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直和牛佐两人溜溜达达地往家走,刚刚转过街角,顿时齐齐一愣。
只见谢家大门紧闭,门前加了双岗,一直嘻嘻哈哈负责看门的小义,竟然顶盔掼甲、全副武装,一只手就死死按在腰间横刀的刀柄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牙关紧咬、气息绵长,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刀砍人一般,吓得来往人群纷纷快步奔行,有胆小的直接绕路了。
怎么了这是?谢家多少年都没摆出这种临战的姿态了,这是要对付谁啊?
谢直来不及多想,快步赶了回去。
小义一见谢直。
顿时维持不住脸上的凶狠,哭丧着脸一声哀嚎。
“三少爷!二少爷出事了!”
谢直顿时吓了一跳,尤其小义满脸的悲伤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二哥怎么了!?说话!”
小义这时候眼泪都下来了,反手一抹。
“不知道!小孝来报的信,现在正在偏厅跟二老爷说话呢!”
谢直气得差点抽他一巴掌,你他么还不知道呢就开始哭!?
快步进了偏厅,只见二叔谢璞面沉似水地坐在正位上一言不发,旁边一位年轻的谢家部曲垂手站立。
小孝,“忠孝节义”里面谢孝的后人,从小就在谢家长大,算得上谢家如今新一代的部曲,之后跟着谢老爷子在成皋折冲府历练,轻易不离军营,却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洛阳城。
最让谢直揪心的,小孝衣甲俱全,上面沾满了尘土,胸口处还有长长的一道口子,把他身上的皮甲切为两半,搭眼一看,切口很新,这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怎么回事这是?
“见过三少爷!”小孝行礼。
谢直一摆手。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刚才和谁动手了?没伤着?
听过说你是来报信的?
我二哥怎么样了?”
小孝一叉手。
“多谢三少爷关心。
小人没事。
二少爷遇袭,性命无碍,就是多多少少受了点惊吓。”
谢直听了,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谢二胖子没事就好,不过转念就是疑窦丛生。
“二哥遇袭?怎么回事?在哪?对方是谁?
还有,怎么是你来报信?”
小孝闻言,直接开口,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谢直这才听了个明白。
原来,今天清晨的时候,小孝跟着谢严,带着成皋折冲府的府兵,巡视洛水。
这是谢老校尉考虑到河阴县新置,才新增的一条巡逻线路,按照小孝的说法,这是他们第二次巡查这条线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条新增的小路上,出事了。
小义跟着谢严巡查到河边的时候,只听河岸上一片喊杀之声,有三十多黑衣人正在围攻一群人,在他们身后的河面之上,还有三艘大船渐渐被熊熊的烈火吞噬,即便离了很远,也能听到大火焚烧船体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远远望去,三条通黑的浓烟直通天际,事实上,要不是看到了这三道烟柱,谢严等人还真没有机会及时赶到。
却说谢严一看有人争斗,一方惨叫连连,一方藏头露尾,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一看就是黑衣人在截杀洛水上过望的行商,当时也顾不得其他,带着府兵就掩杀了过去。
黑衣人一看成皋折冲府的府兵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不敢恋战,一声呼和之后,纷纷投入洛水。
谢严等人追到了岸边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架着小船在水面上接应,投水的黑衣人三下两下游到了小船周边,上船之后,也不废话,直接顺流而下,跑了。
谢严无奈,只得派人沿着河岸追踪水匪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