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确定这个世界没有灵气, 但是姜黛和姜晞灵魂互换的情况着实灵异。还有姜黛诡异的魅力,美貌的确能令人神魂颠倒,却并非万能, 就姜黛那双商, 居然能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个出色的男人之间, 令那些男人明知有其他人却还甘之如饴继续当她背后的男人, 这不科学。姜黛自己要有这手腕,怎么可能二十年如一日的废。
姜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羡慕嫉妒恨别人的成功,却从来都不反思自己更不去努力, 整天自怨自艾, 彷佛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这种废物翻身肯定是用了歪门邪道,这点毋庸置疑。
“系统, 姜黛是用了玄门手段, 还是开了其他外挂?”姜归询问。
系统:“请宿主自行探索。”
姜归啧了一声, 上个世界好歹提示了青城山和姜雪薇的诡异能力,这个世界一点额外提示都不给了。
系统靠不住,姜归便自己琢磨, 她率先排除了玄门手段, 因为她感应不到灵气,这个世界应该用不了玄门手段。不然对方能用法术自己却不能,必输无疑, 玄门对普通人的优势是压倒性的碾压, 系统不会安排这种死局。
其他外挂的话?绑定了系统的姜归第一个怀疑是不是系统。看她就知道,转换灵魂对系统来说小菜一碟,而系统总是能提供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至于她这个垃圾系统, 压根不算正经系统。
假使姜黛绑定了系统,她又拥有多少诡异能力?目前看来,好像除了魅惑男人姜黛也没其他特别的能力,要真这样,姜归还真不惧。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很好对付,比她依靠的男人更强就行。
姜归的思路豁然开朗,当务之急,她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可以从戒断药物下手,正好她本来就要戒毒。她还可以找国家当靠山,绝对比姜黛的靠山更牛更可靠。
说起戒毒,姜归又想起姜晞莫名其妙染上的毒瘾。
姜晞是个非常律己的人,她一心读书也是哽着一口气要读出个名堂给姜黛看。每次见面,姜黛都用一种你这辈子完了的眼神看她,彷佛她变成姜黛就没有了未来。多么可笑又可悲,姜黛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姜晞就是要出人头地,告诉姜黛:她废物是因为她自己无能,才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与其他任何原因都无关。至于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哪怕变成一无是处的你,我依然能活出精彩。
姜晞成功了,她减肥成功,护肤有方,妆后就是清秀佳人。
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同父同母的姐妹,五官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姜黛外形条件是不如姜晞精致优越,却也是中等水平。是姜黛自己贪图口腹之欲又不肯运动,所以肥胖。是姜黛自己喜欢熬夜又不忌口,所以皮肤粗糙暗沉爆痘。明明对自己外貌那么不满却不肯减肥不肯规律作息不肯学习护肤化妆,只会自怨自艾,她不丑谁丑。
严于律己的姜晞变得漂亮,还考上了重点大学,以她的聪慧和毅力,锦绣前程近在眼前。
姜晞却又失败了,她染上毒瘾,锦绣前程毁于一旦。这毒瘾染的莫名其妙,姜晞那么自律一个人,从来没去过酒吧等危险场所,几乎足不出户,偏偏就莫名其妙地染上了毒瘾。几次想戒,都因为中途突如其来的再次染毒而功亏一篑,最后在忧郁症下走了绝路。
有人不想她戒毒,有人想毁了她,有人不希望她出人头地。姜晞怀疑是姜黛,她的成功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姜黛脸上
姜归也怀疑是姜黛,姜黛这种loser心态很好猜。
她拿着自己的牌打不出好结局,姜晞拿着同样一副牌却能打出好结局。明晃晃告诉姜黛,她的失败与牌无关,只和打牌人有关。姜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她不允许姜晞出头。姜晞出不了头,她就能继续欺骗安慰自己,任何人处在姜黛那个位置都不能成功。
姜归偏要成功给姜黛看,让姜黛知道姜晞永远是姜晞,哪怕变成姜黛,姜晞依然能活成姜晞。而她姜黛,哪怕变成姜晞,依然是个无能的废物。
这也是姜晞的愿望,濒死之际,姜晞就后悔了,后悔被负面情绪控制糊涂轻生,可她已经来不及后悔,于是委托姜归帮她完成心愿。
姜归按了按心口,低声道:“你好好看着。”她知道姜晞听得见。
“晞晞!”丁芝兰急赤白脸地冲进病房,心急如焚地捧着姜归检查:“怎么样了,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说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丁芝兰抱着姜归失声痛哭,哭声里全是惶恐不安,她忍不住打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要是走了,让妈怎么办,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姜归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没事了,我想通了,以后绝不会再做傻事。”
丁芝兰将信将疑,抬起脸含着泪看她,发现她眼神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死气沉沉,盛满令她心如刀绞的痛苦,再次有了夺目的光彩。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看着,丁芝兰渐渐心安,忍不住流泪,却是喜悦的泪水:“好,你想通了就好,就好。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姜归笑了下。
“对对对,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姜再春心有余悸,“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搞不好你妹妹也得出事。”
姜归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抬眸定定望着姜再春,眼神冷如雪。
被这样的目光罩着,姜再春面皮抽了抽,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不妥当的话,他想描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讷讷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
“姜再春,你说的是人话嘛!”丁芝兰愤怒回头瞪视姜再春,“你一个当爸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就黛黛是你女儿,晞晞是我跟别人生的是不是。”
姜再春头皮发麻:“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不是因为她们姐妹俩情况特殊,搞不好就是一损俱损。咱们就这么两个孩子,我也是太过着急了,没别的意思。晞晞啊,爸爸是关心则乱了,你别往心里去。”
姜归冷冷一勾嘴角:“我要是死了,说不定我就和姜黛就换回来了。”
丁芝兰和姜再春齐齐一惊。
丁芝兰大急:“你可别乱来,万一死了就是死了呢!”
姜再春惊慌,跟着道:“是啊,万一换不回来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你别胡来,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姜归看着姜再春,目光凉丝丝的:“是要想办法换回来的,所以爸你和姜黛好好说说,别作践我的身体,她不恶心,我嫌恶心。也别再下.毒来害我,这可是她的身体,毒坏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随着姜归的话姜再春的脸先是涨红,再是发青,他不满地看姜归:“你怎么又说这种话,黛黛怎么可能下毒害你。”
“不是她还能是谁,难道是我自己嫌命长跑去吸.毒,你觉得我会吗?”
姜再春吭哧吭哧了下:“可也不能说是黛黛害你,黛黛有些地方是做的不大好,那是她年纪小不懂事一时被迷花了眼。她本性还是好的,她不可能害你这个姐姐,也没那必要。”
姜归半点不留情面:“怎么没必要,她就是见不得我好。她自己活不出人样,只能偷走我的人生,还不许我顶着她的身份活出人样证明她之前有多废。”
姜再春恼羞成怒:“晞晞,你这话过分了。”
姜归反唇相讥:“我有她过分吗?把我的人生搞得乌烟瘴气。”
姜再春哑口无言。
姜归一声冷笑,笑得姜再春面上发烫。
“你去问问医生情况。”丁芝兰声音虚弱。
姜再春如蒙大赦,简直是落荒而逃。
丁芝兰眼泪再次流下来,抓着姜归的手不住喊她名字。时至今日,有些事不是他们不想承认就不存在。出事以来姜黛的反应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她在这一桩桩事里全然无辜,何况,姜黛真不是个多聪明的人能完美掩饰自己的情绪,而父母往往又是最了解子女的人。
“你爸他……”丁芝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姜归声音平静:“他从小就偏心姜黛,现在姜黛熬出头了,能给他撑腰,他就更加偏心。”
这世上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少,姜再春和丁芝兰亦不能免俗。丁芝兰偏爱处处优秀的大女儿,姜再春则偏爱弱势的小女儿。丁芝兰偏得不大明显,在物质和待遇上,对姜晞和姜黛大体上一样。姜再春的偏爱更明显些,觉得小女儿柔弱惹人怜,更应该被宠爱保护,还要求姜晞处处迁就。因此姜晞和父亲关系一直平平,后来姜晞红遍大江南北,一个人养活全家,姜再春收敛了些。再后来姜晞姜黛身份互换,姜再春那碗水又开始明显倾斜。
丁芝兰无言以驳,只能心疼地抱住姜归。
正当时,毫无预兆地冲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举着手机差点怼到姜归脸上:“姜黛,你是不是吸.毒过量进的医院?”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丁芝兰勃然大怒,站起来就要赶人,“再不走,我就报警抓你,你这是侵犯个人**。”
“妈,让他说。”姜归拉住暴跳如雷的丁芝兰。
丁芝兰不敢置信,对上姜归从容平静的双眼,突然愣住。
姜归对她安抚一笑,说我没事,转过脸看惊讶的青年,“你在直播。”
青年愣愣地点了点头,莫名有点羞愧,拿着手机的手颤了颤。
姜归声音不疾不徐:“我进医院是因为割腕自杀。”她朝着手机举了举包扎着的手腕,“自杀的原因是我想戒毒,可戒毒的过程生不如死,所以我做了逃兵想自杀解脱。在这里,我想告诉诸位,毒品害人不浅,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青年傻眼了,呆愣愣瞪着姜归。他本是不怀好意来蹭姜晞这个话题女王热度的,可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种自己在拍戒毒宣传片的错觉。还有眼前这个姜晞的妹妹,真的一点都不像吸毒的人,目光清正,神色淡然,倒像个禁毒大使。
“还有,澄清一下,我不是故意吸.毒,我是被人陷害误食毒品。友情提醒大家小心身边人,不要中招。不幸中招,不要讳疾忌医,立马报警求医,越早戒断,效果越好。最后,不要学我自杀逃避,生命只有一次,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姜归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青年:“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报警。”
非常翻脸无情,用完就扔。
青年浑浑噩噩走出病房,冷风一吹,一个激灵回神,低头看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还在不断增加之中。
横店影视城内,众人吃着影帝凌阳提供的美味下午茶,一边休息一边八卦,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姜晞这妹妹挺有个性的。”
姜晞这个词自带热度,尤其众所皆知,影帝凌阳是姜晞后宫之一,还是姜晞第一个男人。当下众人来了兴趣,纷纷求资源。
孰不知,保姆车上的凌阳也在刷同一个视频,他把视频定格在姜归举手的画面上,白色的纱布刺人眼球,刺得他眼角发酸。
“凌阳。”经纪人推门余平安而入,猝不及防看见凌阳脸上难以掩藏的痛苦,愣了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凌阳摁掉手机,瞬息之间恢复淡漠:“没事。”
余平安狐疑,心里一动,想起了浪在好莱坞的姜晞,难道凌阳知道姜晞和艾瑞克公司老总共度**的新闻了。
余平安顿时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姜晞给凌阳灌了什么**汤,居然能容忍姜晞放荡成那样还不分手,不像是真爱,倒像是中蛊。
说曹操曹操电话来了,这铃声余平安一听就知道是姜晞的电话,余平安怕动怒伤肝,于是果断下了保姆车,眼不见心不烦,没看见凌阳跪舔姜晞,他就能假装没这回事。
下车的余平安没看见凌阳脸色发黑眼里的寒芒如刀刃,更没看见凌阳神情中的恐惧和厌恶。他看着手机就像看一枚炸.弹,想远离,却又动惮不得。彷佛有无形的傀儡线牵引着他,逼迫他接通电话。
“阿阳,你在干嘛,我刚拍完戏,好累哦。”甜美如蜜糖的声音传入凌阳耳中,刹那之间,眼底寒芒变成如水温柔,凌阳脸上满满都是虔诚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