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慕清走后,知南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顺着床边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太阳一点点的爬向了天空。
果真如古慕清所说,她一夜都没有合眼。
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着盘算着今天要怎么做,才能恰到好处,还不出错。
随着一声鸡鸣,她收拾好了自己,从柜子里抱出了准备好送进宫中的衣物,一个人悄悄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按照尊墨君的指使,早早的侯在玄王府大门口的丰起,看见知南拎着大包小裹的衣服走了出来,连忙发扬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上前一把接过。
“知南姑娘,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他一边把东西装到马车上,一边说着。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南姑娘要进宫了不回来了呢。”
知南没有搭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摆着一张略显不开心的脸,弯着腰掀起了车上的帘子,坐进了车里。
一路无话,只听见马车的轱辘碾压在去往皇宫的青石板上,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丰起也看出了知南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就也没有再继续与知南说话的意思,只是把李公公昨日送来的月供又重新的数了一遍,看有没有拿多或者拿少。
“丰首领,知南姑娘,我们到了。”
行驶的马车慢悠悠的停到了皇宫的侧门,驾车的车夫一跃下了马车,帮着丰起和知南把车上装的货物卸下来,就与他们二人约定好了等候的地点,牵着马走了。
知南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旁的丰起。
她知道,等下踏入这皇宫的那步开始,要么就以后永远都见不到这外面自由的日头了。
丰起以为知南是叫着自己帮忙,就连忙的跟上了她的身旁,问道:“知南姑娘,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么?”
知南本不想跟他说话,多说无益,她怕自己露了马脚,但是丰起好歹是王爷身边最重要的侍卫,自己以后可能还会需要他的帮忙,今日如果再晾着人家不搭理,可能显得自己过于摆架子了。
她对丰起说道,“丰首领,我只是上次与夫人一同进过一次宫,并不熟悉路线,还请丰首领在前面带路。”
丰起咳嗽了一声,脸微微的红了一下。
像知南这等的美女像自己寻求帮助还是头一次,他一时竟血脉喷张,整个人一下就一扫早起的困意,精神了起来。
其实上次知南与古慕清进宫那次,就早早的记住了宫里自己走过的每一个路线,每一处亭苑,平日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总一个人找个小树枝在地上画画,加深一下自己的印象。
“来者何人?”两人刚要走入大门,就被两个手握长枪的侍卫拦住了。
“吾乃玄王府玄王爷近身侍卫,侍卫军首领丰起。”丰起指了指身旁的知南说道,“这位乃玄王府玄王妃贴身婢女知南姑娘。”
其中的一个侍卫听了丰起的名号,诧异的说道。
“原来是封首领啊,我是您之前手下操练过的新兵。您今日进宫怎么没有人跟我们通报啊?”
丰起一听是自己手下的兵,况且还有知南在自己的身边,不禁一时间摆起了架子,他说道。
“今日是我们王爷忽然事发紧急叫我们二人进宫办事,这等事情还用跟你们通报?”
那个侍卫,满脸歉意的对丰起说,“丰首领,我们这毕竟也是在这皇城根脚下当差的,您没有里面的通报,又不是朝中的大臣,我是真的不能放您进去,这样我叫他们别人现在,马上就去跟宫里说一声,您先在这候上一会。”
丰起一看这孩子没给自己面子,转念一想自己却是是身份还没有高到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地步,也是稍微的有些尴尬的走到了知南的身边。
对她说,“知南姑娘,你我二人今日来的匆忙,昨日又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他们这边得按规矩,进宫通报一声,你我二人在这稍作休息,如何?”
知南看了看丰起指着自己装衣服的大箱子,好像是想让自己坐上去的意思。
她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拒绝了丰起的好意,告诉他自己在这站着等就行。
丰起看着知南,也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了,总感觉与平时见得时候气氛有些不同。他就又凑近了知南的身边,对她说着,“知南姑娘,平日你我总是相见,但都是因为你我二人的主子,这么多年了也都没互相的了解一下,这皇宫也大,估计通报再等人走过来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你我二人不妨在这聊聊家常如何?”
知南想着自己待着也是待着,自己一个人还在这紧张。
丰起看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如就与他闲聊一番,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也好。
她看着丰起,点了点头。
丰起见知南同意了,马上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跟知南说,“像你长得这么标志的女孩,肯定追求你的男子数不胜数吧?”
知南听了尴尬了一下,这怎么跟丰起接着说这个话题呢?
自己本来的身份她万万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但是自己毕竟年纪摆在这,又是成年之后才进的玄王府,说没有人追,人家也不能相信。
她顿了顿,对丰起说,“我被夫人带回玄王府之前,一直都家境贫寒,就一个人在街上要么乞讨,要么卖点小手工艺品,勉强维持生活,也没有什么心思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
丰起听了,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那知南姑娘,恕我无理,你说你从小就都是自己,那你的父亲母亲呢?家中也没个兄长?”
知南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往事,她也没骗丰起,对他说道。
“从小,我本是个当地商户家的孩子,父母经营这一家织布的铺子,可后来不知怎的惹上了那片街区的管事,在背后搞了点小动作,我们家就欠下了一大笔钱,父母就把我卖给了一个看着富贵的家里,两人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