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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全歼炒花上

    戚金回神一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亲兵队官刘长兴贱笑着也去领馒头,一口一个夫人叫的那个甜,假装咳嗽了几声,常语嫣听到猛的抬起头看到了过来的戚金,戚金过去将人从车上扶了下来领到了别处,周围的士卒平日里训练本来就枯燥乏味,好不容易捡到了将爷的乐子,自然不肯放过,集体哄笑,更有甚者亲兵队官刘长兴还在吹口哨,戚金回头虎目一瞪,人的名,树的影,原本哄笑的地方登时鸦雀无声。

    ……

    中军大帐中,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戚金决定还是得自己打破僵局,“你怎么来了!”说完便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话问的太没水准了!

    “从大兄那里听闻你要出征,战场上刀剑无眼,凶险非常,”常语嫣双手把玩的衣角,低下了头,“我又不知道怎么帮你,便卖了些首饰,加一些体己钱买了粮食前来犒劳将士,希望可以帮到你!”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戚金一句话又把天给聊死了,两人又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其实,那晚我并没有碰你,你若不愿意跟着我,我可以替你解释,还你清白!”戚金说完就后悔了,狠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人家跟你在一个屋子过夜了,就算是现代瓜田李下都不好说清楚,更何况是礼法森严的明代。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既与你同榻而眠,便是戚家之人,我虽然出身武将之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亦良善人家,家世清白!”常语嫣双目流下两行热泪,肩膀微抖,仿佛压抑着难言的愤怒和委屈,“常氏清白容不得践踏,你我就此恩断义绝,我不敢称贞洁,亦谨守妇道,以后绝不改嫁,就此出家。”

    说罢便跑开了,进入马车回样大王堡,无论戚金如何解释在也没有下来。

    ……

    马车中丫鬟小青看着戚金失意的背影,回头蹙眉说道:“小姐,你这样不近人情,万一以后戚将军不回来找你了,怎么办?”

    “你懂什么!”常语嫣将换下来的布衣仍在了一旁,对着铜镜小心的补着妆发,“要想让一个男人忘记不了你,就让你对你产生愧疚之心。”

    “哦,知道了!”丫鬟小青蹙眉挠头,一副思考的样子。回头看向已经整理完妆发的常语嫣,认真的感叹道:“小姐,你真美呀!”

    “便宜那个呆子了!”常语嫣抿嘴一笑。

    ……

    虎口山这个地方,被温带与北寒带交界地带,冬季向来寒冷、干燥、少雪,在大明的小冰河时期,天气就更冷了。可也说是滴水成冰!

    寒风沿着河滩席卷过来,吹得各人的衣衫旌旗猎猎声响,呼啸刮过脸上,有如刀割一般的痛。戚金坐在枣红色的战马上,望着虎口山,看着自己的军队,顿时胸中豪情万丈。将对常语嫣的心思如麻抛在了脑后!

    炮兵把总张永兴此时已然升职为炮营千总,指挥着炮营将五门沉重的红夷六磅炮被推到虎口山旁边的姑苏河流岸边,黑压压的炮口对准了岸对面,军中的佛朗机火炮推了多门出来。百米宽的河道,以军中大弗朗机的射程,可以霰弹覆盖压制对岸。

    在火炮手们忙活的时候,冯子明的三千军队作为整个戚家军中战斗力最强,跟随戚金最久,其中的老兵数量最多,则是静静地列队密密麻麻的火炮之后。

    以勇冠三军,朝鲜战场上前后两次大捷斩近千级的冯子明部为前军主力,众人都没有异议,冯子明更是欢喜非常,直言将爷懂自己!

    可以看得很清楚,在姑苏河上的石桥上,摆有多层的拒马,桥上还铺满了铁蒺藜,似乎沿着石桥河岸的周边,还抱有多道的壕沟。

    茅国器和郭国安两人则分帅两千军队藏于虎口山后的狭长地带,待蒙古军队进入包围圈,在行迂回包抄!

    ……

    就在戚家军大部准备前期作战准备的时候,解生也开始了他的表演,率领三千骑兵一路向前奔驰,在炒花部落营地在开始了挑衅,解生勒马停住,在炒花部落采取了敌跑我追,敌追我跑,敌疲我打的游击战术。

    给炒花部落的族长特木伦气的半死。

    听着,看着那边的硝烟与呐喊撕杀声,还有隐隐传来震耳欲聋的火铳声。作为族中掌握实权的巴图额尔德尼、呼兰的两人不动声色,自己的族人部下都在北边,而明军骚扰的是营地的南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怕就是号称豪爽热情的蒙古族也存在着争权夺利。谁也不想消耗自己的力量。外出与明军作战,没有丝毫的好处。

    那敖特根巴雅尔的脸上的横肉则是不住抖动,明军的难缠,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敖特根巴雅尔估计,这短短一战,自己营中的勇士们,己经伤亡快上百了,牛羊妇孺老幼损失的更是不计其数。但明军还是不停的骚扰,麾下的儿郎们,出去少了会被他们吃掉。出去多了他们又会躲走。敖特根巴雅尔的心都在滴血,那都是自己的勇士。失去了这些自己在族中就永远的没有了话语权。

    良久,敖特根巴雅尔说道:“这伙明军应该就是族长上次碰见的那支。我们要吃掉他们,已觉后患。”

    呼兰淡淡道:“该部明军火器犀利,其实没什么可怕,明军中火器精良的也有多部,可是不照样被我们的勇士马蹄所击垮,更何况上次我们出击,杀的是人家的巡抚,让人家报复报复也是应该的,明朝的那些个读书人好面子,咱们就给他个面子,坚守不出。随它去吧。几天后他们自己就会褪去了。”

    敖特根巴雅尔年轻的脸上有些不服气,他道:“如此说来,就任由明朝的军队放肆吗?以后我们的勇士,怎么抬得起头?以后遇上这支明军,难免会士气低落。呼兰所言,太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巴图额尔德道:“明将戚金,戚继光的亲侄子,深受其真传。用兵如神军队纪律严明,攻必克,战必胜。特木伦便是轻视之下吃了大亏。确实遇上戚金部后,我们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万不可轻敌,以免折损族中勇士!”

    敖特根巴雅尔道:“我听族长的,特木伦你说,该如何作战?”

    敖特根巴雅尔表面看起来是个莽汉,其实粗中有细,他深知在这样下去,族长的威严将会得到挑战,特木伦一定会选择全军出击,干掉这支明国的部队,所以他将这个棘手问题抛给了他。

    特木伦沉吟良久,道:“骑兵作战是我们的看家本事,如今被明国的骑兵军队堵在了家里,传出去以后我们炒花部落如何在草原立足?林丹汗如何看待我们?”

    随后他脸上现出狠厉之色:“为了我们的荣誉,长生天在上,我誓死这支明国的军队,擒住戚金,砍下他的头颅,祭奠长生天。”

    巴图额尔德尼、呼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嗤之以鼻,这个特木伦就会拉大旗,不过是自己想维护自己族长的利益,却能扯到长生天。

    但是族长到底是族长,两人还是听命,回去动员族中勇士,特木伦尽起一万大军,准备先行吃掉这支骑兵,再和戚金一决雌雄。

    ……

    草原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特木伦率领一万骑兵追着前方的三千骑兵,前方的骑兵仿佛还怕追不上似的,有时还特意放慢速度,很快解生看到了那大大的旗帜,上书一个大的‘戚’字。

    马上解生加快速度往戚家军中军奔上去。

    ……

    戚金回头看了自己的左右身旁一眼,自己军阵的两侧,密密麻麻的都是战马与朱漆盔甲结成的阵形,浩浩荡荡的火红旗海似乎看不到边。在戚金的军阵布置中,他与戚忠义领六千士卒结成中军,游击将军郭国安领三千为左翼,参将茅国器领三千士卒为右翼。分别藏于虎口山里的狭长山谷,参将冯子明部为前军。

    对面的炒花部落似乎有正面对决的打算,看到冯子明的部队,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仍然纵马高速奔驰,马蹄声如闷雷一般。

    看对面滚滚而来的炒花骑兵大部,部落黑色狼头旗帜的海洋似乎望不到边,隐隐可见一个身着灰色狼皮大氅,着鎏金铁甲的人一马当先,冯子明骑在自己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上,深深地呼了口气。料想这就应该是炒花部落的族长特木伦吧。

    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帅领出战的第一场大会战,对面是一万炒花部落的骑兵主力,鹿死谁手,不得而知。不过戚金知道,今天这场战斗,自己定会给对面的蒙古鞑子一个难忘的教训,他有这个信心!

    戚金站在元戎车上,他旁边的那辆望杆车,上面的戚家军旗手,可以随时传递蒙古军队军阵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