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看着太后的脸色有变,她急忙的把头扣在了地上,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我有一从小相认的兄长,这件事都是我委托他一手做的,可现如今他人被玄王爷捉了去。我想把人救出来,之前这消息我还是偶然从慕贵妃的口中得知的,看来永宝阁和玄王府从来都没停止过查这件事啊!”
这几日赵贵妃把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冥思苦想了整件事情。自古慕清出事之后,古慕琦就早早的被送回了宫中,从那之后,她一路晋升,与自己平起平坐。但又时不时的跟自己诉苦示弱,拉近他们二人的关系。
赵贵妃真的当成了她们古氏姐妹关系破裂,现在想一想她恨不得打上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还想到,自己一手促成了那个叫知南的丫鬟进宫,那丫头明明是古慕清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怎么就可能会突然主仆不和,进宫去投靠古慕琦的。
那个丫鬟明明就是她们姐妹二人,为了方便暗地里私自传递消息故意演出这个戏码,安排进宫里的人!
可是眼下,估计古慕琦她们的目光早就牢牢的锁住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对这个叫做知南的丫头下手。
她属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过来先让太后把天青救出来,只要天青能回到自己的身边,那这些挡了她的路的人,都必须命送黄泉。
太后这边,听了赵贵妃的话,心里忽然对这古慕琦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没想到这姑娘还能有如此般的心思,与自己的仇家做朋友,一点一点的渗透她的目的,再逐步的旁敲侧击,击碎她的武装。
之前太后吩咐古慕琦去解决她妹妹腹中的胎儿,这事古慕琦没有做成,从那之后太后就一直不待见古慕琦,觉得这个女孩在这后宫里虽然受宠,但是没有谋略和勇气。不能辅佐在尊墨天的左右,所以就一直对她处于无视的态度,就连她的晋升,太后也只是当做尊墨天被美**惑,一时冲动而做的事。
但是今日听赵贵妃一说,她却觉得赵贵妃口中的这个古慕琦,与自己心中的那个丝毫没有能力,只会告状示弱的女孩有着不一样的反差。她作为皇上的母妃,在这后宫里定是铁打的存在,可这贵妃,她为皇上挑选的一定是有能力有想法的人。
不管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只要是当她觉得无用的时候,马上就会沦为一个弃子,认她自生自灭去。
可赵贵妃现在明显不明白太后心中的想法,也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一心的觉得,太后宠爱自己,况且自己也是按照太后的指示办事,太后就一定救自己与天青于水火之中。
她又狠狠的叩头,对着太后撒娇祈求道,“臣妾恳请太后娘娘,想想办法将那天青从狱中救出来,我保证他出来之后一定对此事守口如瓶,定不会出卖我们的!”
“我们?”冰冷的话语从太后的口里脱口而出,“赵贵妃,这件事哪有我们啊?从你进屋开始,哀家就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不是说我寿宴之事么?怎么忽然你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啊?”
赵贵妃看着面前的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就知道此事太后并不想替她出手善后。她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自己来时所想的最坏的那种情况。
她苦苦的哀求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臣妾现在不要那皇后的位子了,臣妾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娘娘将那天青救出来,我自此以后需一定好好的服侍在娘娘的身边,为太后娘娘肝胆涂地。”
太后抬了抬眉毛,看着身下卑微的赵贵妃说道,“你说那是,哀家根本不知,就算是确有此事也是你一人所为。至于皇后之位,那乃是一朝天子当今的皇上而定,哪是你我二人嘴上说说就能顶多的。再者,你作为吾儿的妻妾,跑与我这来求着我替你去救一个男人出来?赵贵妃,你也太看重你自己了吧。”
赵贵妃看着一改往日温和的太后,满眼里充斥着都是惊恐与无助,她眼眶里饱含着眼泪,心里清楚太后不会在此事上帮助自己了,而自己自始至终不过是太后为了制衡古氏家族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对着太后扣了三个响头,说着,“太后娘娘,刚才是臣妾失了智了,与您说了一堆的胡话,臣妾今儿就不在这叨扰太后娘娘了,我还得去给您筹备戏班子的事呢。”
说完她站起身子来,对着太后深深的举了一共,擦干脸上刚才哭过的痕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赵贵妃走出去的背影,心里还是微微的有些不忍。毕竟在这后宫里,赵贵妃与自己年轻时候的脾气最为相似,就连刚才与自己辞别之事那坚韧的样子,也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受到欺辱时孤傲不服输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蓝天,嘴里小声念叨着,“后宫的女人,从进这高耸的红色围墙开始,就是进入了一场炼狱啊。本以为自己爬的高会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殊不知爬的高摔得也会越疼啊。”
赵贵妃从寿康宫中走出来,心里还在盘算着要如何的救出天青,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马上扭着头,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快去托人回府,叫娘亲进宫。”
只要是没到最后,这事还真不能分出谁胜谁负,只要她赵贵妃还有这个头衔,还喘着一口气,她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坚信这件事是自己进阶路上遇到的一道门槛,只是有点高而已,以她的能力,她一定会克服这道难关的。
她攥紧了拳头,忽然低着头笑了起来,“古慕琦?”她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你我二人之间的争斗才算正式开始。”
她抬起了头,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孤傲的向着自己的贵妃阁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