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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不演了

    洛寻澜过来得匆忙, 衣服也没带多少,丰南的这几天的天气较荣城冷一些,楚初怕他感冒,再加上她也没带衣服回来, 便决定去买一些。

    虽然离开丰南许多年, 但楚初大体还有着印象, 直奔卖衣服的地方而去。和荣城那种大商场完全不能比,丰南的衣服商只有一层, 里面全是卖衣服的。

    他们两人太吸引人目光,在这座小城很少见到这样般配的恋人,女的漂亮, 男的俊美, 跟个明星似的。

    楚初不觉, 但从他们进来,就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楚初很少给男人挑衣服,原来洛寻澜的衣服都有专人搭配的, 她对此很没有太深刻的研究,此时正认真地挑选着衣服,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些疑惑:“楚初?”

    楚初回过头, 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

    脑海中的记忆倏地苏醒,她的表情冷了下去, 微点了下头:“夏秀。”

    眼前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 化着妆容,眼影的颜色显得略微夸张,在普通人中称得上一句美女,只是在楚初面前就黯然失色了。

    这人正是她的表妹, 夏秀。

    相比于楚初的冷淡,夏秀却显得有些过分热情:“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这位。”夏秀看向洛寻澜,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他是谁啊?你朋友吗?”

    楚初握紧了洛寻澜的手,还没说话,洛寻澜就冷声道:“我是她男朋友。”

    他的声音如玉石般,些许冷冽,看人的时候,睫毛下垂,让人觉得被他看一眼似乎都是一种殊荣,只是眼中的冷意太过明显。

    夏秀稍愣,然后笑着说对楚初说:“你回来了都不跟我说,我们小时候玩得那么好呢。”

    言下之意,略有责怪,却融在娇嗔的语气中。

    楚初对待亲戚,算不上熟络,但第一次如此冷淡,她连装都不屑:“没什么好说的。”

    夏秀被这般冷待,面上的尴尬彻底掩盖不住了,轻跺了跺脚,有些恼怒的样子:“表姐你总是这样,我是关心你呐,我爸妈也很关心小姨呢,今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去医院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啊。”

    洛寻澜开口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他拒绝人的时候毫不留情面,一双眼中都有雪花簌簌而下,冻得人再说不出其他话。

    他拉着楚初的手走开,一路上都是牢牢地握住,直到走出了商场。楚初说:“看来不能在这买衣服了。”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吧。”丰南还有个卖衣服一条街呢。

    洛寻澜点了点头说“好”,然后问:“你不喜欢你表妹吗?”

    楚初直白地说:“不喜欢。”

    洛寻澜面色坦然:“正好,我也不喜欢。”

    楚初笑了,眉眼弯弯,他们现在有个共同讨厌的人了。

    买衣服还好说,洛寻澜就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原来的衣服颜色大多以深色为主,楚初突发奇想,给他拿了件白色的外套,还鼓励道:“你去试试呀。”

    洛寻澜拿着,有些为难,不过看她一脸的期待,最终还是走进了试衣间。

    穿深色西装的洛寻澜给人一种强烈的精英范,距离感。

    他不是现在那种流行的白面小生,他皮肤也白,只是五官精致得有些锐利,仿若刚刚开锋的刀刃,很难让人产生亲近之感。

    可是现在,楚初看到穿白衣的洛寻澜。

    他眉眼间的冰雪似乎融化了,一双眼中流淌着初春刚融的溪水,平静清冽,完完全全的少年模样,是图书馆偶遇的白衣少年,阳光正好,微风和煦,他清朗干净。

    楚初的心怦怦怦的跳,她心中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想把这个人扑倒,想狠狠地亲吻他,想和他做世间所有的快乐事。

    她的目光太直白,太灼.热。洛寻澜问:“不好看吗?”

    她扑上去,狠狠抱了抱他的腰:“好看。”

    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属于她,她很想亲一亲他,但是周围人好多,她能抱一下都是鬼迷心窍。

    她好像喜欢给洛寻澜买衣服,即使买衣服是一件费钱的事。此刻,她心甘情愿为一个人花钱。

    买衣服容易,只是买内.裤就让楚初有些犯难了,虽然两个人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她还是有点难为情。

    走到专门卖内裤的地方,楚初眼睛便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她催促洛寻澜:“你自己随便拿吧。”

    洛寻澜“唔”了一声:“你不看看吗?”

    楚初:“……”

    她厚着脸皮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随手拿起一个扔进购物车里。

    洛寻澜却拉住了她:“等等。”

    然后他把刚才她扔进购物车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重新放在了购物架上。

    楚初问:“怎么了?”

    洛寻澜认真地说:“尺寸不对。”

    ……

    楚初脸倏地红成了一团:“你自己选吧!”

    又要让她看,又要挑她错,太难伺候了!

    她别过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洛寻澜看着,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她这样真有几分像炸毛的猫,当然,洛寻澜是没有养过猫的,只是以前,公司楼下有只流浪猫,公司里的员工会喂一喂。

    只是他碰见过两次那只猫,每次见到他,那只猫就浑身炸毛。

    洛寻澜还为此疑惑过一小会的时间,他也没对猫做什么吧,甚至连它出现在他的地盘,他也没让人赶它出去。

    现在,他想,可能是那只猫害羞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再次去了医院。

    只是相比于上午的略显冷清,下午病房里热热闹闹的,不止有向河海、向思夏还有夏秀一家人。

    他们敲门之前,里面在说着什么,气氛融洽,夏秀娇嗔的声音传来,仿若还只是一个小姑娘。

    楚初进门,便见到了好多人,这些人和她的过往密切相连,那是一点都不美好的记忆。

    她没喊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夏慧说:“这孩子在外太久不认识人了,快喊人啊。”

    夏慧的精神相较于上午,似乎好了许多。

    楚初心中像哽着什么,依次喊了人,只是再无多话,就算旁人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她也只有可有可无地答应两句,一副不想营业的样子。

    夏慧到底和她关系不亲近,没有太多的立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

    最后一家人只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楚初没有不参加的理由,她毕竟是八年才回了一次老家。

    离开之后,洛寻澜说:“如果你不想参加,可以不去。”

    他做事情向来是这样,没有什么能够勉强,久居高位,许多时候是别人求着他。

    楚初倔强的说:“我要去,我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呢。”

    她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想看她讨厌的人过得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她住在外婆家,妈妈每个月给了舅妈五百元生活费。

    那年头,五百元足够支持小孩子一个月的生活,可是他们是怎样对她的呢?

    舅舅家情况比较好,一周能有三四次吃肉的时候,楚初只敢夹放在自己面前的青菜,那些肉全部是夏秀在吃,她其实也很馋。

    她和夏秀在一个学校读书,夏秀有崭新的书包文具盒,而她的文具,都是幼儿园的时候买的了。

    那时候楚初有一块很好看的橡皮擦,那是爸爸买给她的,爸爸去世的时候,橡皮擦都还没用完,她很珍惜,把橡皮擦放在文具盒里,每天都要看看。可是被夏秀看见了,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夏秀把她的橡皮擦拿走了。

    那时候楚初已经学会了忍住不哭,她去找夏秀,夏秀却说,你现在住在我家,你分去了我妈妈爸爸奶奶的爱,你给我橡皮是补偿。

    她懵懵懂懂,好像真成了一个罪人。只能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帮她要回橡皮擦,但妈妈却说,夏秀是你妹妹,你让着她一点。

    可是夏秀并不珍惜她的东西,她的宝贝都会在不久以后以各种残脏乱的样子出现在垃圾桶。

    那是楚初最后一次因为东西被抢走,而打电话给夏慧,却得到了让人难过的回复,后来楚初学会了伪装。

    那时候她已经出落得漂亮,九岁的孩子,一双眼睛通透明亮,求人的时候,往往会被答应,就算有些无理的要求也可以。

    她成长得太快,没有人帮她,她自己选择了自己最容易生活的一种方式。原来这样会讨人喜欢,这样会让人心软,她无师自通,在人情世故方面成长得过早。

    后来离开荣城,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她想要过得很好,把那些对她不好的人都狠狠抛在后面,她大学的时候做了很多兼职,还要兼顾学业,一六五的身高,最瘦的时候只有八十多斤。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她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老天还额外给了她许多东西,包括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爱情。

    既然现在,夏秀一家想和她一起吃饭,她当然会赴约了,对待夏秀一家人,她始终学不会宽容。

    吃饭的地方定在丰南的一家酒店,除了还在病床上的夏慧,一家人都到了,其实也没几个人,外婆在她高中的时候去世了。

    饭桌上,话题难免落到了年轻一辈的身上。

    楚初便知道了,夏秀读了职高之后没考上大学,就在丰南的商场里卖衣服,不过她长得不错,楚初舅舅说,追夏秀的人可多,只是夏秀没看上,面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楚初面色淡淡,也没附和。

    舅舅虽然有些尴尬,也只能借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初初你现在在荣城做什么啊,秀秀也想去荣城打拼打拼,你们姐妹俩一起长大的,关系好,你也知道秀秀为人的,她心好,看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合适工作?”

    楚初内心觉得一阵讽刺,面上也跟着笑了出来:“舅舅,估计这不行,我自己也没有工作呢。”

    舅舅傻眼了。夏秀连忙说:“表姐你就别谦虚啦,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些年给小姨寄了这么多钱回来,我们都知道的。”

    楚初说:“我是真的没工作。”

    夏秀不信:“那你的钱怎么来的?”

    楚初看向洛寻澜,冲他眨了眨眼,忽然放娇了声音:“我男朋友给的啊。”

    洛寻澜接触到她的目光,心领神会,他说:“我也舍不得初初出去工作,既然我有钱,给她一点又何妨。”

    他向来是低调不喜生事的性子,此时却颇有几分豪气,简直就是一个好骗有钱长得帅的土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