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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招安

    西夏输出的主要产品是盐、马匹、牛羊及其他畜产品、毛织品、中药材等,而北宋输出的主要大宗商品丝绸布帛以及瓷器漆器等。

    总体来说,西夏提供给北宋是战略物资,北宋提供给西夏的是所谓“不急之物”,入超或曰贸易逆差无形中使得西夏产生持续失血。

    不得不说宋朝君臣很鸡贼!

    虽然大宋这边很赚,但西夏也不吃亏,毕竟人不能光吃盐不吃饭不是,容易的脂肪肝啊!

    这也让西夏政权进入了繁荣时期,西夏与北宋之间形成了一定时期的和平形势,同北宋的友好往与来经济贸易,促进了党项人的经济发展,一时之间,西平政权出现了欣欣向荣的局面。

    史称:塞垣之下,逾三十年,有耕无战,禾黍云合。甲胄尘委,养生葬死,各终天年;自与通好,略无猜情,门市不讥,商贩如织。

    只是,随着李德明的儿子李元昊逐渐长大成人,他多次规劝父亲不再臣服宋朝。

    首先,他希望李德明将从宋夏贸易获得的利益与全体党项部落共享:

    “吾部落实繁,财用不足。苟失众,何以守邦?不若以所得俸赐,招养蕃族,习练弓矢。小则四行征讨,大则侵夺封疆,上下丰盈,于计为得。”

    李德明回答:“吾久用兵疲矣,吾族三十年衣锦绮,此宋恩也,不可负!”

    李元昊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老爹:

    “衣皮毛,事畜牧,蕃性所便,英雄之生,当王霸耳,何锦绮为?”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中二少年李元昊长大了,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想要去挑战一下北宋,这个被辽人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中央朝廷!

    但是,现实却是真实的让李元昊想哭!

    虽然宋朝实力的确是不怎么的,但人家有钱啊,用钱砸也能砸死他丫的!

    公元1031年,李德明去世,李元昊继位,他外倚契丹,内申号令,以兵法部勒党项诸部,经过一点时间的准备,从公元1034年开始进攻北宋的府州。

    公元1038年十二月,李元昊称帝,并且于次年上表北宋中央请求承认。

    北宋仁宗皇帝当然不可能允许出现第三个“天子”(辽国国君也是天子),因而迅速做出反应。

    宋朝君臣琢磨着,虽然老子弄不过辽国,但特么还能弄不过你一个小小的西夏?!

    果断不怂!

    于是,便下令削夺李元昊官爵,关闭宋夏边境贸易市场,同时揭榜文于边关,悬赏能够擒元昊者,即以定难军节度使官职授之。

    这么一来李元昊自然也有了口实,之后数年间,西夏向北宋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

    北宋虽然在军事上落于下风,但是对西夏的经济制裁也是开始了,西夏国内瞬间陷入了困顿,洋气一点可以说是发生了经济危机。

    李元昊发现自己从宋朝手上沾不到便宜,并且要是宋朝再继续封锁下去,西夏国内就真的要崩溃了。

    李元昊在明白了什么叫做,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之后,便果断向宋朝请求停战,自去帝号,依旧称夏国国主。

    北宋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北宋与西夏再次媾和,北宋承认西夏割据一方的地位,而西夏向北宋称臣。

    北宋每年以“赏赐”的名义给与西夏绢十五万三千匹,银七万二千两,茶三万斤。

    简言之,就是宋朝君臣用小钱换和平,李元昊用面子换来了里子。

    李元昊还要求解除青白盐禁令,北宋君臣算了一笔账,按照解盐价格的一半,这点青盐北宋方面就需要支付二十余万贯钱,这是一大笔巨款。

    而且,这样一来因为青盐质优价廉,宋朝本身出产的解盐会砸在手里。

    再加上如果答应李元昊的这个条件,北宋给与西夏的“实际岁币”达到了四十余万,与澶渊之盟约定给与辽国的数字接近。

    宋朝君臣很担心会引起辽国要求增加岁币的要求——毕竟给李元昊这小瘪犊子都四十万了,俺们契丹人才拿这些丢不起这个人。

    经过群臣讨论,北宋方面只同意重开保安军与镇戎军高平寨榷场,恢复宋夏之间的正常贸易,但是坚决继续严禁青白盐入境。

    从深层原因看,宋夏媾和之后,北宋仍然必须在西北驻扎二十万左右的兵力(减少了一半),军费压力依旧很大。

    同时庞大的粮饷供给靠因为战火导致民生凋敝的陕西不堪重负,北宋方面只能通过食盐专卖筹措款项——户部副使包拯,没错就是那个包黑子。

    包拯曾言:窃见天下岁入钱帛,万数不少,而近年财用窘乏,何也?盖自西事以来,三路并仰给三司逐岁入粮草,支榷货务见钱、银绢、香茶,约数千万贯,是所入有限而所出无限,安得不窘乏乎?

    方今边防无事,亦当以国家大计为先,若不锐意而速图之,臣恐日削月朘、为害不浅,万一小有警急,何以取济?

    臣固谓致朝廷窘乏如是者,三路使之然也。但令三路各自足用,则帑廪何患不实哉?

    只如陕西自有觧盐之利,若尽以付与,令计置粮草,一二年后,可全减榷货务毎岁见钱银绢等五七百万贯。

    这些也为神宗五路伐夏埋下了伏笔!

    ……

    额……扯远了!

    总而言之,陈言忽然想起来,西夏有盐啊,而盐是什么?

    那就是钱啊!

    如果让吴玲珑知道,她只是想要打劫一下岁币,而陈言已经想到要抢西夏的命/根子(盐场)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

    “怎么样,大都督要不要干这一票大的?”

    吴玲珑看着陈言说道。

    “好,干了!”

    陈言十分果断的答应道,但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吴玲珑。

    吴玲珑注意到了陈言的目光,向着陈言抛了一个媚眼。

    “怎么,大都督想让人家今晚陪陪你吗?看在大都督这么好看的份上,可以的哦~”

    陈言:“……”

    “呵呵……”

    陈言干笑两声,开口问道。

    “你们就不怕我在对岁币动手之前,就被朝廷给剿灭了吗?”

    陈言靠在了座椅上,揉着自己的眉心。

    “朝廷会招安大都督的。”

    吴玲珑忽然十分确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陈言坐起身,眉宇微蹙看着吴玲珑说道。

    “朝廷要对北边动手了,可调不出大军要征剿大都督你。”

    吴玲珑说道。

    陈言脸上满是疑惑。

    “朝廷不应该连几千人都调不来吧?”

    陈言心中满是疑虑,他还以为自己还得撑过好几次围剿,才能得到朝廷北上作死的喘息之机呢。

    “几千人是能调的出来,但是几千人怎么可能剿的了大都督,大都督手底下不是有一只千余人的骑兵吗?”

    吴玲珑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陈言:???

    陈言满脸懵逼。

    卧槽,老子手底下一共还没有一千人呢,哪里来的千余人骑兵?

    陈言手底下要是有一千骑兵,他早就膨胀起来了好吧!

    看着陈言懵逼的表情,吴玲珑试探着说道。

    “那七百骑总是有的吧?”

    陈言再次摇头。

    但却是并没有说自己只有几十骑,而是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哈哈……吴掌柜,我手底下确实没有一千骑,但五六百骑还是有的。”

    “吴掌柜,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我手下有一千骑的?”

    陈言看着吴玲珑问道。

    “这是秦州传回来的消息。”

    吴玲珑说道。

    陈言送走了吴玲珑,陷入了沉思中,忽然他想起来一个人。

    李凤的副将丁伟!

    那个战斗才刚刚开始,便逃离了战场的怂货!

    陈言忽然明白了,通过夸大敌人,来推脱自己的过错,这不是那些将领的拿手好戏吗?!

    这丁伟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伏击战,真是因为他最先逃跑,而导致宋军打乱,荡虏军才能轻而易举的取得大胜!

    这次也是,如果不是他过分夸大了自己的实力,陈言还真的发愁自己怎么熬过去朝廷接下来的围剿呢!

    这下可好,丁伟送来了一次神助攻!

    ……

    宣和三年,腊月二十七日,秦州城来了一位大人物!

    朝廷亲派的秦凤路经略使种师道,率皈下一众武将,来到了秦凤路的路治,秦州!

    种师道,也就是水浒传中鼎鼎有名的老种经略相公,他此次来秦州所为的就是调集秦凤路之精兵,于次年率大军北上。

    归于童贯皈下,北上伐辽!

    但是,他才刚刚进入秦州城,便知道了安平出了一个叛贼的消息,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据说那叛贼竟然佣兵数千,其中还有千余精锐骑兵。

    朝廷征剿的大军已经惨白了两次!

    种师道无比骇然,这叛贼已经成了气候,想要剿灭,没有几万大军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现在朝廷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北边,计划着明年便北伐收服燕云十六州!

    哪里还能抽调的出来几万大军去征剿乱贼!

    ……

    丁康彦,种师道账下猛将,乃是种师道的亲卫官,绝对的心腹,在秦凤路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一个大人物。

    “哥,你一定要救我啊,哥!”

    “我不想死啊,你一定不能让种帅带兵去征剿那只逆贼啊,否则我就死定了。”

    “哥,你一定要救我啊,爹娘走的时候,叫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呜呜呜。”

    丁伟跪在丁康彦的脚下,哭的稀里哗啦。

    但是,丁康彦一张脸确实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滚开,我没你这个弟弟。”

    丁康彦抬起一脚就把丁伟给踹了出去,听着丁伟的哭诉,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啪!啪!啪!

    丁伟举起手就往自己脸上删去,连续好几个巴掌下去,丁伟的脸上出现了好几个通红的巴掌印。

    “哥,我不是个东西,不该临阵脱逃,不该谎报军情,但是个你要救我啊。”

    “爹娘走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啊,我不想死……”

    丁伟哭的越发可怜了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种师道种大帅竟然亲自来了秦州城,在得知种师道要来的消息之后,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谎言可能要暴露了。

    一但种师道率兵围剿那股逆贼,发现逆贼的实力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回事,他丁伟不是就死定了吗。

    于是他便着急忙慌的去找自己的哥哥,种师道种大帅的亲卫官,想让他救救自己。

    丁康彦脸色黑如锅底,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弟弟竟然做出这等混账事!

    临阵脱逃,谎报敌情,出卖战友……

    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这件事情交给吧,我回想办法的,但是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丁康彦冷着脸说道。

    “谢谢……谢谢哥哥!”

    丁伟忙不迭的说道。

    丁康彦从丁伟这里离开,便返回了种师道的下榻之处。

    种师中暂时住在了秦州城一富户的宅子里,方圆几百米到处都是军容严整,甲胄齐全的站岗士卒。

    丁康彦走进了宅子,径直前往了种师道的休息之处,只是当他当达之时,却是发现种师道的房间里,已经有了好几人。

    秦州府府尹刘文瀚,秦州留守王道仁,秦州转运使路广通,提点刑狱朱合。

    “还请种帅出兵讨贼,还我秦州百姓安宁啊!”

    刘文瀚对着种师道说道,一双眼睛里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

    他对种师道十分恭敬,不是因为种师道手上的兵权,而是因为种氏将门!

    种家本是山西人,后落户洛阳。

    种家第一代开山人乃种世衡,他受大宋名臣范仲淹提拔,成为宋夏战争中的一员名将,从此开启了种家将3代抗夏的英雄事迹。他们因此被称为“山西名将”世家。

    种氏将门发家好多年了,早就开始向文官转变,背后所隐藏的势力,可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秦州府府尹可以相比的。

    “是啊,种帅,逆贼残害乡里,不知道杀害了多少良善人家,我们一定要剿灭逆贼,为他们报仇啊。”

    王道仁也是附和道,他就是安平城王老爷家的那个堂兄,换句话说,也就是陈言搞到手的那批钱财,是他的。

    这让他如何能不恨陈言!

    转运使路广通也是满脸的激愤,附和道。

    “是啊,大帅,您可一定要为我们秦州父老做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