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到了通济渠,罗县令还高兴。
为啥?
“第一届通济渠疏浚工程”的“劳动模范”到了,他能不高兴吗?
“水生?你也来了?
侯七!
罗县令却不知道,水生刚刚到了住处,就有人找上了门。
罗县令一番叮嘱之后,安排水上住下,准备第二天“立典型”。
说实话,就等你了!”
好好给我干几天,给他们打个样儿!
“水生!来了就来了……不就是打架嘛。。没大事!
就他了!
“劳模一代目”!
还有比曹水生更合适的吗?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曹水生来了!
巧了。
不过呢第一个和第二个倒是好说,但是第三个,立典型,还真让他犯了难,没有合适的人啊……
第二个,挑几个刺头,往死了收拾,这叫杀鸡儆猴!你堂堂河南县县令,不好对所有人动手,收拾三五个刺头,还不是十指捏螺!?另外也不用有啥心理障碍,敢在“国家工程”磨洋工的,到了别的地方,干活也好不到哪去,绝对是个“习惯刺头”,收拾他,这叫清除“害群之马”、“纯洁革命队伍”!…。这么办!回了通济渠,我立马实行!
第一个,钱不能结,一天十文钱,压三文也好压两文也好,干活干得不好,扣!干得好,明天来取!这叫绩效考核!再说了,第二天他都来通济渠了,难道拿了钱就走?除非家里有急事,要不然肯定接着干,咱哪干活不是养家糊口?
谢直就给罗县令出了三个主意。
怎么说,这也是曾经的上官,能帮还是帮一把……
行!
谢直也无奈了。。果然劳动最锻炼人啊,好好的一个进士,不写诗,改流氓了……
主意是你出的,现在出现了问题了,你不管?你不管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找谢直!
怎么办?
罗县令还指着他们好好把活儿干了呢,怎么可能这样?
罗县令就听了腰杆子去了河南府,大黑脸蛋子一沉,直截了当,这些钱,我要用!不给我,我就没有人来疏浚通济渠!你们要是不让我用,我也不废话,直接去找裴相,告诉他,你们不给钱,停工了!到时候,裴相面前论道理去吧!…。抽了以后,明天人家就敢不来!
罗县令为了当五品官都疯了,按理说这样做肯定不合规矩,不过呢,真要是截留了,也没啥,“计划外收入”的精髓就在“计划外”这三个字上,本来就不是应得的钱,用了,也就是用了,况且这些钱用不是塞进他自己的腰包,拿出来用也是“国家工程”,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好在。。谢直给他提供了坚强的后盾——咱不是施行强制罚铜了嘛,以前送到通济渠的,都是穷鬼,没去的,犯了事都交了钱了,这些钱呢,属于计划外收入,按照规定要上缴,您要是真着急,跟河南府聊聊,截留了吧……然后用这些钱来雇佣劳力……反正通济渠真正剩下的工程也没多少了,要是控制得好,这些钱,够用……
当罗县令心气刚刚提起来,就遭遇了这么一个局面,心气直接转成了心火,顶得他满嘴的大燎泡啊……
他家世一般、出一般、能力一般、运气一般……如果按照他原来发展的轨迹,恐怕河南县这个京县县令就是他一声的高光时刻,卸任之后再选官,外州別驾、都督府参军这类外出的佐贰官,才是最有可能的选择,可是一旦选择了,那么他将远离大唐的权力中枢……这也是他在河南县任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根源所在——没奔头!…。减少,毕竟,“二进宫”的笨蛋,全洛阳城才能有多少?
罗县令自然也不例外。
事实上,这道门槛,是作为官场中人梦寐以求的。
不过,一切都是虚妄!
过了,着红袍,腰佩银鱼,在京,可直上金銮,在外,可上书惊天子,勉强称呼一声“朝廷重臣”,成为“朝堂衮衮诸公”之中的一员。
在大唐,这是从低级官员向中级官员迈进的一道门槛!
五品到六品!
罗县令现年不过四十余岁,正是官场上高歌猛进的时候,可惜他的运气不算好。。到了现在才官居六品,按理说,六品已经不算低了,不过要是还想往上的话,却会触及到一块无形的天花板。
首先,他没有相当谢直谢三郎刚刚选官河南县尉,就敢有那么大的动作,保甲连坐、强制赎铜、苦役赎罪……一连打黑除恶的措相嘛,那不是个小气的人,看看他带人建造河仓,那些人一个个后来的平步青云啊……我呢……
结果,来了就尴尬了……
他当初前来通济渠,本来是估算着干不完,这才不得不亲自前来通济渠坐镇以防朝堂之中有小人多嘴,也算是给主导通济渠疏浚的裴相裴耀卿一个交代。
罗县令亲自坐镇通济渠两个来月,容貌变化特别大。
昨天我还想呢,要是眼下这群人干活能有你一半卖力气,这疏浚工程早就完了……”
实话说,现在通济渠的活可不好干啊……
“哈哈……你来了就好了……
堂堂六品县令,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叫出了水生的名字,随即就是哈哈大笑。
“曹水生!”
太好了!
就等你了!”
奋斗在开元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