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听到消息地一瞬间,房遗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双眼通红地高阳公主,几个跨步就向她冲了过去。
“你听见没,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哈哈……”房遗爱激动的看着她说道。
高阳公主闻言嘴唇一扁,上前伸手狠狠地抱住她,眼泪如雨而下,哽咽道:“我看到了!我就知道,哥哥你一定能成功的。我……我……”
“我知道,都知道!”房遗爱大笑着,伸手捧起她的脸颊,抬手替她擦去泪水,同时说道:“你看你,怎么还哭了。这是好事,咱们得笑,不但现在笑,以后也都可以畅快的笑了。有了这口井,整个大唐咱们就可以跳着走了!”
高阳公主重重地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说:“哥哥可千万莫要得意,咱们这才刚刚有了基础,若是大意的话,就要被奸人暗害的。”
“呵呵,你说的是,是不该得意。毕竟这井咱还没打出来,等今天先挖个几个时辰再说。何况这一口钟也就只打出了一节转轴,要想把这井挖出来,必须得足够的铁才行。”房遗爱伸手揉着额头说道。
高阳公主一听,微微沉吟了一下,伸手一拉房遗爱就往回跑,同时开口说道:“哥哥跟我来,我知道哪儿可以再弄来铜,不知能不能用。”
房遗爱心头一喜,连忙说道:“这个时候了,管它是铜是铁,只要能做管子咱都要。对了,你说的铜在哪?”
“有的,还在庙里。”高阳公主一脸开心的说道。
“庙里?除了钟之外,还有别的金属。什么东西,有多大?”
“鼎呀,那天咱们去寺庙中,哥哥你只看到了铜钟,却没发现大雄宝殿门前放着一个烧黑了的鼎。”高阳公主眼中闪着光芒说道,“那鼎若是弄回来熔了,可以炼出不少管子呢。”
房遗爱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只知道钟是铜铁,却把这鼎给漏了。只是这玩意可是鼎啊,还是大唐的东西,放在后世可是无价之物,就算是这年头都价值不菲,想想他就肉疼的很。
可现在却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选择熔掉这个珍贵的大家伙了,这要是搁到后世,绝对是个气死爹妈的败家子。
房遗爱心里一阵自嘲,跟着高阳公主一路找到了李振武,让他多带上一些人,以及大板车,将庙里的鼎给弄回来。
李振武听完心里一阵暴汗,嘴角微微抽了抽,忍不住说道:“公子,这鼎可很值钱的,就这么熔了太糟蹋东西了吧?”
“切,那玩意就庙里能用得着,谁家闲得蛋疼去卖这么一个破烂。还不如拉回来熔了做成打井机,来的用处更大一些。”房遗爱撇嘴说道。
李振武一脸为难,总觉得太浪费了,心疼的不行。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未曾开口的高阳公主轻轻一笑,说道,“李壮士只管去吧,一个鼎它再金贵,也比不得人命关天,若是熔掉这一只鼎,能保证全天下的百姓从今往后都不用为吃水而发愁,那就是值得的。何况那也不过是一只鼎罢了,熔了也就熔了。”
李振武见高阳公主话也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心里更是无语,他算是看明白了,难怪这公主跟公子能好上,人家根本就是一类人。这夫唱妇随,不管跟哪个讲都没啥用,还是乖乖的去办事吧!反正人家正主都不心疼,自己心疼个屁。
想明白了后,李振武一拱手,说道:“好吧,我去。”
说完他就去找人了,问刘师傅借来了板车,并且让人改装了一下,又向程处亮借了马,便带着人去庙里取鼎了。
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一众人将鼎抬进铁匠铺时,刘师傅高兴的连连叫好,并当场将这大家伙扔进了炉里,要亲手来融掉这个大家伙。
整整一夜过去了,原本的铜鼎已经被分成了一块块的零件,其中一部分已经被做成了三丈长的管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中午的时候,随着井越挖越深,由于传送轴杆不够而停了下来。这时刘师傅便带人将做好的轴杆用新式铆钉接了上去,测试后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然后才差人去衙门里向房遗爱汇报。
房遗爱听到打井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后,整个人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伸手抱住高阳公主一连转了好几圈。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卢氏给看到了,立即上前呵斥道:“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放下,这大白天的,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
被她这一呵斥,两人吓得急忙并排站好,低着头,不敢看卢氏,但这手上的小动作却还是不断。
这可让卢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到底还是没长大,两个人一凑到一起就开始闹腾,这还没有成亲都这样,真不知道这成了亲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啊!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谁推谁了,我来是问一下你们,这成亲的东西都准备地怎么样了?”卢氏问道。
两人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均是一阵尴尬,这几天他们不是为了打井的事情忙,就是去田里浇地,玩倒是真的玩开心了。至于这成亲要准备地事情,也真是给忘得一干二净的。
现在听到卢氏询问,两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最后房遗爱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娘,这事不着急,还有十几天时间,明天我就去办!”
卢氏一听这话立即就火了,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大骂道:“你这臭小子,我再三给你叮嘱这事情要重视起来,你竟然给忘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不要等明天了,就今天立刻去办,先把花轿准备好了,办不成晚上就别回来了。”
“娘,这现在刘师傅他们都在忙打井机的事情,哪有时间做花轿啊,再说了,咱们连红色的布都没有,做出来也没有用啊。”房遗爱口中吸着凉气说道。
“这个老娘可不管,没有你自己去想办法,反正赶在明天早上我必须要见到轿子,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说到做到!”卢氏冷声哼道。
“哎——娘,用不着这么激进吧,我去办,去办还不行吗!不过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耳朵要拧掉了。”房遗爱咧着嘴说道。
卢氏见他答应这才放开了他,瞪着眼说道:“办不好再收拾你!还傻站着干嘛,让我请你走是不是?”
房遗爱一阵头晕目眩,连忙伸手一拉高阳公主,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老娘说道:“漱儿你留下,有事儿跟你说,这点小事就让二郎一个人去办吧。”
“嗯!”高阳公主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了房遗爱一眼,快步走到卢氏身边。
房遗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于是便灰溜溜地孤身一个人出了衙门,然后径直地找上了刘师傅。
“刘师傅,现在忙不忙啊?”房遗爱搓了搓手问道。
“呵呵,不忙,公子有何事?”刘师傅笑着说道。
“其实我是有一件私事想请您帮个忙,您会不会坐轿子?”
“会倒是会,只是这轿子也有讲究,不同的轿子对应的场合也不同。但不知公子需要这轿子做什么,我也好帮您做一个更合适。”刘师傅一脸自信的说道。
房遗爱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下月初八我就要与公主在咱们河州成亲了,我娘她下了死命令,让我非要弄一顶花轿。愁着呢,所以来看看您这里能不能做。”
刘师傅一听,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拱手说道:“恭喜恭喜!这轿子的事公子不必担心,三天内一定做一顶最好的花轿出来,绝对不会委屈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