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样想是对的,因为白莞莞就是这么想的。
洗澡的时候她想了好大会儿,直至最后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本来,她是想要下来直接跑到那些御剑山庄的人面前求救的,但是,她怕那些人不愿意救她,毕竟她与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那样的话,她反而会置自己与危险之地,惹得这个男人发怒。
而且这个男人看着武功也不弱,会轻功,她也怕他们打不过他。
所以,她便想着,带着这个掌柜进入产房,交代他一些事情,让他看着她救了他夫人和孩子的份儿上去临城报信。
同时也偷偷给那些御剑山庄的人报信,看他们是否愿意救她。
若是愿意救她还好,若是不愿意救她也无妨,至少掌柜的去临城报信去了,皇甫昭若是得到消息,一定会赶来救她的。
这样的话,她既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又能不让南宫溟发怒,两全其美。
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曾想,南宫溟竟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
白莞莞眉头紧皱,声音郁结,“可是,这些事情,必须要当着产妇的面解释才可以,肚子上的伤口很大,一定要好好护理的;而且,拆线的话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此时她心中烦闷无比,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小心翼翼,莫非是看穿了她的计谋不成。
听到白莞莞这样说,南宫溟紧锁眉心,非常后悔让她出手救人,现在弄得他进退两难。
见此,掌柜的连忙上前劝谏,“这位公子请放心,我们不会对姑娘怎么样的,公子可以在外面听着声音,若是姑娘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冲进去就好。”
他以为,一定是这位公子生怕他们会对这位姑娘不利,毕竟这位姑娘光看身段就知是个如花似玉的人儿。
他哪里知道,南宫溟担心的不是他们对白莞莞怎么样,而是白莞莞可能会对他们寻求帮助这件事情。
思考了下,南宫溟淡淡开口,“若是进去产房也可以,必须让孙宾也进去。”
这样的话,有孙宾盯着,想必白莞莞无法对他们说些什么。
听到南宫溟的话,孙宾惊讶的睁大了嘴巴,‘太子,那是人家的夫人的产房,他进去干什么!’
南宫溟的话令一旁的掌柜眉头紧皱,有些不满。
总觉得这个公子好生奇怪,他要让身边的仆人跟着走进产房做什么。
哪里有外男走进别人夫人产房的,若是传了出去,他夫人的名声可就毁了。
而一旁的燕六却是起身走至这边,皱眉蹙眼,“这位公子,我就纳了闷了,你要让一个男人走进人家夫人的产房,你是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魏雨轩的呵斥声,“燕六,不得无礼。”
见此,燕六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太奇怪了,就像是怕这个姑娘跑了一样。
而白莞莞却也没有想到南宫溟会这样说,就像是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窥视到了一样。
面纱下的脸色十分那难堪,语气夹杂着微微怒意,“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南宫溟眉毛一挑,目光紧紧锁着白莞莞,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怕她跑了。
见此,白莞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聪明,她都这样想了,他还能猜测得到。
最后,一旁站着的大夫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不禁开口提议,“不如,在产房之内设置屏风,让这个小哥在屏风外站着。”
这样的话,就能看着这个姑娘了。
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是奇怪,那面色,像是生怕这个姑娘跑了似的。
听到此,南宫溟点头同意。
这样的话,孙宾也是盯着的,那么近的距离,若是说些什么他定然能听得到。
最后,便按照大夫的提议在产房内设置了一个屏风,白莞莞、掌柜的、大夫在屏风之内,站在床上依旧睡着的老板娘面前。
伸手拿开床上的薄被,露出老板娘肚子上的伤口,白莞莞给他们讲解着产后护理,特别是伤口缝合处。
只道说,若是前一日疼痛的非常厉害,可以少量的给些麻醉,这样能减轻些痛苦。
而后,又给大夫讲解了如何拆线,拆线需要注意什么一系列的问题。
直至最后,偷偷看了眼在屏风后面背对着这边的孙宾,轻咳一声,“掌柜的,请给我拿纸笔,我给你写一个药方,夫人此时需要以药物温补。”
“好,”点头,掌柜的从一旁拿起毛笔、砚台和宣纸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白莞莞偷偷观察了下背对着的孙宾,见他没有看过来,低头开始写求救信。
边写边说着,“夫人产后需要温补,因为是剖腹产子,六小时内不要进食,六小时以后,产妇可以选择食用流质食物,如小稀米粥,鱼羹汤等,但要注意不要食用容易致产气的食物,如黄豆等豆制品。”
“此时夫人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特别护理,因此饮食要极其注意,不但吃得要有营养,还要合理搭配,营养平衡。”
“吃一些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物后,要搭配蔬菜、水果等,即荤素搭配。同时除了正常吃饭菜,适当喝一些较清淡的汤,比如银耳汤、山药汤等,以补充产奶消耗的水分。”
“现在是夏日,天气炎热,要及时给产妇擦掉汗液,保持伤口干爽清洁,伤口结咖不要去撕,更不要去挠伤口。”
“而且,若是夫人产后大出血的话,要及时告诉大夫,用药止血;注意按摩产妇下肢,若是有了感觉之后,可以帮助产妇多翻身活动下,下床时注意多坐一会儿再活动,避免引起体位性低血压导致头晕。”
“好好好。”
听到白莞莞说这一大堆,掌柜的都记在了心里,只是……
看她写的药方,却不是药方,而是一封求救信。
待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下顿时一惊,这个姑娘,竟然是被胁迫的。
她根本不认识外面的那个男人,怪不得那个男人会盯她盯的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