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这东西有时候来得很突然。
云海父子俩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
突然就被人找上了门,这人还口口声声说是来和亲家聊聊孩子的婚事!
当时云浩就爆炸了,开什么玩笑,老子牙还没长齐怎么就要去媳妇了!
云浩很生气,老爹很高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就把他踹回了云家庄子。
回到庄子时,庄子上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胡允带着几个家丁正抬着几个大箱子往马车上装,一边装还一边吆喝:“这些可都是给少夫人的聘礼,们都小心着点!要是路上出了岔子,咱老胡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砂钵大的拳头。”
云浩看得是火冒三丈,一脚提到胡允小腿上。
“哎呦,少爷,小的这是哪里得罪您了?”胡允假装吃痛,抱着腿蹲下身子,脸上却堆笑道:“少爷长大了,这力气就是大。”
“你说这是彩礼,是给谁的?”
云浩还是一头雾水,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要有媳妇了?
“当然是管家小娘子啊!”胡允对少爷竖起大拇指道:“少爷果然好眼光,管家小娘子这样的女子才是能持家过日子的,咱云家要的就是能顶门的婆姨。”
云浩听到“管家小娘子”的时候,脑子突然嗡嗡的响起来。
胡允见少爷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道:“少爷,您别听那些酸文人的,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什么商贾贱业上不了台面,他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管家小娘子小的是晓得的,模样周正,性格泼辣,是个能掌事的,配您简直是绝了!”
云浩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自己怎么就和那个管彤配上对了?
“她……”
他刚开口就被胡允打断了。
“少爷,管小姐虽然比您大了三岁,可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子大点会疼人啊!”
胡允像是话痨般的喋喋不休道:“外面都说您不懂事,这就是他们看不得您好故意编排的,您把管家小娘子娶进家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等等!”云浩实在是受不了了,出言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管家小娘子了?本少爷要娶谁,本少爷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胡允闻言,呆了一下:“不是您亲自向管家小娘子问名的吗?”
“什么问名?”云浩不解。
“就是问女子闺名啊。”
“你糊弄鬼呢!问个名字就要娶了她,你当我傻子吗?”
云浩很烦躁,觉得有必要整肃一下家风,下面这帮人也学会说假话糊弄自己了。
“少爷,我胡允十岁就跟着老爷了,哪里敢欺骗您。”
胡允觉得自己很委屈,解释道:“这是咱汉家的规矩,咱云家虽是将门,可也得守礼不是?”
“守礼?守什么礼?”云浩不耐烦的道:“是谁定的这规矩?”
“是老祖宗说的!”
一个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礼记昏义》有载:古有六礼,即问名、订盟、纳彩、纳币、请期、亲迎,你云侯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云浩回头,看到来人,慌忙一礼道:“见过孔祭酒,小子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
“云侯,老夫可是在国子监等了你三个多月了,你不会是自负学问精深,看不起我国子监吧?”
孔颖达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这副样子让云浩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孔祭酒言重了,小子这不是太忙了吗,等闲下来一定到国子监聆听您的教诲。”
孔颖达对云浩这种赖皮性子没有什么办法,但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恢复了些精神,说道:“老夫此来是给你做媒的……”
“不行,小子还不想成亲!”云浩赶紧解释道:“小子问管小姐的名字是出于礼貌,问个名字就得成亲,这太草率了!”
“呵呵,你还知道草率。”孔颖达轻笑道:“你也不必等到国子监学习了,老夫今天就好好给你讲讲这六礼。”
……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
管彤从云家的杂货铺跑出去后,直接红着脸回到了家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管氏家主管东来。
管东来最近心情烦躁,小闺女都十二了,连一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这可把他急得不轻,连续找了十多个长安有名的媒人给自家姑娘寻姻缘。
人家一听是管家小娘子,纷纷表示无能为力,气的他找到自己的合作伙伴,想给闺女找个上门女婿,可结果依旧是遭到拒绝,都说管家小娘子是孤星命,就不要去祸害人了。
闺女是他的心头肉,那容得别人这么说她,他当场就发飙了:“你们就是群死脑筋,老夫的闺女这么优秀,必须给她配个良婿,老夫就不信了,我家怎么说都是一方豪强,还找不到个好女婿!”
友人劝道:“管兄,你不能再这么娇惯女儿了,她天天在西市折腾,哪个正常的女子会如此?你让她回家好好管教一番,等个几年风头过了,在给她择良婿或许还有机会。”
管东来受不了挤兑,抛出豪言道:“老夫不光要给她找到良配,还必须是门当户对的才行,你们看着吧,不出一年,老夫请你们喝喜酒!”
众友人皆是摇头不语。
他这牛是吹出去了,可几个月过去依旧是没有起色,别说找到乘龙快婿,就是媒人都不登他家的门,这可是愁坏了他。
“爹爹,有人问女儿的闺名了。”管彤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小声说道:“女儿告诉他了。”
“啥?”管东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说啥?”
“有人问女儿的闺名,女儿告诉他了。”
“男的女的?”
“男的。”
“当真?”
管彤点头。
管东来闻言,哆嗦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哪家的?可否婚配?”
管彤将在杂货铺中的事情给父亲讲了一遍,低着头,脸色发烫地摆弄着手指道:“女儿当时鬼迷心窍的就告诉了云家崽女儿的闺名,女儿知错,请爹爹责罚。”
“砰”的一声,管东来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的夫君!”
“呜呜,呜呜,女儿知错,父亲你别生气……呜呜……”
管彤被下了一跳,也没听清楚父亲的话,以为是父亲生她的气了,眼睛一酸就哭了起来。
管东来看到闺女哭泣,慌了手脚,赶忙用袖子给闺女擦眼泪。
“闺女,是为父的错,为父吓到你了。”他安慰闺女道:“既然你认可云家的小子,为父这就上门去和南华国公谈谈你们的婚事。”
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连马车都不坐了,反正两家离得不远,他一路小跑的就到了云家。
管彤看着父亲的背影,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我也没说要嫁给云家崽啊!
云海在儿子回来不久,就收到了老钱的信,虽然没有当面问云浩,可心里很高兴,他对管彤这个小姑娘也很满意。
管东来一上门,二人一拍即合,只是几句话就敲定了两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