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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袁绍下决心除掉麴义

    袁绍感觉壶关、邺城有些不稳,而鲜于辅、田豫已经返回军都陉以西的代郡。

    这种情况下,沮授大军再与张燕对峙意义不大。袁绍当机立断,让沮授南下邺城,接替战败的袁谭暂时整顿南部大军。

    这个信号让郭图有些紧张,而麴义更加放松。

    前者与袁谭加紧金钱攻势,拉拢许攸一同往审配、张郃身上泼污水。

    他们努力的行动,在袁绍有意或无意地纵容下,很快营造出不利于审配、张郃的舆论。

    而袁绍还假装对此不太在意,只是专注于当下的局势。

    很快,曹操击败卫觊、黄於的消息传到易京。

    袁绍随即决定让沮授、袁尚整顿邺城防务,准备巩固上党郡残余两县之地,与曹操一起痛打董贼童逆。

    而袁谭、颜良、张郃的本部兵马,则回到围困公孙瓒的包围中,计划明年春夏两季,彻底歼灭这个一生之敌。

    建安三年就此过去,众人迎来公元2世纪的最后一年。

    新七雄争霸愈演愈烈,他们中间的弱小割据者将在这一年继续削弱消失,七雄也会渐渐分个高低。

    ……

    进入新的一年,随着沮授暂管魏郡防务,袁绍这边多数人以为上党战败的阴影已经过去。

    但麴义、颜良、张郃在这次战役之后,都对郭图等人有所不满,郭图实际上不可能再统领大军,制衡军中悍将和威望颇高的沮授。

    袁绍整个冬季都在思考,作为一个上位者,如何让手下互相平衡,避免出现自己控制以外的情况。

    现在,武将有抱成一团,且敌视郭图,支持沮授的趋势。

    这种现象很危险!

    今天他们反对的是河南的郭图,明天也许就反对他老乡逢纪,那后天……

    作为上位者,不能坐视这种情况。

    在这个不适合缺乏优质冬装大军作战的冬天,他安静地思来想去,觉得这个突破口肯定是在武将那边。

    颜良,虽然对郭图有所不满,但终究是忠诚于他,能够让杀谁就杀谁的那种。

    可以继续用他……不,这回是用他当刀。

    张郃,是军中年轻一代中最为耀眼的一人,可是这回太让他失望了。

    失望的原因不是因为郭图的甩锅,而是他竟然先救颜良,后支援他的儿子……

    袁绍脸皮微微抽动,真相什么的,他当然有渠道知道。但这个张郃敢这么对他的儿子,那怪不得当爹的护短了。

    作为惩罚,那就先当棋子,再赏他大棒,最后再给点安抚。

    麴义,围攻公孙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其实他已经没用了。不过他手里的先登营,既让人眼馋,也让人感到畏惧啊。

    既如此,必须不留后患!

    更关键的是,千万不能让麴义这个西凉人,接触这个日渐嚣张的新西凉军。

    拿定主意后,他又想起十年前,那个几乎把天下攥进手心的感觉。

    上一次他带领着家族,把何进与宦官步步引入深渊,终于一举歼灭了这两个绊脚石。

    叔叔袁槐掌握着朝政,可以关键时刻假传圣旨,诛杀政敌。

    袁术是他真弟弟,还是是嫡子,但他过继后就是他的堂弟。此人担任虎贲中郎将,直接负责动手的事。

    而他担任司隶校尉、假节,上监朝堂,下监司隶七郡,掌控着京畿要害。

    家族三人一体,暗中操盘全局,

    曹操、荀攸之流有些智慧,卢植、郑泰等辈资历够深,但也只能看着袁家把何进与十常侍一并搞定。

    结果,竟然因为没快点搞定西园军,被董贼占了便宜。

    当年他终于搞臭了西园军,把最后的阻碍也吓得半死。但他有些犹豫,没立刻动手。

    这回他不会再优柔寡断!

    “传令下去,让麴义移防易县东部,韩猛、蒋奇包围南北,而我亲自驻守西侧。”

    “诺!”

    这回先让麴义发发牢骚,搞点小动作,再“借刀杀人”,让他无所倚靠,最后再杀他立威。

    麴义,你不要怪我,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

    “太气人了!”

    他边走边骂,全然不顾周围兵马中,有多少他人的耳目。

    他的侄子、部将在旁劝谏。

    可麴义依然怒斥道:“在这个时候,把我从平原便于攻城的地方,调到遍布河流,远处还是大海的东边,不就是想抢我先登营的功劳吗!?”

    众人起初是敢怒不敢言,随着麴义不再顾及,他们也把这些坑人的举动痛骂一番。

    不过骂归骂,麴义与先登营众将士都是兢兢业业的将士,最后还是执行命令轻轻撤到城东,在最不可能突围方向的防卫。

    ......

    太行山的另一边,飘起了轻柔的雪。

    最初的轻柔雪片不一会儿便降下静谧,支配了整片山谷。

    这座营寨建造在太行山中段的井陉、上艾附近。董白、童远、张燕与袁绍、吕布的那场常山大战已经过去了近五年,今日苍岩山依旧,只是袁军早已远离这片山区。

    这里往西,各个城镇之间相隔遥远,但山路有人修缮维护,只要遇到行人就能看到喜气洋洋的笑容,说上一句过年好。如若口音熟悉,还会问问过年吃了河东咸鸡还是河套腌羊。

    要是往东,走上十几里就会踏入大片平原。

    可是本该让人安心舒适的河北平原却充斥在紧张气氛之下。本地人倒不怕往来商人,可要是看到兵马官吏,却赶紧闭门扎栓,生怕被拉了夫役。

    而这两者之间,就是暂时镇守山中险要的无畏军。

    不管天气如何,处于城镇、村落、营寨内的新西凉军已经在做新的一轮战备和思想动员工作。

    这时,一位表情略显稚嫩的少女抬头凝望著天空。

    飘落到她面额上的雪花马上融化了,而她背着的书囊被披风保护得很好,竟然一点未湿。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推了推面颊,让脸上挂上自信礼貌的笑容,向营门的守卫出示了令牌。

    守卫起初还觉得奇怪,这山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少女跑来。可看到令牌后立刻,他立刻知晓这是隶属于将军府的重要人物。

    “我马上叫都尉来!”

    守卫要联络这一营负责的军吏,可少女却立刻说道:“不用麻烦,只需找击杀蒋义渠的当事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