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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切尘埃落定【求订阅,求月票】

    韦家的百年老宅,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被完全毁于一旦!

    等到万年县的县令,带着衙役武侯们赶到的时候,眼前韦家老宅的景象,却是让所有人,都看得,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愤怒的灾民,冲进韦府里面后,完全将韦府当成了发泄怒气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没能逃过一劫。

    能搬走的东西,都被统统搬走,不能搬走的东西,则被当场砸毁!

    韦府里的偌大库房,里面原本满满当当的,结果,现在却空空如也,甚至,更夸张的是,就连韦府各厢房的毯子、衣袍等等,也被拿的一个不剩。

    万年县的县令,带着人过去时,竟然还有人往韦府里搬东西,看见一众衙役的身影,这才扔了手上的东西。

    可让县令震惊的是,眼前正在趁火打劫的人,并非是什么灾民,而是,兴化坊的百姓,算得上是跟韦家是近邻了!

    其实,不光是兴化坊的百姓,还有附近几个坊的百姓,眼见得灾民冲击了韦府,于是,便也趁机加入了进去。

    灾民们拿的全是粮食跟衣袍,而长安的百姓们,则是见啥拿啥,反正对他们而言,韦府里的东西,哪怕一根绳子,都是十分有用的。

    人的力量是惊人的,尤其,面对一群失去理智的人,韦家几乎被夷为平地!

    韦家的家主死了,几个管事死了,剩下的韦家人,全都挤在一个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人群在他们眼前呼啸而过。

    内宅里面同样也是如此,维持了百年的韦府祠堂,里面原本的香火缭绕,现在却是堆满了无数的砖头瓦片,上面供奉的牌位,也被砸的东倒西歪。

    韦老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身上原本的锦衣玉袍,此时,也沾满了泥泞,满头的银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没了,没了!”

    万年县的县令带着衙役们,从前院慢慢走到内宅这里,一路上的凄惨景象,看的他都不禁唏嘘不已,内心里不由的同情起韦家来。

    然而,快来到内宅的时候,突然一名武侯,匆匆的跑来,冲着他耳语了几句,随即,便见得万年县令的脸色,骤然一变。

    随后,按照武侯所说的,带人来到韦家的一处地窖,等看到地窖中的景象后,绕是万年县令,心里要有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看的心惊肉跳。

    此时,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时,便见得偌大的地窖中,倒挂着四具尸首,这倒也罢了,可这四具尸首的眼睛,舌头,都被人残忍的挖了去。

    也不知道被弄死了多久,四具尸首的脑袋下,流出的血液,都在哪里凝固成了一摊,四人的脸上,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该!”看到眼前这凄惨的景象,地窖中的所有人,都是脸色煞白,感觉腿肚子都在颤抖,万年县令更是在出了地窖后,望着内宅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地窖中的这四具尸首,虽然还没查清什么来历,但用脚后跟想想,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得罪了韦家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地窖,分明就是韦家动私刑的地方,他们看到的,就只有这四具尸首,可谁知道,在这之前,还有多少人惨死在这里呢!

    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几名妇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然后,当看到地窖中的四具尸首后,当场便放声嚎哭了起来。

    “韦家家主呢?”万年县令听着地窖中的嚎哭,使劲的咬了咬牙,双目中顿时露出愤怒的神色,冲着身边的一众衙役们问道。

    “死了!”一名认识韦家家主的衙役,听到县令的这话,赶紧走上前来,冲着县令说道。

    “那就找其他人!”万年县令的心里憋着一团火,韦家的残忍,让他有些失去理智了,现在他就想找到地窖的凶手。

    韦府里的所有人,随即,便被县令召集了起来,等到将地窖中的事情一说,所有韦府的人,俱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个竟是默不作声。

    “是老夫,是老夫做的!”万年县令看着眼前沉默的韦府众人,刚想破口大骂,谁知就在此时,披头散发的韦老头,竟然失魂落魄的出现,冲着万年县令说道。

    “也好!”听到韦老头的这话,再看看周围依旧沉默的韦家人,万年县令顿时冷笑的点点头,抬手便让衙役们将韦老头拘了起来。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此时的韦老头,看上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被两名衙役押着往外走时,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叫着。

    所有人都以为,韦老头在胡说八道,可只有内宅一间夹壁中韦仁,听着韦老头的这话,却是泪流满面。

    他从小到大,都被老太爷宠溺着,哪怕到了现在,老太爷也依旧宠溺着他,早早便将他藏在了这夹壁当中。

    听着外面老太爷的声音,韦仁使劲的咬着牙,手指拼命的扣动着墙壁,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掉落,漆黑的墙壁上,被他抓出一条条的血痕。

    “徐毅,我与你不死不休!”老太爷的声音,早就已经远去,藏在夹壁中的韦仁,此时,也无力的瘫倒在地,想着这一切,都是拜徐毅所赐,韦仁顿时咬牙切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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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韦仁对徐毅恨之入骨的时候,此时的徐毅,面对着两仪殿中,愤怒的像个霸王龙的李二,也有点战战兢兢。

    李二的双目中,盛满了愤怒,那是徐毅从没见过的,听到李二问他,是不是他做的时,徐毅原本想否认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你是在挑衅朕的底线吗?”眼前他的话音落下,徐毅站在下面不发一言,李二的牙齿,顿时咬的‘咯吱吱’作响,说着话时,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砚台,直接便砸向了徐毅。

    徐毅骤然看着飞来的砚台,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躲开的,可身体的本能,却在砚台飞来的刹那,直接便躲了过去。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那是重物砸中身体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徐毅惊讶的回头,却震惊的发现,身后的老太监,额头上正汩汩冒着鲜血。

    然而,这老太监自始至终,却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哪怕此刻被砚台砸中,也动都没动一下。

    徐毅的心里,不由暗赞了一声,再度转过身时,却发现,李二正在用愤怒的目光望着他,吓得徐毅赶紧低下了头,老实的道:“陛下恕罪,微臣已经知错了!”

    “知错?”李二听到徐毅的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不由冷笑了一声,盯着徐毅反嘲道:“堂堂新丰侯,怎么可能会有错呢,错的却是朕,朕就不该事事顺着你来!”

    这话落下时,李二用力的一拍案几,咬牙切齿的道:“朕向来念你年纪尚小,做事难免冲动了些,可可惜,还是朕低估你了!”

    说到这里时,李二不由的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徐毅,语气冷冷的道:“你新丰侯现在所做的事,可不像是一时冲动做出来的!”

    “微臣就是一时冲动!”听到李二的这话,徐毅赶紧抬起头来,望着案几后冷冷望着他的李二,小声辩解道:“微臣这些天,被韦家刺杀,又见到给微臣报信的人,被韦家残忍杀害,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其他的话,徐毅没说出来,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韦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就连戴胄也站在韦家的一边,除了发动灾民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可发动灾民的弊病就在于,同时让李二感到了威胁,徐毅之前倒是想过后果的,可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这种激进的办法。

    一名百骑司的人,在徐毅说话的时候,匆匆的进入大殿,随即,便将一封密函,双手递给了案几后的李二。

    原本坐在那里,冲着徐毅大发雷霆的李二,接过百骑的密函,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猛地将密函拍在了案几上,道:“韦家该死!”

    密函上的内容,自然便是韦家地窖中的事,即便是李二,看了百骑所说的地窖惨状,也不由的怒火中烧。

    徐毅听着李二的这话,顿时便不说话了,既然李二能说出这话,那想必自己这一关,应该是过去了吧!

    可谁知,他这么想的时候,却见得李二的目光,突然望向了他,依旧事是带着愤怒的神色,冲着徐毅咬牙切齿的道:“从即日起,你便好好反思吧,什么时候反思过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那司农卿呢?”徐毅听着李二的这话,顿时微微的一愣,随即,便小心的望着李二,小声的问道。

    结果,他的这话落下时,回应他的便是李二愤怒的目光,吓得徐毅赶紧低下了头,再也不敢随便乱问了。

    司农卿不能去了,弘文馆同样也是,这就相当于给他禁了足!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徐毅忍不住仰头长叹一声,目光随即望向兴化坊的方向时,却见得兴化坊那里,正升起一股滚滚的黑烟,看情形,大概就是韦家的老宅了!

    而就在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兴化坊时,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在这时离开了长安,看少年有些熟悉的面孔,正是死里逃生的韦仁!

    “我还会回来的!”离开了长安很远,韦仁这才停下来,回头望着身后的长安城,目光有些阴冷的说道。

    这话落下时,韦仁猛地回头,胯上身边的坐骑,趁着天没黑时,向着夏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