸了,对咱们淮南的影响大吧?”
小义听了,默默点头,这话……有理!如果黑衣人真的针对淮南的话,真像高明说的一样,炸扬州去,炸什么长安城进奏院啊?
三十多口子人命,上万斤火药,还没投入使用呢,全没了,就为炸了淮南的进奏院,这成本也太大了!
另外,难度也大啊,别忘了,那一船火药,走弥勒教的途径进入长安,可是要经过淮南的,就算是船运,好几千里地走下来,不嫌耽误功夫吗?
想到这里,小义已经大体上相信了高明的判断,黑衣人的目标,应该不是淮南进奏院,不由得老脸一红,关系则乱了啊……一见淮南进奏院几个字就急了,竟然轻信了……
只听高明继续说道:
“另外,小义哥,您不觉得,这张地图,咱们得来得太过容易了吗?”
“哦?这又是怎么说?”
“咱们强攻之前,生怕这刘神威的旧宅之中,藏着黑衣人那三千斤火药,在正式发动强攻之前,特意疏散了光宅坊中的住户,说实话,动静不小,我就不信,那名黑衣人知道了消息之后,他不跑?
小义哥,您可别忘了,当初咱们清缴张守珪废园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可是在偏院之中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后来的一番仔细盘查,恐怕还真发现不了那一间密室……
从这一件事请来看,就能看出黑衣人的狡诈!
如果这处刘神威的旧宅,真的是黑衣人另外一处重要巢穴的话,以黑衣人的狡诈,怎么可能没有相应的准备?别的不说,挖一条地道总是来得及的吧?
结果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小义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高明却也越说越快,仿佛在说服小义的过程之中,也在电光火石之中捋清楚了自己的思路。
“再说那名黑衣人。
听见动静了,不跑,还有心思在这间偏房里面看图纸?
怎么想,都觉得他仿佛是特意把这张图纸送到咱们手里面的……
小义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这处刘神威的旧宅,三千斤火药,没在,六名黑衣人,只剩下这么一个,很明确,这就是黑衣人对咱们用的缓兵之计!
小义哥,如果是你对别人用计,难道会在计谋实施的时候,特意留下一个明确的线索吗?
但是黑衣人就是这么干了!
难道是他们怕咱们找不到他们吗?
我看啊,这就是在故意引导咱们向岔路上走!
说实话,见了眼前的这些事情,我现在都怀疑,当初能够那么容易在东平郡王府发现黑衣人的踪迹,乃是有意为之……”
小义听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任海川任老道就不干了。
他被小义强留在长安城,这么长时间以来,干了最出彩的事情,就是在东平郡王府坠上了这个黑衣人,他还想以此为功绩打捞一笔呢,现在高明说黑衣人暴露踪迹乃是有意为之,那自己这成啥了?配合黑衣人!?那哪行去!
不过,任老道行走江湖多年,经验极其丰富,自然不能直接质疑高明说得不对,绕个圈儿,提出新的疑问,只要你不能自圆其说,那么前面的那些论断,自然不攻自破了……
“高御史,如果照您这么说得话……那黑衣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说一句‘等死吧’?”
高明闻言,看了任海川一眼,轻轻一叹,吐出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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