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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工藤新一不值得怜惜

    “当然是搞清楚日下广成的目的是什么了。”信繁说。

    工藤新一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是小孩子,不容易引起他的警惕,我去!”

    信繁盯:“……”

    工藤新一懵:“……!!!”

    啊,这该死的APTX-4869!他竟然已经潜意识把自己当成江户川柯南来看待了吗?明明他的真实身份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啊!

    “我洗漱完了,你去吧。”信繁说着,已经坐到了床上。

    工藤新一迷茫:“这个时候我们难道不是应该抓紧时间调查吗?毕竟我们不知道日下广成到底什么时候会引爆炸弹。”

    信繁赞同地点点头:“好啊,那你去吧,记得把灯关了,我要睡觉。”

    “???”工藤新一觉得今天的浅野信繁很有问题,这不对劲。

    不过,不管浅野信繁是怎么想的,工藤新一都不能对这种搞不好能毁掉一整艘船的隐患坐视不理。他离开了房间,决定先想办法接触日下广成,看看有没有办法套点情报出来。

    临出门时,工藤新一没有忘记按照浅野信繁所说的帮他关灯。

    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手机屏幕的亮光很显眼。

    “你刚才想说什么?”

    代表泽田弘树的小圆球闪烁了几下:“我追踪到了附近的信号,不过信号是加密过的,我需要一段时间解码。”

    信繁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地盖着被子,只留出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面,睁得大大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个信号可能是什么?对讲机,还是别的?”

    “我觉得相比于对讲机,它更像是单方面的监听。”

    信繁愣了愣:“啊,窃听器!”

    日下广成离开房间后去了他真正的目的地,并且在那里安装了窃听设备。想通这个关键之后,许多事情便都能连接在一起了。

    “解码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信繁问。

    弘树颇为骄傲地说:“给我五分钟就足够了。”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信繁松了口气。有线索就好办。

    事实上三分三十秒之后,泽田弘树就完成了全部的解码工作:“我现在就播放解码之后的录音。”

    信繁连上耳机,仔细听了起来。

    日下广成窃听的音频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明天早上七点钟,我会送西式早餐到房间请您用餐。然后社长九点的时候要跟新见夫人打壁球,我已经预约好了七楼的球场……”

    听到这里的时候,信繁有一瞬间还以为日下广成窃听的人真的是籏本老爷子,可是随后的音频则否决了他的猜测。

    因为那个女声说:“十点钟的时候,籏本麻理子夫人将会前来拜访,为此我已经取消了斋藤先生的工作汇报安排……”

    好嘛,一口气否决了籏本家和斋藤夫妇这两个疑似的目标。

    不过直到现在,尽管信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他还是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

    “就这样吧。”终于,音频里出现了除了年轻女性之外的男人的声音。

    信繁对这个声音很陌生,但他可以拜托弘树根据音色进行分析,判断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好在本次旅途中泽田弘树的录音数据已经足够多了,否则在不能联网的时候他恐怕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应付这种情况。

    泽田弘树很快就在数据库中找到了相匹配的人物信息——八代延太郎。

    很好,日下广成的目标就是八代延太郎,而他既然会窃听对方明日的行程,这就代表日下广成不打算今晚动手。这对于信繁而言是个好消息,因为他可以睡觉了。

    大概到凌晨的时候——具体时间他不记得,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身体醒来而灵魂还在沉睡的人看手机——工藤新一终于回来了。

    这个孤立无援的侦探成功堵到了日下广成,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日下广成对于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怀有极大的警惕心,甚至他怀疑之前那枚窃听器就是工藤新一的杰作。而随后日下广成在自己的手表上发现的窃听器似乎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日下广成一边满脸不屑地捏碎窃听器,一边嘲笑这些侦探的简单和幼稚。

    他之前还以为窃听器是毛利小五郎拜托他的经纪人浅野信繁贴上去的,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工藤新一的想法。虽然贴窃听器的人应该就是浅野信繁,不过拜托他做这件事的人却很有可能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不能阻止死神的到来吧!

    工藤新一当然要阻止死神了,或者应该说他真正想阻止的是凶手的行为。只是很可惜的是,他没有反思过,其实他自己就是死神。最好的减少东京犯罪率的方法其实是好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如果工藤新一能早一点就意识到这个他至今没有醒悟的问题,那他就不会被琴酒敲闷棍,他就不会变成江户川柯南,日本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工藤新一轻手轻脚地开门回来,也顾不上洗漱了,匆匆脱掉鞋袜躺下,拉上被子就进入了沉眠状态。

    然而等他熟睡后,原本还呼吸平稳的信繁却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那个表情平静的男孩,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么睡第二天真的不会感冒吗?

    信繁认命地坐了起来,趁着工藤新一熟睡,帮他把外套脱掉,叠好放在了他的枕边。

    唉,他真是操心的命,怎么不管是谁都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说到底工藤新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男孩儿罢了,别人家的高中生这个时候正是青春萌发的年岁,就应该逃课打架谈恋爱,整天烦恼于如何处理和父母以及老师同学的人际关系,如何融入新的集体,又或者如何欺负新来的同学。

    然而工藤新一却不得不过早地接触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他见惯了死亡,见惯了仇恨,见惯了黑暗。可即便如此,工藤新一却还难能可贵地保持着一颗单纯的初心。

    工藤新一是个好孩子,除了经常非法入侵民宅、侵犯他人隐私权、动不动越俎代庖行使执法权、冒险的时候从来不考虑父母亲人的感受、嘴上说着逼死犯人的侦探和杀人犯无疑,却还再做着同样的事情……

    好吧,工藤新一就不值得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