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门的掌门面现不悦之色。“阁下是前辈,说话一言九鼎,我本不该质疑前辈。但是前辈一来就说我万灵门的凶兽是你五观门所有……这,没有证据,没有由来,我不能信服。”
“你要什么证据?”杨裳笑道:“看看我们座下麒麟兽的表现不就明白了?它们是幼时一起玩耍的伙伴,彼处熟稔……”
“仙子此言差矣……禽兽之间的一点互动证明不了任何事。”那掌门笑道:“你们若能差使里面的凶兽,那我倒可以相信一二。”
掌门如此说,并非心血来潮。他已经尝试了月余,根本无法与梼杌建立任何联系。他倒要看看任佑怎么命令这六亲不认的凶兽。
就算是前辈,就算神通广大,可畜生毕竟是畜生,绝不会因为你是前辈而改变本性的。
“这有何难。”任佑喊道:“梼杌,你出来!”
话音刚落,拦住梼杌的禁制居然消失了。然后梼杌走了出来。
梼杌摇晃巨大的脑袋,趴伏着,十分警惕地打量周围诸人。
突然,梼杌一跃而起,朝着远处的山岗跑去,居然是要袭击万灵门的某头灵兽。
万灵门掌门的嘴角扬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凶兽梼杌,怎么可能听从任何人的号令?
可是,梼杌撞翻那灵兽后,并未行凶,而是又转身跑了回来,最后乖乖地卧倒在了任佑身旁。
如此一来,万灵门掌门脸色大变。
他可没想到梼杌居然会真的这般温驯。他本来的打算是,面对凶顽的梼杌,任佑一定会知难而退。就算任佑不知难而退,也一定会使用某些手段来降服梼杌。如此一来,自己便可旁观借鉴。到时候,自己学到了驯服梼杌的方法,找个借口,强辩梼杌不是五观门所有的便是了。
别看任佑是传说的前辈,但此时此刻毕竟只有三境修为。万灵门的掌门生而性子刚猛,从自都有以小博大的习惯,自然不惧。
然而,梼杌对任佑言听计从,这绝不是没有缘故的。
当着这么多门人的面,万灵门的掌门也不好狡辩抵赖,只能在心里暗暗怪起那将任佑带回来的老太婆来。若不是她,万灵门又怎么会失去梼杌?
任佑拍了拍梼杌的大脑袋。“走,带我去后山看看,藏在那里的大凶兽到底是什么。”
无巧不成书。话音刚落,吼声震天。
转眼之后,老太婆嘴里的凶兽便来了。
任佑忍不住笑道:“这哪里是什么凶兽,根本是妖兽!”
说话间,一只浑身长毛,体型巨大,一对獠牙朝下的怪物已经到了跟前。
仔细看时,这妖兽乃是四不像。头颅似虎,却有獠牙在外;身躯如象,却披毛发;四蹄如牛却有倒刺;尾长若蛇,偏生倒勾。
几声怒吼,震得万灵门的洞府哗哗作响。
妖兽不是第一次前来骚扰,但这一次的动静最大,行为也最放肆。
几只万灵门圈养的灵兽不知死活,冲上去与之搏斗,几乎都是眨眼便被咬成了碎片。
欧阳斩或深吸一口气,喊道:“前辈,你说是这是妖兽,与凶兽又有何不同?可有办法驯服?”
在万灵门的眼中,凶兽,灵兽,妖兽……都是一回事。
凶兽就是凶残的灵兽,妖兽便是不寻常的凶兽。
可是,在任佑这里,灵兽与妖兽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真正的凶兽乃是远古洪荒异种,不修妖,自然纯粹,其体内有洪荒之力。
灵兽乃是有灵智之野兽,采食日月精华,真元与修行者无二。
而妖兽则是带有妖族血统,却不能化妖的存在,体内往往有妖丹成型。其中更有一部分乃是人为创造。此类妖兽最是凶险。
眼前的妖兽正是这样一个非自然的产物。
任佑笑道:“驯服?这妖兽早有主人,你们还驯服什么?赶紧制服它,否则它会将你万灵门夷为平地!”
万灵门掌门闻言不悦。“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万灵门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一个畜生灭门!看剑!”
说完,万灵门的掌门已经放出飞剑,去取那妖兽。
没曾想,妖兽一晃脑袋,竟然要以自己的獠牙来挡飞剑。
“不自量力!我的飞剑乃是家师当年焚烧九九八十一只灵兽骨血炼制,无坚不摧!你一只畜生,何敢抵挡?”
万灵门掌门的话没说完,自己的飞剑已经被格挡了回来,不由得让他羞红了脸。
这还没完,那妖兽朝天怒吼两声,然后两只獠牙便自然脱落,化成了两柄兵刃朝着万灵门诸人扫来。
寒光一扫,两个问讯赶来的年轻弟子被懒腰斩断,立刻身死道消。
大话在前,弟子遭劫在后,万灵门的掌门恼羞成怒。
然而恼怒是无法阻挡巨大妖兽的。
任佑取出降魔杖,正要使用,一个人影从高空落下,活像一块陨石,狠狠地砸在了妖兽的脖颈处。
妖兽拼命挣扎,砸碎了无数树木与巨石,却无法将那人影甩掉。
不仅如此,人影施展了神通,放出万千道剑气,霞光缤纷,十分好看。
但是那些剑气却在撞上妖兽的时候纷纷散开,似乎根本伤不到妖兽分毫。
“这人是谁?”杨裳好奇地问道。
“看手法,应该是无为宗的弟子。”任佑笑道:“恐怕这就是那个叫田恒的家伙!”
降魔杖当空一转,砸了下去。
别看只有三境修为,任佑手里的至宝却数不胜数。
降魔杖落下,打得妖兽一跌。
紧跟着,戒心魂臬飞出,就地一绕,切断了妖兽的一蹄。
轰隆一声,妖兽跌倒在地。
任佑说道:“可惜,问天山那家伙不在身边,不然,取它出来,将这妖兽一压,便可克竟全功了。算起来,我倒是差一件可以擒拿敌人的法宝。”
“人鼎如何?”杨裳想起此物。
任佑摇头。“人鼎大有用处,可不能用来压服这畜生。”
说话间,那人影从妖兽后背飞起,落到了任佑的面前。那人打量了一番任佑与杨裳,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刚刚已经快要降服这畜生了!”
任佑大笑两声。“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消说,一定是田恒无疑了!”
田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你就是五观门的任佑……任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