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走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院内的情景,妄是秋子嫣这样在山上抓蛇吃胆的女汉子,也是忌惮的不敢踏出。鲁鲜花从袖内取出一片树叶,吹了几声,这些毒蛇才四散而去,不见踪影。
“不用怕,这些东西都是我平日驯化而成,已经散去了,你去收拾一下这些匪徒。我这里有些丹药,你把他们绑了后,再服用。”又从袖子里掏出个小药瓶,递了出去。
秋子嫣慌忙过去接住,低者个头,对鲁鲜花也有点发憷的样子。照吩咐收拾这些中了蛇毒的匪寇,见他们一个个口吐白沫的样子,更是对鲁鲜花的手段恐惧几分。心道:“这大婶,莫非是传说中毒巫师不成,这般厉害。”
再说这边普济,也是第一次来巴郎山,有些不熟。还好那边动静不小,这才闻声而来。在房顶上只见下面打成一片,这才出其不意,擒了赵文明。
赵文明也是个不怕死的主,顽抗挣扎,可惜普济武艺实在高强,大手用力,赵文明不仅动弹不得,还说不出话来。
巴郎山众贼自然纷纷罢手,几名文官武将围在一旁手足无措。胖和尚普济也是不敢托大,掐着赵文明撤到吴广一方阵营之中。
吴广、王猿匆忙上来一抱拳,“普济师叔,徒弟见礼了。”而后深施一礼。原来这普济与风云上人交情极好,都是云游四方的侠客。早些年,二人时常结伴而行,后来也时常到五峰山玉泉洞里做客。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助拳的侠客也过来施礼,口中都是师祖、师伯的称呼。毕竟少林寺乃中原第一门派,其下学艺之人遍布江湖,十人中,便有一二出自少林或是有些渊源。
众人这一见普济到场,还擒了赵文明,真是觉得后脖颈一松。反观巴郎山这边,一听此人居然是少林寺的疯僧醉菩提普济,一个个也是脑皮发麻。尤其其夜袭契丹大营,活禽辽国将领之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谁人不忌惮几分。
胖和尚一晃脑袋,道:“罢了,都是自家人,贫僧酒肉和尚,不在乎这些个繁复礼数。”转头又冲赵文明一笑:“赵将军以及巴郎山的众位施主,今日这事我看就罢了吧。既然有了七星楼之约,又何必再动干戈?”说罢,手中鸡骨也松了几分。
赵文明额头见汗,却也丝毫不惧,一声冷笑:“想不到少林寺的高僧也是个偏帮之人,这王、白而人私闯我巴郎山,欲刺霍大师,难道就此罢了?我赵文明早就国破家亡,身后再无牵挂,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今日以本王之命,也得换你们这些宋狗留下。还耽搁什么,一拥而上,刮了这些宋狗,给本王报仇。”
此话一出口,手下也是犹犹豫豫,不知所措。一个个握着兵器,前后为难。
普济一笑:“今日这两个小子不对,可赵将军这边也不怎么干净啊。我来之时,途径驴驴店,可见了不少杀手前往,难道不是要行刺谁吗?”
赵文明一听,脸色一变,“我何时有派人前往,大师莫非是愿望我等。”看着神情,似乎确实像是不知此事。
胖和尚从腰间掏出一个刀鞘,“赵将军可认识这个?”
赵文明一看,居然是山上斥候营所配短刀的刀鞘,面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是谁干的?”那边巴郎山一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略显哆嗦的声音发出:“大王赎罪,是属下安排斥候营的兄弟去的。”说话之人个子不高,却非常粗壮,很是憨厚。说完这话,赶紧跪倒。
赵文明一看,冷哼一声。这人正是随其一同开辟巴郎山的后蜀副官,姓牛名贲,跟随自己多年,也是最为忠心的左右手。所说蠢笨了些,可也是个指哪打哪的好副手。
胖和尚一听,呵呵一笑:“这样一来,咱们也算打个平手,咱们还是按照破楼之约,不知赵将军意下如何。”
赵文明却道:“我的人至今未归,看来也是被高僧解决了。而且如今我山上兄弟死伤一片,这样就放你们走,我巴郎山颜面何在?”
吴广上前:“吴某在此代表众人给赵将军赔个不是。但赵将军也别忘了,是那霍柏奸计暗算在先,我这两位师弟才怒火中烧,来此闹事。”
那边霍柏冒了出来:“你们请人,也不实清,还冤的别人。况且你们寻帮借力,我这路人看不过眼,帮帮赵王,又有和错?”
这话一说,确实也让人无言。秋魁知道往下说也没用,打断道:“那不若赵将军给画个道道,咱们也好有个商量不是?”
赵文明也不含糊:“后日便定做破楼最后期限,若是破了,本王按照赌约交出二位教主;若是破不得,你们卷铺盖滚蛋,永不犯我巴郎山。后日我便在这七星楼顶,恭候各位大驾。”
众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普济看看吴广,不知他怎么想。吴广也是担心众人安危,这要是强冲出去,恐怕凶多吉少,日后如何给众人交代。只好冲着普济重重一点头,表示答应。
普济道:“那贫僧也就代表他们允下此诺,不过劳请赵将军送我们下山再说。”
赵文明事宜其他人不要动手,众英雄警惕万分,直到出了寨门,这才如释重负。有几个甚至有些虚脱,靠着兵器勉强支持。
普济把鸡腿骨一扔,放了赵文明,一拱手道:“赵将军,咱们明日再见。”而后带着一众人等,匆忙下山,一路无话。
这边赵文明回到聚义厅,大手一拍桌子,吼道:“谁许你出此下策,破我规矩。”
厅内没有旁人,只有下面跪着牛贲。牛贲一哆嗦,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交代了。原来今日傍晚,吴广一行人撤走之后。这牛贲在返回住所的路上,听见霍柏与负责接待的巴郎山官员交谈。谈及今日最后随范全来等人同来的一位美妇人,很可能便是其师叔,鲁鲜花。此人也是鲁班传人,深谙阴阳八卦,机关埋伏之术,对于七星楼威胁极大。自己虽将楼内设计更改一番,可还是心中不安。若是能将此人截获上山,赌约就十拿九稳了。只怪自己一时贪杯,酒席上说了大话,也不敢再给赵王多嘴。
那官员乃是一介文官,没什么兵权。叹息自己权力有限,若是能派上几人,截来这危害,日后无论如何,赵王也会大大有赏。
牛贲这人,虽说有些愣头愣脑,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往日了同来的后蜀文官武将,哪个没有一技之长,有所建树。可自己除了一膀子力气,啥用没有。要不是赵王爱惜其忠心耿耿,共患难多年,恐怕自己连如今这个斥候头目都当不得。
今日听了这个消息,心中欢喜。今日吴广一行人死伤过半,正是精疲力竭之时。乘此机会,若是自己把那霍柏的师叔鲁鲜花截来,那可是为护楼立下大功。自己不仅能为赵王分忧,以后有此功劳,在同僚之中也不用抬不起头了。打定主意,这才怕了三十名手下,偷偷潜入无光一行的落脚处,实施行动。
但也知道赌约说好的,而至除了楼内不动干戈,所以还多番交代,偷偷潜入,抓了人就走。若是不成,不要留活口证据,落下话柄。赵王这人虽是山贼头头,可向来守信重诺。所以此事,万不可泄露踪迹,让人知道,坏了赵王的名头。否则,以自己的了解,赵王定要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