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已经被凤月明他们包了下来,掌柜的就没有开门,尽管亮光从窗户中照了进来,但还是点了几支蜡烛。
凤月明的视线在场的人脸上扫过,心中有些奇怪,却又看不出什么。
时霖初无疑是这里最为了解凤月明的了,在她的视线接二连三地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凤月明怕是感觉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视线轻轻地扫过夏今安,心中想着这应该不会被发现。
谢正一他们要在这客栈中休养,那么这两天他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吃完了早膳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凤月明四下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呢?”
时霖初他们几个这才想起星儿没有下来,互相看看。
“忘了?”凤月明扬了扬眉,惊讶于这几个人的大意,那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鹤鸣你去看看。”
“是。”鹤鸣低头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把梳妆好的星儿领了下来。
星儿乖乖巧巧地跟在鹤鸣的身边,在看到夏今安的时候,眼睛一亮,小跑了起来,直接扑到了夏今安的怀里。
夏今安露在外面的脸和手看起来是没什么,但是她身上到处都是鞭痕,星儿这么一扑,她就觉得全身都痛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星儿抬头担心的看着夏今安,“是不是星儿的力气太大了?”说着眼睛红了起来。
凤月明坐在桌旁,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看着夏今安和星儿的眼神满是趣味,似乎两人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风屹发现了凤月明的眼神,微微蹙眉,他可不会以为面前这小公主是单纯不谙世事的性子,那么这神情就一定有问题。
夏今安因为星儿的动作全身疼痛,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却是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只能僵在那里等自己缓过来。
“姐姐?”星儿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眼睛含在眼眶里欲落不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凤月明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了,放在了一旁,“小二,上一盘瓜子过来。”
凤月明突然开口将那边星儿营造的气氛破坏殆尽,看两人都看向自己,笑了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无聊的时候喜欢嗑瓜子。”
夏今安身上的疼痛还没有缓解,又被凤月明气的不轻,头都感觉有些晕眩了,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自己眼前还在发黑,小心的将星儿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星儿这么乖,姐姐怎么会不喜欢星儿呢。”柔声安慰着。
风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紧紧地盯着星儿,却什么都发现不了,这孩子并不会功夫,看起来也不过就是百姓家的女儿,凤月明那看好戏的眼神到底是因为什么?
时霖初也是发现了星儿的不对劲,但是看了许久,却是什么都发现不了,心中打算等回了楼上后再去问问凤月明。
凤月明看了一会儿那边的姐妹情深,就觉得有些无趣了,对鹤鸣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
鹤鸣走到凤月明的身边,低着头等着凤月明的命令。
凤月明伸手握住鹤鸣的手腕,脉搏有力强劲,展现了主人高深的功力,并没有什么不对,悄悄地松了口气,虽然前一晚她将荷包已经交到了鹤鸣的手中,却也是担心的。
风屹的注意力一直在星儿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发现凤月明的动作,但是时霖初不同,他虽然也注意到了星儿我,但是比起来,凤月明这里才是他最为注意的,看了凤月明的动作,心中有了其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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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姐妹情深,凤月明觉得有些无趣了,便上楼给谢正一他们诊脉检查他们的情况,发现毒性并没有蔓延松了口气。
“殿下。”渡洲的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不想让那边的罗青青听到他们聊什么,只是屋里的人毕竟不算多,他的声音再小也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对上罗青青的眼神,笑了笑,“在下有关于黎光的事情与您说。”
凤月明看了一眼正看着他们的罗青青,心中清楚这怕只是个借口,点了点头,“我们去阿初那边说吧,毕竟黎光是他的侍卫。”
时霖初本是在安排人先带信回京,毕竟他们的行程必然会被耽误,不能如期到达京城,总是要给宫里去封信,让长辈们放心的。
凤月明和渡洲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时霖初的屋子,他还惊讶了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蹙眉看着两人。
凤月明和渡洲一进门就都蹙起了眉,看起来还有几分相似。
“怎么这么一副神情?”时霖初一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屋里肯定有问题,语气却依旧十分的冷静。
凤月明看了一眼渡洲,走到了桌旁坐下。
渡洲四下看了看,抽了抽鼻子,细细地闻着这屋里的味道。
这屋子是客栈里几间上房之一,虽然简陋却是打扫得极为干净,显然这里的掌柜对于这客栈也是极为上心的,而且屋里还熏了熏香,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渡洲左右转着,似乎不确定自己发现的味道在哪里,只能在屋里找着。
时霖初看渡洲的动作心中也是紧张了起来,毕竟渡洲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能成为长老的弟子,天赋自是不用说的,更不用说还醉心医术,他现在的反应说明这屋里怕是问题不小。
渡洲慢慢的走到了床边,一把将床上的被褥都掀到了地上,却只有空荡荡的床板,除此之外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又细细的闻了闻,发现这床上的味道果然淡了许多,视线落在了地上的被褥上,又找了一会儿,将地上的枕头拿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里?”凤月明对于渡洲的行为毫不意外,显然她之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渡洲应了一声,又担忧的看着时霖初。
“放心,他无事。”凤月明轻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我昨日已经让人送来了香囊。”笑看着时霖初,“他一直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