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墨君拍着古慕清的手说,“瞧王妃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今夜这场佳宴可是皇帝费尽心力准备的,岂能不繁华?”
古慕清与尊墨君推开了最后一道进入佳宴的门,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古慕清大为惊叹。
在这里,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琉;在这里,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随着夜宴上万顷美酒在顷刻间住满了太液池,犹如一幅幅画卷历历重现——城楼阙宇,街坊茶肆,大殿之内宫层叠错落的宫墙;环佩陆离,绮靡声色,太液池觥筹交错的夜宴。
古慕清擦了擦眼睛,这一番场面好似她走进了一福名贵的画卷中,她站在大厅的中央,这时她听见身后又有人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大批男男女女达官贵族相继涌了进来。
或是画着妩媚的宫妆花黄,或是穿着俊俏风流的男装。
大周朝的宫殿里此刻被莺歌燕语装点的热闹非凡,正是农历八月十五月圆的好时节,又受皇帝的盛情邀请,达官贵人家的女子男人们纷纷相约做伴到皇宫游宴,随从或家人们还会用马车运去礼品、摆件及应季的小食。
在一众的型男绿女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古慕琦。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如丝般垂落在腰际,一络络的盘成发髻。
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酒红色的罗裙着身,纯白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悄然踱步而来,万种风情尽生。
古墓清看着远处的姐姐跟随着一位稍显的有些年迈的中年男人向着自己和尊墨君的方向走了过来。
“爹地,姐姐,你们来了。”古慕清连忙的笑脸迎了上去。
古慕琦几乎这算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眼睛都好像不知道该往哪看一样,兴奋的像个小孩子般的拉着古慕清的手说。
“妹妹,这真的是太好了,你快看那边,怎么楼房的房顶上怎么还会发出如此斑斓的光啊。”
古慕清顺着古慕琦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远处一座塔楼的楼顶上变幻闪烁着五彩的光线,古慕清想着,这按理说古代应该没有彩色的灯球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眯起了眼睛,努力的把头伸了出去想要看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有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过来的人制造的?
她定睛一看瞬间就打消了自己这份多余的担心,那彩色的光是用各色的卡纸被人来回切换着放到火炬的前面,才能有如此的效果。
古慕清把彩灯的缘由告诉了古慕琦,两姐妹又兴高采烈的挽着手向前走去。
……
太后今日听说皇帝今夜大开宫门,邀请了四面八方的王爷贵族、文武百官。这可是从前宫里没有的事。
她招呼了一声,唤来了总在身边服侍的李嬷嬷过来。
“今夜哀家也要去参加皇帝的宴会,你替哀家准备准备。”
李嬷嬷恭敬的跪在太后的一旁,替她清理着手指护甲的灰尘,“太后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参与这些喧闹之事么,怎么今日有了性质?”
太后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今夜有了性质,那宴会肯定人员众多,哀家老了,也不愿参与这些孩子们玩乐的事了。”
“那太后今日为何要参加啊?”
李嬷嬷一边帮太后梳着头发一边闲聊。
“唉。”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是挂念着柳氏那孩子还在大牢里面,我怕那柳尚书对哀家心里有些不满,以后趁机谋反与我,今日良辰佳日,哀家方可找个时机特摄了那柳氏,也算是卖了柳尚书一个人情罢了,让他以后能更为衷心的对我。”
李嬷嬷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小心翼翼的把梳子放在了桌子上,顺势跪在了太后的跟前。
“李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太后看着李嬷嬷一如反常的冷静,不由得好奇的问。
李嬷嬷踟蹰的哼了一会,对太后说,“启禀太后,奴婢不知此事是否应该太后从奴婢的口中得知。”
太后听到李嬷嬷说的这话,不禁心头一震,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你快说与哀家听听。”
“柳氏她,已经死了。”李嬷嬷说完就跪在太后的脚边愣住了,等待着即将自己迎来的腥风血雨。
“什么?柳氏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太后一副不敢相信李嬷嬷口中说出来的话的表情。
“回太后,那日柳氏与玄王府王爷王妃进宫判案的后一日 便在大牢里被赐毒酒,暴毙了。”李嬷嬷看着眼前表情越来越狰狞的太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件事是皇帝下的旨意还是玄王爷自己做的主?”太后问到。
李嬷嬷也不敢撒谎如实的告诉了太后是古慕清求着王爷给柳氏一个体面的死法,第二天夜里柳氏就被赐死了。
太后听了李嬷嬷说的话后,怒目而斥,拍案而起,气的浑身颤抖。
这柳氏本来是自己安插在尊墨君身边给自己当眼线的一个小姑娘,出了这件事之后本来她想教育教育她,让她吃点苦长点记性,并没有想置他于死地。
可没成想,尊墨君是这样的杀伐果断,可能是那日在殿中对峙的时候。柳氏口误说出了礼物是她赐给柳氏的话,让尊墨君起了疑心。
他能这么快的赐死柳氏无疑是在跟自己叫板。
“太后您还去么?”李嬷嬷小声问了一声太后。
“去,必然要去。哀家去会会那胆大包天的小子去。”太后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太后毕竟是太后,她现在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毫无疑问当年也是费尽心机、披荆斩棘的成为了宫斗冠军。
现在的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那单独的一个人是她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