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远志简直怀疑此人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惊诧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方才摇了摇头道:“掌柜的这算盘打的到是很响吗!”
精通世故的王林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准备好,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草民有点不清楚!”
蓝远志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不知道他这点小伎俩,便眼睛一白,悻悻地咒骂一声方才转过头来,看着海大江说道:“此人刚才说的这些可有其事。”
海大江早已知道此人定会有此一问,所以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乖乖地回答道:“大人,您乃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看出来此人这是想着法了让我们不好过,所以自然是假的喽!”
听闻此言蓝远志抿着嘴角点了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他才不管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若不是王林将自己逼到这一步,他才懒得掺合这些破事呢。
“我就说嘛!”蓝远志似乎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眉开眼笑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道:“这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呢!”说罢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王林。
事到如今王林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此人并没有相帮的意思,就算他真的拿出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此人也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想到自己挖空心思弄来的人竟然是这样的货色,登时觉得万念俱灰。
常言道眼睛乃心灵的窗户,因为心态的崩塌王林的双眼登时变得呆滞,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能察觉到异样,何况是这群近乎人精的存在。
“咦,不对嘛!”第一个察觉异样是坐在王林对面的姬雪冬,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小甜点,抿了抿嘴说道:“刚刚还是一副要气吞山河雄霸天下的样子,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变成这个挫样了呢!”
这话一出口,就像有号召力一般,瞬间将众人的实现给吸引了过去,坐在王林身旁的徐仁友因为并排而坐看不清楚,更是爬在桌子上回过头来打量。
“你干什么!”王林又不是傻了,岂会任由其他人像看猴一样打量他,眼睛一瞪道,“凑这么近难不成我王某人脸上写着什么秘密不成?”
徐仁友没有想到对方反应竟然这么快,登时尴尬地往回去一坐,面露羞色地反驳道:“又不是什么大姑娘,看看能咋样,再说了看一下难不成会少二两肉!”
听闻此言在座的皆是一笑,就连一向不够言笑的秦可卿都抬手掩住口鼻轻笑了两声。
暖暖的阳光撒在众人的脸上,配合着这淡淡的笑容,让人很难想象这种事情竟然出自赌坊里。
其实大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氛围不过是短暂的欢愉,只不过没有人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亦或是觉得当下这个氛围恰到好处,蓝远志换换的站起身来伸手拿过那个荷包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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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日真是不需此行,即找回了此物,还结识了二位大人!”
说着便双拳一抱,欲趁机从此地离开,毕竟和这种随时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存在待在一起属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他的拳头刚抱在一起,温子琦便好似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把,连忙站起来摁住他的双手笑道:“蓝兄弟,你这着什么急嘛,我们这好不容易认识,你若就这么离开了,再相见还不得到猴年呀!”
闻听此言,蓝远志神色明显一顿,常言道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温子琦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了,他自然不可能能直接回绝,只好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客气的寒喧道:“温兄弟,此言正和我意,若不是担心温兄弟还另有要是,我又岂会做这种不懂规矩的事情呢!”说着便又乖乖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
温子琦虽然不是官场之人,但是对于这种场面话还是得心应手,便哈哈一笑应付道:“瞧你这话说的客气了不是,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你没发现我二人聊的挺投机,一点也不生分嘛!”
蓝远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此人,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就在个把时辰之前还丈量了自己一番,这才一转眼就怎么有一种莫逆之交的感觉呢。
想至此节便立马双拳一抱,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这正是属下想说的,本以您也和其他人一样,可接触下来才发现你完全与他们不一样!这可能就是你为什么是宠臣,而其他的不过是幕僚的区别吧!”
这番吹捧之言一出口,让温子琦简直有点飘飘然了,若不是听出来他这话中好像有话,恐怕真被此人牵着鼻子走了,心思聪慧的他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将心态调整好道:“蓝兄弟,有话就不妨直说嘛,拐拐扰扰的让人听着很累嘛!”
对于这样的回答,蓝远志好像多少有点以为,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温兄弟,您别误会啊,我这么做其实也是有苦衷的,毕竟若是我开口询问你认识谁谁谁,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在盘问你一般,所以...”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瞪着一双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听闻此言,温子琦登时大笑了起来,其实蓝远志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在官场之上,若是说出这种话来,势必会被对方认为乃是盘查,便笑着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来做这个恶人便好了,不知道你还认识其他的谁呢?杨宏你可认识!”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先声夺人,毕竟太子门下的人他只知道此人一个,若是对方再说出个张三或者李四,那自己还需费心费力的去猜测此人是真实存在还是随口编造的。
“温兄弟,你说杨宏?”蓝远志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竟然会说出这个名字,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做事颇有手段的杨宏!”
“颇有手段?”温子琦强忍着笑意说道
:“干嘛说的这么含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说出来不是更有感觉嘛!”
蓝远志自然不敢接这个话茬,毕竟对方和杨宏的关系自己单凭这一句还是无法判断的,只能附和着笑了笑而已。
看着满脸堆笑的蓝远志,温子琦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转过头来看了看秦可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二人本就心有灵犀,秦可卿瞬间便明白温子琦的意思,便淡雅地一笑道:“此人我也倒是听过一二,只不过...”
常言道话说半句犹如钝刀子割肉,秦可卿的画龙点睛的一句瞬间让蓝远志的心七上八下。
温子琦自然不会放过秦可卿给他创造的绝佳机会,便笑着摇了摇头道:“瞧见没,这才是众人眼中的杨宏,你客气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蓝远志实属无奈,毕竟在没有辨别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说话做事自然要保留一部分。
“温兄弟,你应该明白我的!”一脸尴尬的蓝远志只好挠了挠头说出这句无头无脑的话。
可让人惊讶的是,温子琦在听罢之后,竟然竖起食指轻轻地点指了一二道:“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怕我不是和他一路的嘛,所以话只说了一半不是吗?”
这番言论一出,蓝远志若是还没有弄清楚此人的立场,那他这么多年的侍卫是白干了。
温子琦何等聪明,察觉到他神色有变化,便立即说道:“你知道吗,他其实也在青州!”
这话看似简单的这么一说,其实却内含不好小心思,不管对方怎么回答,他都会得到一个有用的线索,可蓝远志并不没有察觉,还一脸惊喜地说道:“是嘛,那我改天可的去找找他!”
听闻此言,温子琦心登时笃定了,一脸坦然地说道:“他此次来也是奉了太子的命令,知道我在青州,前即日还特意的约我出来聚了一下呢!”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瞬间便让他的地位在蓝远志心里稳固了许多,蓝远志更是一脸艳羡地说道:“真羡慕温兄弟,出来公干还能遇到同僚!”
温子琦哈哈一笑,态度拿捏的恰到好处道:“是啊,这青州毕竟和都城没得比,就连酒水都差好多,上一次我二人只吃了几杯水酒,这家伙就开始给我诉苦!”
蓝远志并不知道温子琦这话其实是个圈套,还在一脸笑意地说道:“锦衣玉食惯了,自然吃不惯这种粗茶淡饭,这也倒是可以理解!”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话音刚一落地,温子琦竟然冲着他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蓝兄弟,你错了,杨宏这人你也知道的,这种苦还是受得住的,听说是任务遇到了有人搅局,非但任务没有完成,还被人家给阴了一把!”
“什么?”蓝远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一双眼惊诧地看着他,好半天方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搅和他的局?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