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当天便找了个时间拨通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他真的是在夹缝中寻找机会,因为现如今他的身边可谓是虎狼环饲。FBI、组织、公安,各种势力纷纷盘踞于音乐教室,企图瓜分可怜的音乐教室老板。
信繁会给他们机会吗?
他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给那些家伙扒他马甲的机会!
风见裕也似乎还在警视厅加班,信繁能从电话里听到他那边敲击键盘和翻阅文件的声音。不过相比之下,风见裕也本人似乎有些过分清闲。
“你在忙吗?”信繁问道。
风见裕也放下茶杯,用指腹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回答:“新年伊始,大家都需要做全年的规划。我已经废寝忘食地在办公室里工作了超过十六个小时。不过您放心,只要是您的命令,我一定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慎重对待。”
“哦。”信繁顿了顿,“茶好喝吗?”
“好喝。”风见裕也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然而不管他是以怎样的速度反应过来赶紧闭嘴的,已出口的话还是进了信繁的耳朵。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控,猜测组织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侵入公安系统的技术。要不然浅野先生为什么能拥有上帝视角啊?
信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缓声说:“你不必紧张,风见君。我给你打电话只是为了问点事情,上次那个炸弹犯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风见裕也飞速调整好状态,一秒切换工作模式。
只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如同壁虎一般爬行敲击,同时隔着镜片的眼睛还在不停歇地筛选出现在屏幕上的信息。
然而事实上风见裕也的工作很简单,他只用打开内部网站的搜索引擎,输入炸弹犯的名字,或者翻一翻今早的收件箱。
“找到了!”风见裕也终于在一大堆资料中找到了信繁想要的,“因为这件事有公安参与,所以刚出事搜查一课那边就把情况告诉给我们了。根据搜查一课的报告,炸弹犯的死因是猝死,鉴识课那边暂时没有在尸体上检测出任何毒素,基本排除非正常死亡。”
“猝死,没有中毒的痕迹……”
这些词汇几乎一下子就让信繁联想到了APTX-4869,那种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是一种不留痕迹的杀人利器,死者的反应也与炸弹犯一致。
可是信繁实在想不明白组织为什么要杀害一个与组织无关的炸弹犯?
就算组织不动手,炸弹犯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要在警视厅的严加看管下下毒又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组织的手笔,那他们大概率派出了隐藏在警视厅内部的钉子。
饶是梅斯卡尔这种深受组织信任的高层成员都不知道的钉子,就这样为了区区一个炸弹犯动用了,组织的目的绝不简单。
那位先生是担心炸弹犯向警方说出不利于组织的供词吗?
如果是其他案件的罪犯,哪怕牵扯到组织,信繁或许都不会这样关注。但他不同,他是害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凶手,任何一个小问题都可能事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死亡的真相。
信繁不能就此放弃,他要抓住任何细微的线索,不停歇地调查下去,直至挖出隐秘的真相!
信繁想了想,对风见裕也特别嘱咐道:“降谷先生也很关注这个案子吧?你记得将犯人暴毙的消息告诉他。”
“诶?哦,好的。”风见裕也持续懵逼。
已、已经这么光明正大无所畏惧了吗?浅野先生甚至连敷衍他的兴趣都没有了吗?
所以说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你们两位还没有坦诚相见啊??
……
组织的工作惊险刺激,每天肾上腺素分泌量远超平均水平。
不过这些对于老油条琴酒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还没有一场歌剧有意思。
他坐在剧场的最前排,状似平静地靠在椅子上,目光中甚至还透着股无聊,然而这其实已经是琴酒和伏特加今天看的第二遍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
“诶,原来大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歌剧啊。”伏特加是真的无聊,不过他还是兢兢业业地为琴酒考虑着,“说起来,过几天将在宇宙剧场上演的舞台剧似乎还蛮有意思的,前排的票几乎都订光了。”
琴酒没搭理他,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兴趣。
伏特加看了大哥一眼,自顾自继续道:“表演内容还是那些经典的剧目,不过听说到时候会展出一枚世界著名的蓝宝石。还是值得一看的。”
“你跟他说这些可真是对牛弹琴。”
忽然,从后排传来了一个优雅动听的嗓音。
伏特加刚听清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转身不敢置信地惊呼道:“贝尔摩德,你怎么在这里??”
贝尔摩德的身体微微前倾,略有些冰凉的手更是直接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我从歌剧开始的时候就坐在这里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琴酒?”
琴酒没有回头,但他伸手拂去了贝尔摩德的手,冷声道:“把你的爪子收好。”
“爪子?”贝尔摩德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极危险的光芒,“看来你是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话音刚落,琴酒已经“唰”地回头看去,他的脸上凝聚着暴虐,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她在哪儿?!”
“不知道。”
“贝尔摩德!”琴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贝尔摩德的代号。
贝尔摩德毫无畏惧地迎上了琴酒的冷眸,分毫不退:“我虽然不知道雪莉的具体位置,但我至少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个进度应该比你快吧?”
“告诉我。”琴酒沉下了眸子。
贝尔摩德却忽然朝后靠在了椅子上,双腿交叠,将注意力放在了正在演出的歌剧:“等到我确定了那个女人的位置,我会告诉你的。”
不仅如此,她更想要亲手了结雪莉的性命。她喜欢看到雪莉那张素来高傲的脸,被惊恐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