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出了城门口,白莞莞心下终于放松了下来;伸手撩开窗帘看向外面;今日的月亮极亮,即使是黑夜,也能看清四周的方向。
看着道路边上的树木飞快的往后飞去,白莞莞感觉到了自由的气息,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而后转眼看向尉迟寒,心中的郁结减少了许多。
想到刚才那个陈妃,不由得询问,“尉迟寒,那个陈妃,到底是什么来头?”
竟然让他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她出来!
听到白莞莞的询问,尉迟寒眸色一深,长叹口气,抬眼看向一侧,面色凝重,“那个陈妃,五年前,是皇上的宠妃,宠冠六宫,无人能敌,就连越贵妃也比不上她的荣宠!”
“她性情温良,宽厚待人,但,这并非是我救她的最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父亲的副将陈宏之女!”
“陈宏与我父亲征战沙场多年,五年前战死沙场,当时陈妃十五岁,且在京城内颇负盛名,为了慰藉陈宏,皇上便纳陈妃入为宫。”
“陈妃入宫之后,不愿夺宠,但皇上却对她偏爱有加!直至后来,荣宠不断,成为后宫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陈妃怀上皇上子嗣,却被越贵妃陷害说她乃是为了争宠假孕,且买通了太医,还有陈妃身边的宫女。”
“皇上当时怒火中烧,并未给陈妃解释的时间,直接打入冷宫,且再也没有召见!”
“不曾想,机缘巧合之下,今日竟然能碰到她!”
听到尉迟寒说完,白莞莞眼帘颤动,心中闷闷的。
这就是后宫啊!
后宫女人阴毒狠辣的手段,没有人能够逃得过。
她,不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么。
经过了这件事情,听到了陈妃的遭遇,白莞莞永不回京的信念更重了!
敛眉,想到刚才侍卫所说的,皇甫昭昏迷不醒,心里暗自有些担忧;但,想到皇宫内太医众多,想必他不会有事儿的!
从今以后,她和皇甫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能想他,也不要想他!
由于逃出了皇宫,白莞莞身心轻松,闭眼,倚在马车的一旁慢慢沉睡了下去。
看着白莞莞闭眼睡觉的样子,尉迟寒从一旁拿起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终于把她从皇宫带出来了,他心里也安心了许多。
她本就不适合皇宫内的尔虞我诈,怎么能一直呆在皇宫之中?
待白莞莞再次醒来,已是早晨,天色已经大亮。
此时,马车已经离开京城六十公里,见白莞莞醒来,尉迟寒温润开口,“莞儿,等下找个客栈,我们去洗漱一下,顺便买些吃的。”
“现在离京城还很近,等再赶一天一夜的路,我们就可以慢慢的走着游玩着,不用这么着急了!”
“好的,”白莞莞轻轻点头,十分感动,“谢谢你,尉迟寒。”
谢谢他对她这么好,来救她,还为她想的这么周到!
现在离京城确实是太近,他们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再次听到白莞莞说谢谢,尉迟寒面露不满,“都说了很多次了,不用和我说谢谢,说谢,就见外了!”
“嗯嗯,”点头,白莞莞也没有再说什么,心中感动又温暖。
和尉迟寒一起,至少她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不用怕遇到什么坏人。
上次被人贩子拐卖的事情,她还有一些心理阴影,至今都害怕自己出来闯荡。
半个时辰过后,李正把车停靠在一个客栈门口,而后走入客栈之内开房间。
待开好房间,再次走到马车边上,“公子,房间已经开好了!”
“嗯,”点头,尉迟寒从一侧拿出一个带着白色轻纱的帷帽,递给白莞莞,“带上吧!”
“好!”
拿起帷帽,白莞莞带在头上,把整张脸都挡在了帷帽之内,任何人也看不到里面的容颜。
见此,尉迟寒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包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跳下马车;白莞莞紧跟其后,扶着尉迟寒的胳膊下了马车!
两人下马之后,直接朝着客栈之内走了进去!
此时天色还太早,客站之内并没有多少客人,白莞莞和尉迟寒走进之后,小二连忙迎着两人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白莞莞和尉迟寒的两个房间是相邻的,走入房间之内,小二便去准备热水去了!
早就劫狱之前,尉迟寒就给白莞莞准备好了许多衣衫,把手中的包袱递给白莞莞,声音温柔似水,“里面是换洗的衣服!”
“好!”感叹尉迟寒的心细,白莞莞十分感动,却也不再说谢谢。
就像尉迟寒所说的,说谢,就显得生分了!
待小二把浴桶推到房内,热水和凉水混合好,感受了下水中的温度便转身离开了。
白莞莞从里面反锁上了房门,而后拿下帷帽,伸手解开衣衫,准备洗澡。
在牢房的那几日,她都没有洗澡,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踏入浴桶之内,闭上眼睛,想着在皇宫内发生的种种,心里悲喜交加,无限惆怅。
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皇甫昭,但是,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着与他在一起的种种。
在法华寺的初次相遇,以及以后两人在一起的种种;顿时,心脏抽疼!
对皇甫昭,她虽然说恨他,但,没有爱哪来的恨,一时让她忘记是不可能的,她忘不了他!
敛眉,想到现在离京城还很近,快速洗了洗身上和头发,便走了出来。
走到床边,打开包袱,看到尉迟寒给她准备的衣衫,全部都是素雅的颜色,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不由得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尉迟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细心!就连她的喜好也十分清楚。
此时,她感觉无比幸运,每次在危难之时,都是尉迟寒对她出手相救;细细想来,她也就穿越到这里才三个月的时间,尉迟寒救她的次数,竟然都有五次了!
从中拿起一身淡粉色的衣衫穿在身上,而后走到梳妆台旁,擦拭着头发。
直至发干,梳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戴上帷帽,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