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齐兆年和王猿的讲述,吴广陷入沉思。此时既然有官府的人死了,想必定有隐情。只是不知这赵捕头到底是何人指使,也不敢乱定是昆大人之事。毕竟如果昆大人真有心下手,又岂会指派一名捕快和些歹徒。听齐兆年的意思,那群贼,除了这个捕快,其他人的路数都不像当差当兵的出身,似是绿林贼寇的作风。此外,昆大人又何必派鲁达再来这么一手。正在头痛。
那边王猿道:“师兄,你看我这身手,赢了三哥那样的人物,以后在江湖上也得有点名声了吧?”
吴广一听,知道自己的师弟年纪轻轻,心高气傲,定是以为赢了鲁达就算是大显身手了,一巴掌扇在王猿脑袋上,道:“小屁孩,你还真当自己是赢了鲁大侠啊?”
王猿一听不高兴了,道:“本来就是吗,就算梅花桩上赢在手段上,那三哥都承认,说甘拜下风。师兄难道觉得我是自夸自雷?”
吴广笑道:“我与你这位三哥,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也是耳熟的很。我有位好友,名叫逍遥散人路长风。此人武功跟为兄不相上下,具他道,当年曾在苏州游历时与鲁达有过交手,两人一战虽为切磋,但也是不分伯仲。而且在我面前更是大夸其人为人豪爽,功夫上更是了得。人人都知铜背麒麟鲁达硬功了得,掌法惊人,却根本不知其步伐的精妙。那一战,鲁达常常凭借其步伐和掌法招式的精妙,后发而先知。可见这鲁达的功夫想必比为兄都不一定差,更何况你这个小子。”
王猿听罢撇撇嘴刚想辩驳几句,却被吴广打断道:“你也别不信,为兄刚才挺你的讲述,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也大概知道个八九,我且问你当时鲁达一脚踏断木桩,接你一脚的时候是站身可直?”
王猿挠了挠头道:好像挺直的身子,正上方接的我下劈。
“那我的猜测应该就没错了,”吴广道:“想必那个桩子是他故意踩断的。”
“什么?”王猿惊道:“不会吧,那个桩子我动了手脚,不似其他桩子结实,如果用力不变很难踏实。”
吴广解释道:“他闪身躲你一劈,若是这脚踏实,就算下盘功夫再强,多多少少要脚下一个踉跄。而你所言,这鲁达是正上方接你劈腿,直接踩断最后一根木桩落地,想必之前你的那些小计俩他早已看在眼里,闪身那一下,是故意躲在您左侧的梅花桩上,其实并未发力,中心依然在右侧,然后发力压断梅花桩。所以才能迎接你一个下劈,而不是格挡掉。这鲁达不禁身后了得,更是心思缜密,看来功夫之深就是为兄也不一定能在这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让你获胜啊。”
王猿听罢,顿吃一惊,然后又羞得面红耳赤,想着自己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一旁齐兆年看着知道王猿年纪轻,怕是面子上挂不住了,忙道:“兄弟也别妄自菲薄,怎么说之前你与那鲁达不分上下也是打了一百余合。我等镖局混了多年,哪个也办不到这种地步。”
吴广也道:“师兄也不是打击你,只是想你知道天外有天就行。我也是推测,哪日你见了你三哥再问问,或许还有什么收获。不过通过这一阵为兄认为,这鲁达确实想帮我们,否则也不会故意输此一阵。只是不知这到底是昆大人的意思还是他本人不想趟这浑水,师兄也不是个好脑子的人,也想不出什么究竟了。一会儿我找人给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师兄有事要走一趟王府,带上你也去跟王爷见一面。王爷这人好交朋友,早就嚷这要我把自己的师兄弟都介绍给他,你既然来了,陪着我一同去看看,顺便找个高人给咱们出出主意。”
一听师兄这么说,王猿也顾不上失落了,想着自己真是有个好师兄,还能见见当今千岁,虽然不是皇上哪也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王猿听罢高兴应允,就跟着齐兆年一同下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师兄弟俩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就直奔王府,一路上也是给王猿讲些王府要注意的地方。
这一到王府,看着那刻着硕大“秦王府”三个字的府门,王猿下巴都吓掉了,跟吴广道:师兄,这就是王府啊,我的天啊,这府墙得比山下清河镇城墙都大吧。
吴广笑道:“我们山下小小清河镇才几十户人家,这王府光家丁府兵少说两千人,怎么能是我们小镇可比。进去了守好规矩,这里虽不是皇宫,那也是王爷府,可别乱跑。”
王猿道:“师兄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要不然师傅也不能这么喜欢我。”
吴广道:“还敢说,去年师傅寿辰是谁把桃子都偷吃了?”
王猿一听,尴尬一笑:“师兄也别接我短,我这人就是贪吃了点,贪玩了点,正经时候还是说的过去的。”
吴广点点头也不多说,带着王猿往里走。那府兵老远看见是吴广,就上来恭敬道:吴教头您来了?
吴广点头道:“今天你当班啊,张厚,烦劳帮我通报一下,吴广带着师弟来拜见王爷了。”
叫张厚的府兵称道::“吴教头,好久没来了,王爷可是天天来门口盼着您呢。前两人还想差人去找您,又担心这些日子你镖局里忙,最后作罢了。你也别通报了,王爷留了口信,只要您来,就赶紧让进府里。”
吴广道:“礼数还是要有的,你先去通报。”张厚无奈,先去报了信。然后让人引着吴广二人进府。
这一进府门,可有一番光进。不似外墙高大庄严,却是繁花似锦绿树红花,山、石、水、亭,错落有致,一番江南园林的景象。王猿一进门就看花了眼,这时候吴广轻声咳嗽,王猿一听赶紧收拾目光。这到了大殿,更是富丽堂皇,上面檀木做梁,琉璃做灯,水晶为帘,金丝楠木的家具,青瓷玉器摆设满堂,两侧玉柱上更是蛟龙盘绕。
正中迎来一位,看岁数不到三十,风流倜傥,萧然洒脱,要不是气度不凡,衣服华贵,还以为是哪家的浪荡公子哥在这闲逛,哪里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的样子。想必此人就是师兄路上所述之人秦王赵德芳。
身后一个俊俏的美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脸巧笑嫣然的模样,一双水汪汪的眼神透着一股精明。衣着不似其他女子宽大,微微束身,步履之间看起来那么干练精神,应该是先皇义女金花公主。
吴广看见秦王忙要拉着王猿失礼,却被赶来的秦王一把拉住道:“吴兄莫要如此讲究,到显得我们生分了,咱们两人这私下里之交兄弟,不轮身份。这位小兄弟怕就是你说的师弟青山了吧?”
吴广道:“确是我那小师弟王猿,此次出入京城我带来给王爷瞧瞧。”
秦王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前几日就听人说起,你这师弟可是码头镇大展身手一战成名,居然打败了铜背麒麟鲁达。”
王猿一听,想起昨日师兄分析,耳根子又红了忙道:“王爷可别说这事啊,那赢得全是三哥让我,一想起来就羞愧难耐。”
秦王以为王猿是谦虚,道:“哎,赢了就是赢了,怎么还有让的?”
王猿忙道:“确实是让的,王爷可别夸我了。不过我这才到京城一日王爷居然几日前就知道了,难道王爷也在场吗?”
王爷哈哈一笑:“我可是千里眼顺风耳,哪用到场?”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到是王猿一脸懵愣不明所以。
后面金花公主笑道:“我这四哥可是掌管武德司,通晓天下事,哪怕远在千里的雁门关有个风吹草动,我二哥三日内就能知晓。”
王猿惊道:“王爷真是厉害,还真是千里眼顺风耳!”
秦王大笑:“别听我妹妹瞎说,哪有那么快,不过我这差事,自然是知晓的比常人快点。大宋江山初立,南有乱党余孽,北有外族入侵。我这差事要是不当好,不知哪天大宋的江山就要被人夺走。别说我了,快给我兄妹二人讲讲你们这次赌镖的事。”说完让吴广王猿赶紧落座,讲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