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党项斥候的带领下,一路前行。只可惜周围茫茫一片草原,不见其他参照物。大家只知道是往西北方向行进。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小山丘处,山丘下一片营寨。
此时营寨外已经围了一群党项士兵,一个个穿着异族服装,口里吆喝着什么。
不过看拓跋玉儿挥手示意,对方更加兴奋,王猿心道应该是向郡主问好之类的。秋子嫣好奇,询问玉儿,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
这是,人群之中冲出一人,亦是一身党项服侍。身高最少两米开外,这还是保守估计,虎背熊腰,离远了看就像林子里的黑瞎子一般。不过体型庞大,可速度依旧不慢,三步两步赶了过来。
走进了一看,这玉儿之前说他粗犷还是不是诬蔑。那一脸的络腮胡,外加连在一起的浓眉,俨然就是一未开化的野兽。大脑门子,铜铃大眼,下边大嘴巴紫嘴唇,道不出的凶厉相。
一张口,声如牛吼,震得人双耳嗡鸣。开口就喊道:“玉儿妹子,你可算回来了。哥哥想你想的紧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跟哥哥成亲吧。你亨通哥哥我,知道以前你嫌弃我妻妾成群。如今我已经将她们全部散尽,就是为了迎娶你做房中正妻。你看,咱什么时候把这事办了吧。”
谁都没想到,这人上来二话还没说呢,就跟拓跋玉儿提亲事,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拓跋玉儿也是脸羞的通红,恼怒道:“谁是你妹子。我是党项郡主,你见了我不行礼就罢了,还出言侮辱,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好好好!”这野利亨通边赔不是,边行礼,又道:“怪我说错话了,你千里迢迢回来不容易,先如帐休息一下。我叫下面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赶紧进来休息吧。”
“我就是路过,被你的喽啰兵拉来。今日不能久留,我和朋友还得赶路。”拓跋玉儿却不领情,也没有下车的意思,直接说道。
“朋友?”说话间,这野利亨通才第一次扫视她身旁几人。“看来你这个请求我是不能答应了,首领有令,两国交战,汉人一律不得入境。”说罢,一摆手,身后又是数人提着兵器,围了过来。
“野利亨通,你想干什么?我看看谁敢懂我的朋友,难道是想造反吗?”拓跋玉儿愈发生气,怒吼道。
不想野利亨通道:“郡主放心,我们不过是关押他们几日。带两国战罢,我自当给郡主请罪,悉数送回。”说话间不慌不忙,看来早有准备。
“好你个毛人,竟敢为难郡主。要不是看在郡主的身份,爷爷们早就砸了你的营帐,扬长而去了,还这般不知好歹。郡主殿下,法令吧。只要您一声令下,花某就想擒了这个毛汉,给你撒气。”说话间,最爱惹麻烦的花无憾已经跳将出来,他本就回圣火殿心切,这会儿与之对峙很是气恼。
野利亨通大嘴一咧,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撒野,报上名来。”
“天山混世魔王,你花无憾,花爷爷。”花无憾这字咬的清清楚楚。
他这名号,在中原不怎么敢亮。而且就算亮了,大家也只是被天山所慑,对这个什么混世魔王的诨号,到没什么感觉。
但是换到西夏,可就不一样了。天山紧靠此处,距离不远。而且党项族中,不少人受圣火教的影响,也是其中信徒、弟子。所以一听花无憾之言,也都很快认了出来。
野利亨通却道。“怪不得这般嚣张,原来是当年天山青衣人身旁的小屁孩。来人啊,动手!”
就是王猿他们本也没想动手,可这些党项士兵,一声令后,已经结阵与抄兵器将众人围在当周。手中刀鞘在握,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血战。
王猿等人也是感觉得到了危险,一个个也掏出兵刃,准备抵抗。
“都给我住手!野利亨通,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下,可把拓跋玉儿激怒了,厉声道。
“我乃奉命行事而已。”野利亨通倒也不憷,保持微笑道。只可惜那一脸的络腮胡,确实看不出那笑和没笑,有什么太大区别。
拓跋玉儿却道:“我再说一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没有敌人或者奸细。你最好不要逼我对同族动手。”说话间,双目已经透着一股狠利之色。秋子嫣在她身边,知道这会儿玉儿是真的动怒了,又向她靠了靠,表示对好姐妹的支持。
这野利亨通也看出来拓跋玉儿真的动怒,眼中也有了迟疑。别看他相貌粗犷,可也是个工于心计的政治家。之所以一直纠缠拓跋玉儿,为的就是,野利与拓跋一族结为亲上亲。从而将两族利益,彻底绑定为一体。日后待李继迁建立大夏国,也好让野利一族在族中,站稳脚跟。
本想借此重逢的机会,与拓跋玉儿敲定婚事。可看情况,这拓跋玉儿真就是不愿从她。对方又是一族的公主,还真不好说动手就动手。
这正犹豫不决之间,突然一人来报。叽里咕噜说了一对,王猿等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却看车上的拓跋玉儿面色一喜道:“是我族兄李大哥来了!看着帮臭家伙,还怎么难为我。”
果然不多时,十余骑自远方而来,不消片刻,便以来到众人近前。
为首一个身膀挺的笔直,长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浓眉大眼,双目慑人心魄,下面鼻直口方,紫唇短须,透着一股威严。
腰间一柄宝剑,青铜所制,样式古朴,却有不失威严,俨然便是当年乐毅所配的燕王剑。
身后有一俏女子跟着下马,看年岁也就二十出头,与玉儿等人无疑。白皙皮肤吹弹可破,小脸,柳叶眉,大眼睛,樱桃口,长得也是俏皮可爱。不过这一身打扮倒不是党项女子,反而与辽国贵族女子所穿款式想同。
正是李继迁刚才辽国迎娶的义成公主,耶律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