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白莞莞心下一慌,连忙转身朝着尉迟寒跑去,想要去扶他,却奈何皇甫昭手中的力气太大了,白莞莞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面色微急,一双眼睛怒瞪着皇甫昭,气急怒骂,“皇甫昭,你干什么!”
见白莞莞因为尉迟寒怒瞪着自己,皇甫昭眼中泛满了冷意,看着白莞莞慌张、恐惧的眼神,冷声质问,“你要嫁给他?”
听到皇甫昭这么问,白莞莞眼帘微动,轻咬下唇,闭眼点了点头。
整个家里都挂满了红绸,房门上也贴上了喜字,一看就是要成婚的样子;皇甫昭这么问她,简直是明知故问!
见白莞莞点头,皇甫昭目光陡然一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莞莞的头,脸对准她的脸,拿下她脸上的面纱,如愿看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庞,心中激动万分,却又爱又恨!
当日在苑城他真的是失误了,明明与她那么相近,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却没有认出她,以致于晚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她!
而此时的白莞莞,比一年半之前圆润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一丝肉感,却不显胖,使得整张脸孔明若秋水,清灵动人。
那双他爱极了的眼眸更加明亮了不少,人也长高了,身材也……丰满了!
想到此,喉咙滚动,声音暗哑,“这一年半的时间,你有想过我吗?”
他知道,是她主动要逃的;那么,她逃开之后她有没有想过他!
听到皇甫昭这么问,白莞莞低敛着眉眼,眼中泪水不禁落了下来,轻咬着下唇,忍住心中的酸涩,淡淡摇头!
她想过他,一开始的那段时间很想很想,但想着想着便淡了,直至后来有时一个月也想不起他一次!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冲淡一切,抚平人心中所有的伤痛。
看着现在的皇甫昭,白莞莞心中已经没有恨了,只有不想被他带去皇宫的恐惧!
见白莞莞摇头,皇甫昭眼神狠狠的一缩,紧抿薄唇,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他每日每夜都在想她,想到发疯,想到睡不着,想到每天都能梦到她!
而她,却从未想过他!
想到此,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直冲脑际,恨不得一掌拍开白莞莞的脑袋,想要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想要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但……
他不舍得,即便是她对他说着诛心的话,他依旧不舍得伤害她!
长吁口气,隐去心中的怒意,抬眼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尉迟寒,一张脸孔越发阴沉,声音冰寒冷炙,“尉迟寒,你可知罪!”
尉迟寒凤眸眸一闪,立即下跪,“臣子,知罪!”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太子殿下早已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只能认罪!
“哼,”冷哼一声,皇甫昭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尉迟寒,眼中的杀意闪现,“你何罪之有?”
若是知罪,竟然还敢强行带着白莞莞离开,这乃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敛眉,尉迟寒眼底闪过一丝悲痛,闭眼,想要承认过错,“臣子……”
“皇甫昭,”打断尉迟寒的话,白莞莞抬眼看着皇甫昭,眼中带着一丝慌乱!
现在皇甫昭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会不会杀了尉迟寒,会不会对安国侯府动手?
双手紧紧攥着,想要承担所有的罪责,“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当日,我失去孩子太痛苦了,我不想呆在皇宫,我想要出宫,所以我求尉迟寒带我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怪罪他们;若是你生气,想要发怒,想要惩罚人,直接惩罚我就好,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说到最后,白莞莞声音哽咽,难受到了极点!
她十分感谢当时尉迟寒能把她从天牢里救出来,又感激他陪伴了她这么长时间,她不能让他出事,更不能因为她,而让安国侯府出事!
若是必须有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那就让她来承担好了!
见白莞莞着急的承担罪责,俨然是想要替尉迟寒脱罪,皇甫昭眼中掠过寒锋,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冷厉,四周的温度冰冷无比,像是置身在了冰川之内!
眼眸紧紧盯着白莞莞,声音暗淡,“莞儿,你以为只你一人就能承担所有的罪责?”
“尉迟寒私闯天牢乃是罪一;用假尸体欺上瞒下,拐走太子妃乃是罪二;现在还要和堂堂一国太子妃成婚,乃是罪三。”
“三条大罪,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且还有安国侯府,安国侯管教不严,理当同罪!”
“而你是什么身份?你能替安国侯府承担罪责?”
“且不论安国侯府,因为你的逃脱,就连丞相府也难逃罪责!”
听到皇甫昭的话,白莞莞心下一颤,吓得脸色苍白!!
她知道尉迟寒夜闯天牢去救她有罪,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大的罪责;而且,安国侯府、丞相府都要论罪,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看着白莞莞吓得脸色苍白的模样,皇甫昭心底有些心疼!
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声音暗哑,“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也不会让丞相府有事。”
皇甫昭的话让白莞莞睫毛不自觉的眨了一下,抬眼看向皇甫昭,暗自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确信的问道,“那……安国侯府呢?尉迟寒呢?”
见白莞莞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尉迟寒,皇甫昭神色一敛,转眼看向一旁跪着的尉迟寒,声音淡漠,眼神阴鸷,“尉迟寒三条大罪,罪不可赦,当处以绞刑!当日伙同尉迟寒一齐去天牢的那些人,全部处死。”
“安国侯管教不利,革职查办;至于安国侯府,还需父王定夺!”
客厅内的尉迟功,虽然有些惊讶太子殿下会直接论罪,完全不给辩解、求情的机会。
心中有些慌乱,却依旧跪下认罪,“微臣领罪。”
毕竟,这件事情,是尉迟寒主动招惹出来的,他不得不认罪;只是心里有些担忧,担心这件事情波及太大,怕安国侯府上上下下两百条性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