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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叶障目

    何魁小心翼翼从怀内掏出一方巾娟,生怕用力过猛撕毁了怀中之物,双手颤颤巍巍将巾娟呈在圣女面前谄媚的说道:“回圣女,属下确实获得一剂古方,也差人按照方剂上的购买了这些药草,但是无奈手下没有炼制药品的大师,所以未能有所成果。”

    圣女伸手接过巾娟,缓慢的打开发现里面竟然包裹着一方巴掌大小的羊皮碎块。拿起来仔细端详后便随手丢置一旁问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何魁看到圣女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羊皮古方随手丢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圣女殿下,此方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圣女大失所望的说道:“此方本就是我羌族圣医所开,一共做了三份,千算万算咋么都没算到其中一份兜兜转转竟然到了你手里,你且告诉我此方是从何而得?”

    何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圣女吞吞吐吐说到:“事情是这样的,四年前我托关系让我一远方表亲在州府衙们里面谋了一个狱卒的差事做,也许是为人老实憨厚的缘故,从来没有打骂过犯人,还时常与羁押的犯人谈心,竟然没多久变成了牢头。

    虽然是牢头了,可这人的脾气秉性还和以前一样,对犯人依旧是客客气气的。据他跟我说大概两年前从幽州押解过来一个死囚,定的是秋后处斩,可如今才七月份,便羁押在州府的大牢内等着日子开刀问斩。可是来了么多久此人人竟然突然病危快要死了。我这位表亲呢就去禀报知府大人,看能否帮忙医治。知府柳南天听到我这位表亲的荒唐要求只是微微一笑说:“他一个将死之人,你还费那功夫干嘛!再过一个多月就开刀问斩了,现在要是病死了也省了我们不少事!”

    我这位表亲心里面却想的的是,虽说此人罪大恶极已经判了死刑,但现在时日未到,有病还时应该要给医治的,于是便从外面请来一个郎中到大牢里面给这死囚治病,自己还贴钱给抓药。也许老天爷也想让这个死囚多活几日,没过几天死囚竟然痊愈了。死囚很是感激我这位表亲。一晃也就一个来月过去了,眼看处刑之日就要快到了,有一晚深夜这位死囚看到我这位表亲来巡查牢房,便偷偷将这个塞在我这位表亲的怀里,次日天微微亮便将人押解走了。而我这位表亲将此物打开发现是剂药方,看起来颇有些年月,因感激我为他托关系谋生活便将此物送给我了。

    我拿到药方后看了下上面都是稀世药材,每一味都是价值连城之物,便觉得这个方子因该不是普通之物。没过多久外面盛传有一延年益寿古方现世,我猜应该就是此物,于是我便暗地里开始为了配置这剂方子四处收集名贵药材,也就有了后来有人找何福兜售珍珠的事情。”

    圣女听完何魁的一番哑然失笑道:“好计策,好算计”

    何魁一脸不解的问道:“圣女殿下,恕刷下愚钝,什么好计策,好算计!我为何不明白您所说是何意思?”

    圣女看了看眼前的何魁微微一摇头说道:“哎,我真不知道你这番家业是如何挣来的,这般愚笨不堪,我且来问你,四年前你是否已经有此家业?”

    何魁茫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基本无差!”

    圣女接着说道:“你寻人托关系可否花了银两?”

    何魁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花费”

    圣女接着说道:“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未曾花费银两,别人凭什么帮你?只因你是员外想要讨好你?可讨好你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帮你这么大的一个忙竟然分文未取,你说是为了讨好你吗?”

    何魁恍然大悟说到:“显然不是”

    圣女接着说道:“既然不是讨好你,为什么帮你,而且据你所说你这位表亲竟然和囚犯谈心照顾囚犯,谁都知道牢房内是最势力之地。这样的人如何能得到同伴容忍,还升为捕头。你觉得这个有没有隐情。”

    何魁满脸煞白的看着圣女呢喃道:“这样的人绝不会受到重用,这显然又是一个问题!”

    圣女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终于有点明白了,我接着再来问你,你可曾见过只剩一个多月便要开刀问斩的死囚跨洲羁押,而且是离青州最远的幽州。可曾有过先例?”

    何魁听到这里便觉得胸口好像押着一块大石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就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只能呆呆地看着圣女。

    圣女见何魁这般摸样只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而且事情就是如此巧,刚羁押过来没多久就病入膏肓,正好还遇到是一个心地善良忠厚老实的牢头,以往日的了解这个牢头必定会出手相帮,事实也正是如此,最后不管是大夫妙手回春还是上天垂怜总之是治好了这位将死之人,死囚人之将死,唯有将自己的至宝赠与此人。那么获得的至宝的牢头咋么办呢,自己身无长物,但是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便将刚获得的至宝转送给帮他谋得一份好差事的贵人了!!我这么说你可听得明白?”

    此时的何魁已经瘫软在地上一脸的煞白,看了看眼前的圣女颤声问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可是属下不明白是何人设下这个局呢?设这个局又是为何呢?还有这个药方真的就是传说中服了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吗?”

    圣女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能操控这一切的只有一人,便是你们的知府柳南天,也只有他才可以将这一切布局的如此巧妙,因为整个府衙都是他的人,他让谁有差事谁就有差事,也只有他才可力排众议让你那位表亲做牢头。也只有他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表亲带郎中去牢房给死囚治病,也只有他知道那张方子在你手里,知道你需要珍珠,才能派手下乔装打扮成南海逃难的渔民卖给你珍珠。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让你在自愿的情况下研制方子上的药。”

    圣女看了一眼瘫软的地上的何魁继续说道:“我说到现在你是不是依旧想不明白,这位知府为什么不自己将方子私自拿去研制呢?”

    何魁此时正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是苍天眷顾,不料却是他人棋盘上的一个棋子。现在回头想想都怪我自己,若我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蒙蔽双眼,也许我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想当初我刚知道药方上所记载的是可以延年益寿的圣药,兴奋的我几晚上都无法入眠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此乃真是一叶障目啊。最可恨的就是这个柳南天,竟将我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恨不得饮其血寝其皮!只是属下想不明白我未曾的罪过这位柳南天,他这样处心积虑的又是为何呢?难道不能自己私下炼制吗?”

    圣女冷笑一声阴沉的说道:“柳南天将你视为棋子,无非是看中了你的财力,你也说了那方剂上面的草药,单单拿出一种都是价值连城,何况有数味呢,若不是家有万贯家财的人能炼制成功嘛?所以柳南天找上你一个钱字就可以说明白。至于你说柳南天为何处心积虑为了什么?因为这个方剂本不应该是他的,也绝对不能出现在他手里。若要被人发现这个方剂在他手里第一个翻脸的便是此地的益春堂!”

    何魁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疑惑的看着圣女不解的问道:“为何又牵扯进益春堂,关他们什么事情呢?”

    圣女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这个方子本来应该在益春堂里出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