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攀咬?”王林面露一丝得意之色的将嘴角一撇,抬手指着之前徐仁友拿出来的荷包道:“蓝大人,究竟是我肆意攀咬还是此人想要蒙混过关您一看便知!”
顺着王林的指尖,蓝远志发现了压在筹码下的荷包,虽然并不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东西应该没错,因为此物对他来说是无比的熟悉。
“是你偷的?”一句宛若森罗地狱飘荡出来的话,不紧不慢地从蓝远志的嘴里挤了出来。
徐仁友既然能够隐藏行径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可见其何等谨慎,说句不夸张的话但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改变主意,所以对于蓝远志的这番话,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否认,“当然不是我偷的喽!”
“什么?”
蓝远志双眉登时拧在一起,一股被人戏耍的怒意瞬间窜向脑门儿,对温子琦和秦可卿他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所以不敢胡乱造次。
可此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赌坊掌柜,竟然也该在这么弄人面前奚落自己,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蓦然响起。
这一幕属实来的有点意外,众人皆都愣住了,尤其是刚才还战战兢兢的徐仁友,一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王林捂住腮帮子站起来方才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大...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王林也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捂着脸颊询问道:“怎么莫名奇妙的打了在下一巴掌呢?”
“哼!”蓝远志好似这一巴掌并没有消气,仍旧恶狠狠地说道:“打你这种瘪三还需要理由吗?大爷我手痒行不行!”
王林简直惊呆了,瞪着一双眼睛惊诧地看着此人,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此人之前虽不能算是风度翩翩和蔼可亲,但也应该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才对,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亦或是看出来王林心中的疑惑,蓝远志眼睛一白,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打你,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闻此言,王林只能无奈地重新坐下咽了咽口水道:“小的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只不过是不敢确信而已!”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按理说因该没有人会相信,可不知道是蓝远志故意为之,还是他真的相信了王林这套说辞,竟然漏出惊诧之色道:“就你这样的人还做赌坊的掌柜?”
王林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往日了觉得自己这个赌坊掌柜还是蛮有地位的,可今日和这群人走在一起,才发现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连给对方提鞋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您说的对!”定了定神的王林,强心摁下自己苦涩的内心,笑着说道:“我这算什么掌柜,说白了就是帮人看场子的长工而已,只不过是名号上听着好听点叫掌柜的!”
“看场子的?”蓝远志也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王林这话的言外之意,登时皱着眉头问道:“弄个将这么大的赌坊搭
理的井井有条,可见你这老板也没有看走眼,只不过...”
话说至此语气蓦然一顿,话风突变道:“可我想不通的是做买卖因该首重人品嘛,你这人品是怎么被幕后老板看上的呢?”
“啊?”王林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说,惊讶地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了他半天,方才从颤抖的双唇中挤出一句,“蓝大人的意思是小的人品有问题?”
听闻此言蓝远志嘿嘿一笑,并没有遮掩地说道:“我这人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喜欢直来直往,就你刚才的这番操作,说实话我真的不齿!”
王林好歹也是一个掌柜,虽然不能说有多么受人尊敬,但也是不至于被人这样奚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嘴角抽搐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蓝大人,这话该从何说起呢?”
“还从何说起?”蓝远志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端详了一下,面露鄙夷之色地说了句,“我本以为一巴掌会把你打醒,可现在看来好像是一点作用没有起嘛!”
这话一出口,王林的脸色突变,皮肤的怒气也是渐渐充盈了起来,本以为他会发作,可没想到数息过后竟然是幽幽长叹一声,“唉,大人啊,你这就被此人骗了!他说没有偷你就醒了!”
“什么?”蓝远志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解地盯着王林,此时他的眼眸就好似可以穿透人体的利刃一般,让王林一时间竟然有被猛兽盯着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他是在狡辩!”避开这灼灼目光的王林,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此人向来是油嘴滑舌,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要相信!”
听闻此言,蓝远志脸色登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虽然动手打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回事,但是在秦可卿和温子琦面前就不一样了。
“这样啊!”蓝远志长吁一口气,将视线重新聚集道徐仁友身上,语气森森地问了一句,“刚才王掌柜的话你应该已经听的很清楚了吧,在这里我就不用重复说了吧!”
“不用不用!”徐人友连忙摆了摆手,一脸笑嘻嘻地回应道:“小的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听了可是一绝!...”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过头来,看着王林质问道:“王掌柜,在座的人这么多,你可以问问大家,我何时说过是这东西是偷的郡主的!”
俗话说的好听话听音锣鼓听神,这番言论一出口,本来怒目而视的蓝远志更是气的差点要跳起来,一双虎目也是肉眼可见的布满了血丝!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低沉怒吼的声音从这位壮汉的嘴巴里喉咙出来,若不是估计身边的秦可卿和温子琦,他定会一把抓起王林的衣领。
“解释什么解释?”王林已经懵了,之前一直不相信人们常说的五大三粗没有脑子,可今日看来有些话既然能流传开来,必定有其道理,今日之事情已经这们明显了,而此人还在追着自己要什么解释!
强摁住打人冲动的蓝远志板
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道:“你指控此人盗窃了我们的东西,可他却一直在说自己并没有盗窃郡主的东西,此事既然是提出来的,那你最好给我将证据也找出来!”
王林简直拿此人没有办法,若不是估计对方的身份,定会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可现在对方的身份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主,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大人,这摆在面前的便是证据啊,这荷包难道不是郡主的?”
听闻此言,蓝远志眉头登时拧在一起,看了看面前的荷包,尴尬地说道:“这东西并不是郡主的,而是郡主身旁一个婢女的!”
呃...
王林简直被此人的榆木脑袋给气的要吐血,一双手更是紧紧地攥着,若不是此时藏在袖袍下面,定会招来此人的猜疑,“不管是婢女的,还是郡主是不是都是你们的东西?”
闻听至此蓝远志只好点了点头,王林说的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确有一定的道理,想至此节,便将视线重新移回到徐仁友身上道:“你还有什么话将,此物不管是郡主还是婢女,那都是王府之物,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大爷的脑袋上动土!”
如果放在平时,徐仁友听到这番咄咄逼人的话一出口,必定会想着怎么祈求赎罪,可此时他不知道是脑袋了那根弦搭错了,竟然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这话说的是有道理,只不过这东西并不是我偷的啊,所以!”
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对面的蓝远志已经被气的眉毛倒立,一双血红的双眼几欲要夺眶而出。
王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聪明的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若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主动权,其下场可能必死无疑,便立马站起来指着徐仁友的鼻子说道:“你说这东西不是你偷的,那为什么这东西从你怀里来的呢?”
一项笨嘴拙腮的徐仁友不知是酒喝的太多,还是如此的高压之下,让其脑袋异常活络,竟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我一个手下偷的,但我发现此物非百姓之物,我就将他送到官府处理了啊!”
此言一处,在座的无不哗然,尤其是王林,更是惊讶的嘴巴长大,他才不会相信此人的这番借口之词,恶狠狠的一瞪眼道:“你这话恐怕只有鬼才信!”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的话音一落地,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子琦竟然连忙抬手拦截道:“王掌柜,你这话我可就不喜欢听了,这位徐兄弟发现手下人行此等目无法纪之事,毅然决然的将其送到官府,然后将失物原封不动地送到这里来,此事应该值得奖励才对,怎么从你嘴里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闻此言,不要说王林了,就连蓝远志也彻底的愣住,眯着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地看着温子琦,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温兄弟您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这话说的没错,这等侠义之士应该好好奖励一番才对,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岂不是落一个好坏不分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