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鲜血仿佛都要燃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金军数十万大军点起火把,向着大同府方向前进,黑暗之中凭空出现了一条漫长的火龙。
向着大同府扑来,就像是一道洪流,要将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都尽皆撕碎,碾压!
大同府城头上的厮杀则更是激烈!
大炮轰鸣,火枪声响成一片,荡虏军士卒挥舞着兵刃,和金军厮杀在一起。
金军士卒在城墙上的活动空间在被一点点的挤压,城头上的荡虏军就像是一台机器一般,缓慢切坚定的向前推进。
女真族战士的尸体,一具具从城头摔落,就好似下饺子一般!
荡虏军有条不紊的一点点推进,刀盾兵和长矛兵配合的天衣无缝,刀盾兵挡住金军的攻击的同时,长矛兵成绩刺出手中的长矛。
可以轻而易举的撕裂金军身上的甲胄!
虽然金军的甲胄质量不差,但却也是不可能挡得住长矛的刺击。
长矛这种武器,将很大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爆发,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火枪兵不停的自由射击,掺杂在长矛兵中间,装填完毕后便瞄准了金军士卒,然后趁机扣动扳机。
有时候他们也会刺出自己手中,上了刺刀的火枪,配合战友杀戮敌人!
城头上的金军生存空间被不停的挤压,城内集合完毕的荡虏军也是不停的涌上城头支援。
将受伤的,体力耗尽的战友替换下来,以求在城头的荡虏军可以保持最强战力。
城头的火炮也是一刻不停的开火,杀上城头的金军想要攻陷荡虏军的火炮阵地,只是他们迎面撞上的却是一大片的霰弹。
火炮阵地上的小型臼炮可以很轻易的调转炮口,然后一开火,便能够横扫一大片的敌人。
即使金军躲开了此次攻击,迎接他们的也不是毫无防备的炮兵,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精锐荡虏军。
别看炮兵是玩跑的,他们的体力,肉搏能力,可并不比其他的荡虏军差。
千万别把炮兵当成软柿子捏,否则的话,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
数十万新附军中,大部分的新附军都是有夜盲症的,毕竟他的伙食可没有一般的女真本族的士兵好。
在夜里即便是有火把照明,他们的夜盲症依旧是一个大问题,很多士兵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光芒,根本看不清路况。
一路上不知道走丢了多少士兵,又有多少士兵被生生踩踏致死!
轰隆!
轰隆隆!
火炮的声音依旧连绵不绝的响着,城墙上的火炮不停的开火,瞄准了城下的女真族战士。
夜袭战开始不过一个时辰,女真族战士的伤亡已经达到了数千的地步,哪怕是女真人再怎么是天生的战士,都有些招架不住。
而那些新附军,却是大部分还没有抵达战场,他们的夜盲症实在是有些太厉害了。
在夜里根本就没办法作战!
即便是将他们派上去,也只是然他们送死罢了!
……
大同府城内,陈言身穿板甲,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担忧的表情。
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杀喊声响成一片的那处城墙!
他知道,在那一面城墙上,有无数的战士正在与敌人殊死搏杀,他们即便是战死,也没有人后退一步。
爬上城墙的金军在被一点一点的驱逐下去。
最精锐的女真战士损失惨重的同时,荡虏军这边也是并不好受,一个多时辰的战斗,荡虏据这边的伤亡也已经达到了千人。
伤兵营中,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无数的医护人员不停的忙碌着。
这还是荡虏军已经提前强行征集了整个大同府的大夫的缘故,否则的话伤兵营只会更加忙不过来。
一个个大同府中的大夫都被吓得面色发白,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治疗外伤的手段。
虽然陈言在荡虏军中推行了最基础的外科手术,但外科手术还停留在最基础的阶段。
没有麻药,没有专门的医疗器械,伤口缝合用的针是缝衣针,线是羊肠线,止血用的是烧红的烙铁,消毒用的是蒸馏过的高度数白酒。
可谓是简单粗暴道了极致!
或者说,这时候的伤兵营,除去干净整洁,严格消毒杀菌外,像屠宰场反而多过像医院。
这样的场面,让这些中医老郎中们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施某要求见大王,施某要求见大王!”
一个大同府中颇有仁义之名的老中医,在看到荡虏军简单粗暴的外科手术手段之后,吵闹着要见陈言。
陈言看了一眼还在血战的城墙,知道一时半会儿的还出不来结果,就同意了老中医的觐见。
施元哲一见到陈言本人,就开口质问道。
“施某敢问大王,贵军伤兵营中的那些手段究竟意欲何为?不和天地阴阳之大道,随意切割人之身体,和屠宰有和异处?”
施元哲的语气很不善,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陈言看。
“贵军那些士卒为大王而征战而受伤,大王何必如此对待他们?!大王此等行为与桀纣何异?与隋炀何异?”
老者气势汹汹,只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旁的荡虏军士卒们便纷纷对着他怒目而视。
“大胆,你一乡野村夫岂敢如此和大王说话?”
“你怎么敢对大王不敬!!”
“……”
施元哲有点懵逼的看了一眼正在对他怒目而视的荡虏军士卒们,心中无比的郁闷,老人家我这是在为你们说话啊。
你们这些丘八好不懂道理!
陈言却是没有恼怒,他明白此时的荡虏军中的治伤手段有些让人接受不了,这个老郎中敢当他的面提出来,就已经说明这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生了。
“老先生何处此言?”
陈言语气温和的说道,虽然身穿一身甲胄,但身上的气质却是文质彬彬的。
再加上陈言那张堪称是倾国倾城的脸,让人很容易便好感十足。
见陈言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倨傲,目中无人,施元哲的语气也软化了下来,再次开口说道。
“老朽行医多年,不敢说是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愈,但也是见多识广的,但却是从来未曾见过贵军这等治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