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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忠臣孝子

    刘禅看的时候感觉最耻辱的画面就是剧中的自己无耻的投降后来到洛阳,司马昭故意弄了一出蜀地的歌舞,然后阴阳怪气地询问剧中的自己如何。

    而剧中的自己也非常无耻的附和说“此地好不思蜀”,比起孙皓被俘后的硬钢,剧中的自己可谓是小丑中的小丑,怪不得能把司马昭直接笑死。

    刘禅还在琢磨攻破洛阳之后抓住司马昭一定要让他感受一下大汉铁拳的力量。

    可看着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哭的鼻涕泡乱飞,哀声乞求自己救命,刘禅怎么也不能把他跟后世那个诡计多端的司马昭联系在一起。

    还有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司马师……

    “家父一心为大汉,生死之际,依然命我等好生读书习武,他日为大汉效死,还请太子为我等做主啊。”

    历史上冷酷至极的著名铁人司马师现在只是个温润儒雅的少年,

    他连连叩首,哀声让人不禁侧目,连邓铜和丁立都起了几分不忍,在刘禅身边聒噪道:

    “太子,这魏狗竟如此残忍,末将愿率军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司马师和司马昭是绝对的真情流露,

    特别是他们说起司马懿在逃跑时说出自己是大汉纯臣的身份,还有徐庶作证的时候,刘禅几乎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穿越到了阿姐说的那种平行世界。

    难道这个世界的司马懿真的是大汉纯臣,这也太刺激了吧!

    昊天军入城,很快就找到了司马懿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身体。

    司马懿生命的最后一刻应该还在努力向城门望去,可一刀下来还是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息。

    司马昭抱着父亲的尸体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连声咳嗽,而司马师浑身不住的发抖,却终究强忍住哀嚎,眼中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我们司马家世代忠良,靠着军武换来了如今的荣光,

    当年曹操强征父亲为吏,父亲忍住寂寞和不解,潜伏在大魏的最核心,默默用自己的羽翼庇护大汉纯臣,同时暗中谋划为大汉打开洛阳。

    可惜,就差一步!

    大汉马上就要入城,

    父亲却功败垂成,在最后时刻被这些魏狗……

    想起司马懿最后解开身份时脸上藏不住的骄傲和喜悦,司马师心中悲切如漩涡般不断地扩大,却又不能如司马昭一样放声啼哭。

    “二弟,莫哭,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父亲在最后时刻骄傲地说起自己是汉臣,

    “愿为太子麾下一小卒,追随大汉横扫凶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师也愿报杀父之仇,为大汉……荡平曹魏!”

    “呃……”

    “父亲一生为大汉辛劳,可惜无人正名,司马师此生愿为大汉赴汤蹈火,虽死不惧!”

    刘禅心中阵阵荒唐。

    他抬头四望,只见城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奔走时匆匆扔下的杂物、木车,远处还有不少房舍在缓缓起火冒烟,显然是有人趁火打劫。

    他攥紧拳头,寒声道:

    “我军既已收复洛阳,断断不允许再有贼人肆虐。

    长金,汝率百人捉拿城中凶顽,安抚城中良善百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邓铜肃然道:

    “遵太子谕令。”

    刘禅缓缓颔首,见司马师一脸期待,叹道,“司马兄今年十六?”

    司马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元直叔父说过太子有昊天上帝襄助,果然不错!”

    刘禅已经很能习惯这种场面,他最后看了一眼司马懿的尸体,颇为沉痛的道:

    “司马将军斩杀伪帝,功劳着重,

    两位公子乃将军之后,必是大汉忠良之人,孤日后必有重赏,如今,还是先厚葬司马将军吧!”

    司马师哽咽道:

    “为人子者,父辱而不能报,是为大不孝。

    曹贼不远,师愿随太子冲杀,不愿结庐守制,还请太子成全。”

    父亲在自己面前被斩杀,温润的司马师如遭雷殛,这会儿已经被满腔的仇恨冲昏了头脑。

    相信以父亲对大汉的忠心,更愿意看到自己从军杀敌,为大汉斩杀顽寇,不愿看到自己在墓前无能哭嚎。

    今日哭明日哭,难道还能哭死魏臣?

    “既然如此,司马公子可随我身边——嗯,公子可有字号?”

    “讳太子,臣不曾取字。”

    “若是公子不弃,本太子为公子取字子元如何?”

    虽然刘禅的只比司马师大一岁,可刘禅的名声着重,又是大汉太子,他愿意给司马师赐字那真是天大的荣耀。

    司马师赶紧惊喜拜过,心中对报仇又多了几分指望。

    父亲果然是大汉纯臣,不然太子也不会如此青眼待我,

    这些魏狗,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司马师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定要把他们满门斩杀,报仇雪恨。

    特别是那个常雕!

    司马师和司马昭逃回洛阳的时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见了常雕持刀缓缓向司马懿逼近的场面。

    此人不除,司马师决不瞑目!

    洛阳故都终于踩在脚下,刘禅心中感慨万千。

    建安二十四年自己出兵离开洛阳,经历了五年的苦战,多少战士血洒沙场,终于换来了大汉重归故土。

    可看着城中一片狼藉,还不知道汉室还有多久的时间才能重归复兴。

    他定定神,又招来司马师,让他抓紧打探徐庶的下落,

    如果有人能找到徐庶,大汉一定有重赏!

    昊天军的人数不多,但是各个精锐。

    邓铜一出兵,那些趁火打劫的强人纷纷灰飞烟灭,有几个抢来财物急的红了眼,还想凭着自己勇力抵抗一番,等昊天军进展神勇,眨眼间就把一伙强人杀的人头滚滚。

    自古兵祸倒霉的都是百姓,侯音当年在宛城反抗曹魏的时候,曹仁收复宛城,还不忘纵兵抢掠洗劫一番。

    这固然是因为曹仁残暴急躁,更多的原因则是为了让士卒好好发泄一下战争中的负面情绪,也算是给士兵发福利。

    城里的百姓又怎么样,大刀片子一砍难道他们还能复活不成?

    刘备军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风,这让他们的洛阳接收工作也非常顺利。

    那些城中的魏军见曹魏的宗室都已经退走,也都纷纷出来向刘禅投降,基层的官吏也都纷纷出来稳定秩序,数百人迅速平定一座城的奇观结结实实出现在了洛阳城内。

    那些备受兵祸折磨的达官显贵也都纷纷箪食壶浆、抬着香案,在街上迎接汉军。

    大魏吏部侍郎许允是这次兵祸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他的夫人早早识破了魏军准备收服鲜卑和匈奴向北边迁移的计划。

    阮氏认为此事曹叡肯定没有跟朝臣商量,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进行,事情暴露肯定有不少人坚决反对,洛阳的世族庞大,之前也不服曹叡,很有可能会发动兵谏。

    她及时将自己家的家财转移到洛阳城郊,并迅速开挖了几个地窖藏人,秘密将家里的钱财、食物都藏进城中,在首阳陵之变开始时就掩护了大量的显贵。

    在常雕入城后,好多人以为一切安然无恙,还准备出去,但阮氏通过堂弟阮籍送来的消息,判断此战绝对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她坚持让众人继续躲藏,果断躲过了皇帝谋反和之后的重大兵变。

    这会儿许允一家简直是城中显贵的救世主,再加上他们之前不是重臣,没资格出现在劝进表上,现在众人一致推举许允为首,恭迎刘禅入城。

    嘿嘿,嘿嘿嘿嘿。

    许允没想到自己人生的高光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他率领一众文武,欢快地来到刘禅面前稽首行礼,模样让刘禅非常无语。

    “卿等可知道徐元直的下落?”刘禅焦急地问。

    许允来之前,夫人已经交代过,太子肯定会先勉励他们一番,也不会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不管太子问什么,都要如实回答,如果实在不知道的,就说抓紧去做、去了解,这样才能在太子面前留下好印象。

    许允当然知道徐庶乃一等一的大汉纯臣,当下拍胸口道:

    “臣不知……”

    “我知道!”

    还不等许允慷慨激昂地说起后面的内容,跟着许允一起来的阮籍就已经迫不及待跳出来,认真地道:

    “臣虽然不知徐元直在何处,却知道刘晔和匈奴人所在,

    久闻徐元直被其藏匿,说不定就在那里!”

    刘禅精神一振,激动地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平时面对一群名士时沉默少言的阮籍眸子里满是精芒,欢喜地道:

    “臣,阮籍,白身。”

    阮籍啊……

    竹林七贤的名声在后世如雷贯耳,可刘禅身边如雷贯耳的人也太多了,阮籍的名号也不过是让刘禅稍稍点头。

    嗯,反正比许允在历史上的名气大多了,虽然他在历史上怪怪的,但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是大汉纯臣,这些在历史上为了表达不满才放浪形骸的人都转化成大汉纯臣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

    刘禅当机立断,朗声道:

    “嗣宗带路,我等抓紧去寻找匈奴人所在。”

    阮籍一时没反应过来嗣宗是在喊谁,他愣了愣,迟疑地道:

    “太子是说我?”

    “是的,嗣宗不是你的字吗?”

    “呃,臣并未取字。”

    “嗯,这是昊天上帝说过的你的字,以后……跟我们一起匡扶汉室吧!”

    匈奴单于呼厨泉进城之后一直没有出去,他天天跟刘晔混在一起,两人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刘禅心中惴惴,下令不许众人跟随,只带昊天军一百多人当先,其他昊天军的士卒负责维持秩序,朝可能有毒蛊藏匿的地区前进。

    汉军没什么防备生化战的经验,也只能根据预防传染病的原则,穿上轻便却能遮盖全身的儒袍,带上大家闺秀出门保持神秘色彩用的帷帽——在没有口罩的时候刘禅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韩龙本来说什么都不愿让刘禅亲自冒险,但刘禅说他有昊天上帝的秘法,根本不惧毒蛊,韩龙万般无奈,也只能跟着刘禅继续行动,让刘禅千万小心。

    刘禅在心中已经把自己这个族叔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若是徐庶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算不顾仁德之名也得把刘晔的皮扒了。

    这会儿匈奴住宿的大院安静非常,韩龙让刘禅稍等,自己缓步来到门前,轻轻一堆,看见里面的场面,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

    院中,一个中年文士坐在胡床上微微喘息,见有人开门,他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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