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宸所言,越贵妃不禁抚额,转眼看向皇甫宸,一脸怒意,“胡闹,她当时怎么说也是你的王妃,你就算不喜,把她放在王府内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把她送去慧慈庵。”
“当时丞相为了求皇上赐婚,可是陪嫁了半个丞相府,你就算不为其他,也为了那些嫁妆考虑一下啊!”
“况且,当时她痴傻,你弃她于慧慈庵,大殿之上,当众和离;此时她失忆,倏然变得如此才华绝绝,你又想要要回她,若是你父王知道了,会怎么想?丞相会怎么想?白莞莞会怎么想?”
越贵妃的话无一不是说到了皇甫宸的心坎之上,但此时后悔也为时晚矣,只能想办法弥补。
抿唇,凉薄的双唇尽是冰冷,“母妃,儿臣喜欢她,当时儿臣并不知道她就是白莞莞,若是知道,儿臣定不会写下和离书的。”
“而且,这件事情乃是皇甫昭施计,他早已知道此时的莞儿便是丞相之女白莞莞,却依旧与她调风弄月,更是伙同丞相、学士府联合施计,让儿臣写下和离书。”
“这口气,儿臣实在咽不下去。”
皇甫宸的意思越贵妃怎会听不懂,他字里行间都在表明,他爱上了白莞莞,爱上了当初那个自己弃如敝履的女人。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
想到什么,不禁提议,“宸儿,既然,皇甫昭的病是白莞莞治好的,且现在并未有完全康复,宫内我们不好对皇甫昭下手,不如,我们把白莞莞给杀了!这样的话,皇甫昭的病就无人医治了,他……”
“不行!”
越贵妃的话还没说完,皇甫宸立即打断,神色一凌,“母后,儿臣要白莞莞,不要她死,儿臣喜欢她!”
他只想要把皇甫昭拉下太子之位,得到白莞莞,他并不想要动她。
见皇甫宸这般执着,越贵妃一脸怒意,“可是她现在不喜欢你了,她现在喜欢上了皇甫昭,若是把她除去了就无人给皇甫昭治病了,这比起我们直接对皇甫昭动手,安全的多。”
想到什么,轻声安慰,“宸儿,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想要登上皇位,一定要心狠;且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没有了白莞莞,还有很多比白莞莞更好的女人,你……”
“母后,”再次打断越贵妃的话,皇甫宸脸色难堪,“儿臣不打算动白莞莞。”
看出了皇甫宸的执拗,越贵妃脸色亦是非常难堪。
不让动她,那动谁?动皇甫昭吗?
他刚才也说了,皇甫昭此时不仅自身武功高强,就连身边的暗卫、侍卫武功亦是极高。
若是朝皇甫昭动手,十分艰难。
知道说不动皇甫昭,越贵妃也不再劝说,只是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既然宸儿不舍得,她定要帮他除了这个女人,想到此,脸上露出阴狠之色。
郊外,马车到达之时,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就属梁非夜到的最晚。
没办法,当他收到邀约之时太子还在府内,他只能等太子走后才对白莞莞提起。
亭子里坐着的几人正在喝着茶水,探讨着诗词,就在这时,公孙耀的妹妹公孙怜儿看到不远处一个马车赶了过来,一脸激动,“来了来了。”
听到声音,众人望去,见一辆马车正朝他们赶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准备迎接。
马车停靠在亭子十米远的地方,看了眼亭子里面的那些人,夏春不由得眉头一皱,完了,估计太子知道了饶不了他了。
暗叹口气,翻身下马,走到后面的马车前。
此时春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手撩开帘子,梁非夜率先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而后扶着车夫走下马车。白莞莞亦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扶着春兰的手跳下马车。
看了眼四周的风景,此时是七月中旬,按说天气应该炎热无比,不曾想这个地方竟然丝毫感觉不出燥热,反而偷着丝丝清凉之气。
春兰亦是感觉这里的风景极好,如同法华寺的山上一般,清清凉凉的,舒心自在。
抬眼望了眼亭子内,梁非夜看向白莞莞,一脸笑意,“莞儿妹妹,走吧!”
“嗯。”点头,白莞莞跟随着梁非夜朝亭子内走去。
心中却是暗暗想着刚才从梁府出来后到现在走的线路,若是她要逃跑的话,走这条线路是否可以!
走到亭子旁,公孙止、庄闲忠对梁非夜抱拳,“梁兄。”
后面还跟着三个大臣之子,一个是礼部侍郎之子李如霖,一个是户部侍郎之子简彦奇,一个是中书侍郎之子薛承祥。
亦一起对梁非夜抱拳,“梁兄。”
几人以往经常与梁非夜一起评诗论词,已是十分的熟悉了。
梁非夜则对着几人一一抱拳回礼,“庄兄,公孙兄,李兄,简兄,薛兄。”
而后看向对面一脸浅绿色衣衫的公孙怜儿抱拳,“公孙小姐。”
公孙怜儿则满脸娇羞的对着梁非夜行礼,“梁公子。”
看着众人这般行礼,白莞莞那抬着的脚不禁退了回去。
心中暗自排腹,这古代的行礼怎么都这么矫情,她是不是还要上前对着他们俯身行礼。
见到白莞莞那原本踏上亭子的脚退了回去,夏春不由得摸了摸鼻尖。
姑娘从来不喜好礼数,见了太子都不行礼的,此时怕是心中煎熬着吧!
听到后面没有了动静,梁非夜转身看向白莞莞,看出了她此时的局促,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淡淡一笑,“莞儿妹妹,都是相熟之人,不用过于拘谨,你随性就好。”
而后转眼看向众人,解释道,“家妹率性洒脱,性格随性,大家不要介意。”
“不,不介意,不介意。”众人连忙摆手。
此次是他们邀请她来的,怎么会介意。
而后一齐朝白莞莞抱拳行礼,“梁小姐。”
今日,白莞莞身穿一身极为素雅的浅绿色衣裙,头发用一根浅紫色的发带随意地束了起来,头上斜插着一根翡翠步摇。
极为简单的打扮,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但也只正是这极为简单的装扮,显得清丽绝俗,一瞥一笑,一举一动,一个回眸,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