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李世民简单的训练一下,类似的训练这半个多月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除了李世民风采依旧,其余的人都是在强撑着坚持这最后一天。
李承阳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完成了转变,行走间不经意漏出的大气和气场让李世民羡慕不已,始终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在怎么改变身上还是有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一场演练下来,顺顺利利,礼官也不再像往常一样随时都能挑出毛病来,这才让人松了一口气。
眼看一切步入正轨,李世民重赏众人,连李承阳都白得了十贯大钱,着实让他解了院中无钱的囧境。
终于恢复自由了,回偏院直接就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又自己起来开始练了起来,以前有人催促着恨不得这一天干脆死在床上,现在没人理了偏偏又停不下来。
要不说人这个生物啊,就是这么奇怪,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也不知在房里走了多少遍,直到困意控制不住的涌上来,这才一头倒下酣睡过去。
好像是刚刚躺下,就被笑儿晃醒,强行撑起还在打架的眼皮,笑儿笑的见牙不见眼,正端着洗漱的盆在冲着他傻笑。
下床,把弄皱的衣服脱下,挽起袖口:“你怎么还亲自来了,昨晚休息的怎么样,不是跟你说以后伺候我的事教给那些侍女做,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内院大管家就好了”。
自从侍女们来了以后,李承阳就开始给笑儿安排事情干,以前家里没外人,也没那么多讲究,随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对外人来说就开始有些避讳了,李固负责外院,处理一些待人接物之类的事情,而笑儿则负责管教家里的下人,两人泾渭分明,互不影响。
“笑儿哪里放心的下把少爷交给那群不知根底的人,再说我也闲不下来,对那些人也不知道要怎么管,不如还像以前那样服侍您”。
还能说什么,放弃了好多享受就为了能继续陪伴在自己身边,李承阳再怎么样也不忍心拒绝这样的要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侍端着崭新的王服进来,在笑儿戏谑的眼光中羞答答的开口:“我,我来伺候少爷更衣”。
好笑的看了看二女,指着笑儿笑道:“你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精灵了,侍女们都是被你们俩赶走的吧,不乖哦,等我回来收拾你”。
笑儿低下头,她就是把侍女都赶走了,今天少爷登上太子位的重要时刻,她容不得自己错过如此重要的一天,早早就撑着酸痛的身体等在门外了,洗漱用的热水换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等到了时辰,这才掐着点把李承阳摇醒。
李侍也是被笑儿鼓动的,笑儿一番要如何做一个少爷眼里重要的人的讲话,成功的把她也忽悠进了队伍里,成了李承阳后院作威作福的一员。
李承阳洗漱完毕,张开双臂,对着红着脸的李侍笑道:“来吧,还等什么呢,拿出点练武之人的气度来”。
李侍上前,一顿手忙脚乱,最后还是笑儿出手帮助李承阳穿上了复杂的朝服,伸手抚了抚稍显杂乱的衣角,两女目送李承阳大步离去。
这一去却扑了个空,拉个小太监打听了一下,李世民昨晚就在大明宫里没回来,这才赶忙出门左转赶忙碰头去了。
大明宫外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此时正在广场中做最后的清扫工作,一寸寸的查看哪里还有灰尘没被扫净。
广场正中就是加紧赶造的祭天台,这可不是偏院里的小土堆,台子为纯木搭建,高有三丈三,据说还带点九鼎的意思,九丈九高的土台子是专门用来封禅的,正常的登基还用不起那么大的牌面,只得砍去不少。
走在祭天台下,仰头就看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李世民,天还未亮,也不知道能看到些什么,火炬发出的火光缭绕着李世民,从李承阳的角度看去,李世民的衣襟被风吹得不住飘散,竟是有了点谪仙的样子。
十米高的台子让声音传播的有些困难,在台子底下高声打个招呼:“爹,我能上来吗?”。
声音不小,明明李世民身边举火把的护卫都向下看了看,李世民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下面还有人在喊他。
双手合拢成喇叭状:“父王,我能上去吗?”。
严格来说这个台子只有李世民上去,虽然一会的登基典礼也有李承阳的份,但那只是去当个陪衬,全程就“儿臣接旨”四个字,要不想以后被穿小鞋,还是先提前请示一下来的稳妥,不然谁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李世民对他这突然冒出来的搅局之人有什么好脸色。
这句话李世民听到了,冲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上来,李承阳被人引着蹬蹬蹬爬了上去,站在李世民身边仔细回忆刚刚上来的路,免得一会漏了窃。
李世民回头看了看他,嘴角带着一丝遮不住的笑意:“承阳啊,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顺着李世民的双手看去,黑压压一片,万家灯火都没了踪影,被这喧嚣的晨风一吹,平白的竟生出了几分恐怖片的既视感,除了阴森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来。
“父皇,儿臣笨,看不出什么来,不如父皇火眼金睛”看出来也不能说,不然李世民还怎么发话,更别说还没看出来呢。
一句父皇让李世民开怀大笑,背起双手面对着重重黑暗,在他眼里此刻竟是显得如此美丽,抬手转了一圈:“你是看不出来,孤到是看出来了,这都是朕的天下”。
他的天下没看出到,这天下要是真成了如此暗无天日,那人还活不活了,遥看东风,一丝曙光将露未露,倔强的把一部分黑夜染成了红色,随着第一缕阳光出现,光芒便占满了整个天际。
你的阴森版天下你好好珍藏,这一丝曙光才是李承阳里的天下。
礼官跑上来通知时辰就快到了,请太子殿下移步,现在还轮不到主要人物出场,贸然在外露面那是不祥之兆。
父子二人下了祭天台,进了太极宫内,坐在朝堂的门口上隔着门缝观看礼官们的布置。
官员们开始陆续进场,今天能来的人全来了,实在不能来的以后也必须找个机会回长安,新老板上位你连个面都不漏,还想不想混了。
礼官们带着众人依次到他们的位置站定,不多时就派出去长长的一溜,李承阳看最后一个人就像是在看蚂蚁,小小的一块绿点立在原地,后面还在不停的加人。
小人物们到齐了,各个大人物便开始露面,老程今日显得格外稳重,往日乱糟糟的胡子还精心打理了一番,根根笔直,好像还抹了油,亮晶晶的打眼一看就显得精神。
长孙无忌带着一队皇亲国戚站到了第一排,都是些外戚和李渊的庶子亲戚之类的,实权没有,官职却高的吓人,第一排除了这些人就没谁有资格站在这里了。
不多时,人也来的弃了,满场都是人,鸦雀无声,礼官满意的点了点头,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脸色一肃,全身紧绷起来。
“祭天,启”礼官的一声高喝这就算登基仪式开始,三牲抬上来,礼官拿着圣旨不知在读些什么,李承阳隔着很远听不清,听清了也不一定听得懂,李渊写给自己家老祖宗的祭文,他听了岂不是要折寿。
这一读就是半个时辰过去,礼官的声音已经喊得声嘶力竭,光听那个嗓音都觉得担心一会会不会从他嘴里吐出点血出来。
可算是念完,礼官拿出最后的力气念出最后的一份圣旨:
“皇太子世民,九叶祥符,夙彰其表,天纵神武……今传皇位於世民,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袛奉,以称朕意。……庶宗社之固,申锡无疆;天禄之期,永安勿替。布告天下,咸使之闻。”。
念得什么没听懂,大致就是李世民怎么怎么厉害,然后李渊觉得能力不行,现在禅位给李世民,把这个消息传遍天下,所有人都要听话,不然发兵揍你。李承阳没在意李渊这个正主这么为什么没出现,只是写出了这么一份晦涩难懂的诏书出来,现在马上就轮到他们出场了。
李世民大步走出朝堂,身后跟着保持半个身位的李承阳,两人联袂登上祭天台,代表李渊的礼官捧着诏书递给李世民,李世民跪接后,没多停留就站起来,面对着文武百官。
满腔的热血冲击着李世民的胸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原本准备的长长一段登基宣言全被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场面面对了不知多少次,唯独这次激的他血脉喷张。
紧紧握着诏书,眼瞪得极大,血液冲上了眼睛,通红的双眼昭示着主人此时是多么的激动。
对着下面安静的文武猛地一挥手中诏书,从骨头里挤出了一句:“大唐,万胜”。
“哄”文武们瞬间炸开,雷鸣般的呼喝声猛的想起,一时间大唐万胜的呐喊声冲彻云霄,天上的云彩好像都被这股气势冲散,阳光洒在李世民的身上,被他的丝绸衣服反射,一时间整个人都好似那画中的仙人。
“臣拜见吾皇”文武们见此当即表示此时不跪更在何时,一时间仪式迎来了真正的高潮。
李承阳悄悄吐了吐舌头,李世民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表露的淋漓尽致,人一过百,形形色色(shai,三声),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跟随,也难怪他能成了一代明君。
等气氛散的差不多,下面的齐呼也开始杂乱起来,李世民才让众人免礼,从袖子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诏书扔给礼官。
这是立太子的诏书,体验过人生巅峰的李世民表示什么太子,都是辣鸡,原本打算亲自念诏书的,现在也没那心思了,交给礼官完事。
到李承阳这就简单了,草草几句完事,李承阳跪下领了诏书,他这太子位就算是立下了,果然高.潮之后,一切都多然无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