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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你是闻着味过来的吧?

    “你应该跟他走的。”

    云奕子离开后不久,鲨鱼辣椒身后忽然响起说话声。

    鲨鱼辣椒汗毛炸起,周身忽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平地狂风起,一股无比恐怖的妖气腾空而起,天幕上的残月吓得又又又躲了起来。

    宽大的背脊生出背鳍,猩红的眸子藏不住杀意。

    立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矮小的身影,看着不过七八岁大,却给了鲨鱼辣椒生死间的大恐怖。

    鲨鱼辣椒看不透他的境界,八境妖王都看不透的境界……

    他是真仙?!

    可人间不应该存在九境才是。

    “你是谁?”

    面前的身影笑眯眯的抬了抬手指,鲨鱼辣椒瞳孔皱缩,妖丹处环绕的八字真言泛起微光,冲天的妖气像是漏了风一般泄去,锋利的背鳍迅速退化,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他还能掌控那个玉梁君子留下的教化之道?!

    他到底是谁?儒家的圣君?

    人间怎么可能会有圣君存在?

    “虚空杂货店,徐彬,排行老六。久仰近海妖王大名,今日一见……”徐彬画风一转,不屑道:“也不过如此嘛,一条上了岸没了牙的鲨鱼,怎能被祸斗如此看重呢?”

    鲨鱼辣椒被卸了妖气,妖丹又有八字真言死死压制,面对徐彬刺耳的话语,只能苦笑:“你是来找我的吧,既然是找我的,就不要难为这孩子,它不是妖界的。”

    徐彬眯了眯眼,就这么看着鲨鱼辣椒将鲸落落推到后边,又看着鲸落落倔强的跑回来,站在鲨鱼辣椒身上,张开双手:“坏小孩,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叫鲸落落!”

    “真不错,真是感人肺腑。”

    徐彬不仅鼓起了手掌,很快,又收敛起笑容:“近海妖王,看在祸斗的面子上,给你一句忠告,人间很快就会乱起来,这里不是你的心安所。”

    本想替银临女帝收服一员悍将,见过之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如他先前所说,一条上了岸没了牙的鲨鱼,那跟咸鱼没什么区别了。

    他身边,还真有一条咸鱼,般配般配。

    徐彬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你认识陛下?”鲨鱼辣椒忍不住追上去询问。

    徐彬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鲨鱼辣椒想问什么。

    “现在的你,没资格问这个。”

    说着,徐彬翻掌唤出一枚建木令牌,抛向后方。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是近海妖王那天,再来问祸斗的事情吧。”

    鲨鱼辣椒接过令牌,看着徐彬远去,低喃道:“果然……”

    “果然什么呀?”鲸落落仰起头。

    “没什么。”鲨鱼辣椒收起令牌,又转身看向云奕子离去的方向。

    西郊的官道上,云奕子乘着月色,漫步行走,步伐不急不缓,速度却是不慢,一步足有数丈,好似乘着风一般。

    经过一个昼夜的感悟,云奕子对君子之道感悟更深了,应用起浩然正气,已然应心得手。

    “你怎么没留下他?他道心恢复之后,可是妥妥的八境妖王,妖帝可期的究极打手啊。”

    鸭子窜了出来,趴在云奕子的肩膀上,声音略带沙哑,听着有些精神披靡的样子。

    云奕子说道:“我也想留下他,但没那个实力。”

    鸭子耷拉起脑袋,往后头的大石村瞄了一眼,又道:“你傻啊,留不住他,可以把那小咸鱼留下,很显然小咸鱼是他的软肋。”

    云奕子忍不住吐槽:“不都说兵家剑修性子都直么,你心怎么那么脏?”

    “拜托,我现在只是一只鸭子嘎。”

    鸭子随口回应一句,声音越来越小,鸭脖子像面条一样靠在云奕子的脑袋上,无精打采的,仿佛身体被掏空。

    “鸭前辈,你怎么了?”

    云奕子可算察觉到不对劲了,将鸭子捧在手中打量。

    “困了,没睡好。”

    鸭子慵懒的抬了抬眼,打了个哈欠之后,又钻入了云奕子怀里的玄同剑中。

    “怎么了呢?”

    云奕子嘀咕一声,倒也没多想,继续一蹦一跳的在官道上蹦跶。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也看得出来,他有些缺心眼。

    一夜转瞬而过,云奕子还在路上,放眼前路,郁郁葱葱皆是山林,一缕青烟都看不到。

    “这里怎么那么荒凉,走了一夜也遇不到人烟。”

    云奕子嘀咕一句,又探查了一眼玄同剑,鸭子还在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陪他唠唠嗑。

    “咦!有烟火!”

    云奕子看见了烟火,距离他不远的山林内,卷起了一缕孤单的青烟。可能是进山的猎户,有猎户就说明附近有村落。

    说起来自己也好一阵子没吃过任何东西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饿了,可嘴馋是华夏人民的优良传统,戒不了。

    脚步再一次迈出,脑海开始报菜名,一直报到“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这段,云奕子才停下脚步。

    苍翠的山间,坐落着一座破庙,有简单修缮过了痕迹,庙前有一片颇为平坦的空地,上面用石块搭建起一座两尺宽的灶炉,还架着一个大锅,里边滚着肉,飘香四溢。

    大锅旁边晾着一块宽大的黑熊皮,看成色,估摸着刚剥下来没多久。

    这么豪华的菜色,不像是猎户设的,他们打的猎物可是要卖钱的,经不起这般奢侈。

    法眼朝着破庙内一扫,扫到了一颗熟悉的赤子之心。

    “彪子道友!”

    云奕子快步走到空地上朝着里头嚷嚷,彪子探出脑袋,看到是云奕子,连忙走出来:“哎呀,玉梁小兄弟,你是闻着味过来的吧?”

    “啊这……确实。”

    云奕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你这样就知道了,还得炖一会儿才能吃,来喝口酒先垫垫肚子吧。”

    彪子大笑一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云奕子。

    云奕子喝过酒,因为他师父就是个酒鬼,自己也不免被带坏了,下山至今也有两三天没碰酒了,他这么一说,馋虫就起来了。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奕子拨开塞子,一阵腥臭的酒味扑鼻而来,让他的馋虫立马打道回府,并发誓再也不出来了。

    “彪子道友,你这什么酒?”

    彪子指了指边上的熊皮:“熊鞭酒,可带劲了!”

    云奕子黑着脸道:“你这熊是不是刚宰的?”

    “对啊,这熊快成精了,手底下粘了不少人血,还挺能抗揍,挨了我三拳才趴下……”彪子似乎在回忆,并没有发现盲点,看到云奕子拿着酒葫芦没点反应,还好言宽慰道:“喝吧,没事,管够,这葫芦内有乾坤,藏了足有三千斤我自己酿的特制的百鞭酒,大补!”

    好家伙,还不止一根熊鞭呢?难怪彪子长得这么彪悍,喝这玩意儿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