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1
肖恒一行人与宁泉告别后继续西行,不过没走出多远日头就爬到中天了……
抬头看看天色,肖恒拿起大宋地图看了看,发现前方有个比较大的县城,叫做馀干县。
“加快速度,咱们中午在前面的县城吃饭!”
“是!”
随后马车加快了速度,肖恒则回到车厢里与秦小姐研究怎么把现代的吉他谱变成琵琶谱……一时间悠扬的小曲从车厢里飘出来,就连拉车马儿的脚步似乎也变得轻快了些。
正午的时候车队刚好进城,肖恒随便在找了个酒楼让他们送些干粮和菜品之后,自己则拿着黄相爷的帖子去了趟县衙。
等肖恒他们撤退的时候差不多也要再走一遍这条路,而走这条路就少不得与这些官老爷们打交道。肖恒事先拜访一下县令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这一方面可以先跟这些官老爷混个脸熟,另一方面也能从县衙收集到一些情报。
可以说每个县衙都是当地信息最灵通的地方,周围有没有山贼,有没有哪些豪强大户……这些信息若是特意去问还真不一定闻得到,但从县衙收集这种信息可就简单多了,甚至都不想要问县令本人。
肖恒拜访了馀干县县令,与其闲谈甚欢,不过肖恒也没耽搁太久,最后送上四色礼物就离开了,当然跟着肖恒离开的还有两名班长。
“怎么样?探到什么消息没有?”肖恒问道。
“有不少……那些衙役把县老爷屁咕上有几颗痣都告诉我了。”两名班长里姓张的那位答道,“看到我给了银子,那些衙役都争着抢着答题。”
“那么,有几颗呢?”肖恒问道。
“三,三颗……听闻其中一颗足有拳头大,上面还长许多寸许长的黑毛……”老张一本正经道。
“噗哈哈哈……”肖恒闻言一笑,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行了行了,好好给我讲讲周围的情况吧。”
这馀干县近几年风调雨顺,庄稼收成不错,老百姓自然也闹不起来。
这馀干县周围是没什么强人的,偶有被抢也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团伙,而且他们基本都是流窜作案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的。
至于豪强倒是真没有,大户却有那么几个,听闻其中有个叫王麻子的员外不是什么正经路子出身,但最多也就是巧取豪夺,鱼肉乡里是大大不敢的。
再加上这王麻子很有眼色,每次都把馀干县县令喂得饱饱的,有事情的时候他也非常配合,所以这几年馀干县算是没翻起什么大的风浪。
“唔……王麻子……”肖恒稍微皱了皱眉头,“应该不足为虑。把馀干县设为绿区。”
“是。”老张应道。
这一路上被肖恒分为了红黄绿三种区域,参照的是类似后世美军在敌占区的制度。
红色不用说了,肯定是最高警戒——必须全员着甲武器上趟,并且必须配合游骑兵在前方侦查,推进速度也不宜过快。
黄色区域则是必须有游骑兵侦查,但可以不用着甲,武器也不用上膛。
绿色区域就是最低风险区域,可以让游骑兵休息但还是要有前置的全副武装的部队,另外整个车队也可以全速通过。
中午吃完饭之后,肖恒他们就立即出发,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
与此同时,县衙内,那馀干县县令则也在听取手下们的报告。
“……问了周围的情况,另外问了有没有什么豪门大户。”下面的衙役报告道。
“就没问别的了吗?”馀干县县令有些关心的问道。
“没了。”衙役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馀干县县令挥挥手,那衙役立即退下。
“呵呵呵,大人,听闻这肖公子的手下可是很大方呢,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以现在的银价怕不是快两贯钱了。”
馀干县县令对面,留着美髯的师爷笑道。
“哼,这秦家可是有钱得紧……看了最新的报纸了吗?就这么一张薄薄的纸在我们这都能卖到100钱!”县老爷敲了敲桌子,上面刚刚好摆着一张半个月前的报纸。
“听闻这报纸在临安只卖一文钱一份,那些倒买倒卖的商家可是没少赚。”师爷言外之意这钱也不是秦家赚去的。
“你这厮!吃了人家多少好处?”县老爷笑骂道。
“不多不多,十两纹银罢了。”那师爷也是坦然,直接就说了,“不知老爷又得了多少好处?”
“我这边一两银子都没有!”县老爷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滑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来,“但这块镜子怎么也值个几十两把?”
“听闻此物最早在临安府能卖到千两纹银,现在虽然便宜了,但一百两也是有的。”师爷捏着自己的美髯一本正经的算到。
“你说,这肖恒如此大的手笔,图个什么呢?”馀干县县令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若是他有所图,这事便简单了……”那师爷也叹了口气,“……可就怕他无所图。”
“哦?为什么这么讲?”馀干县县令皱眉。
“老爷您看,这肖恒一行人来到我们县里,先做的不是拜访您而是找了个酒家买了许多饭菜,然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找上门来……”
“在看他们打听的事,基本都是沿途是否有匪徒,地方上有没有什么豪强之类的……这怎么看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路过罢了。”
“而那肖恒赠与你我的钱财似乎只是习惯性的随手为之——这秦家在我们这里既没有买卖又没有地产,可不需要老爷出面关照。”
“可若说他是为了积累人脉,却又并没有刻意结交老爷的意思……在我看来他反而更像是为了打听周围的情况这才顺便拜访老爷的。”
说到这里,那师爷就不再言语了,只让馀干县县令自己思考。
“这么说来……人家就没瞧得起我?倒也是,这肖恒手里拿的可是黄相爷的帖子,黄相爷似乎也拿他做子侄来看……”馀干县县令撇抱怨道。
“老爷此言差矣。”师爷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对方反而是尽量的礼数周全……否则为何平白无故送我等这许多银两?”
“……”一时之间,馀干县县令没了言语。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那你说,这肖恒究竟意欲何为?”
“就是因为猜不透才觉着奇怪。”那师爷露出思索的神情,“而且哪有大冬天省亲的?就连北方的金人都消停了……”
“等等!”馀干县县令忽然一愣,“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北方的金人都……”话说道一半,那师爷也愣住了。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小会,脑袋里同时冒出来个答案:“难不成……他觉着明年开春事情有变?”
“不,不应该……我大宋刚与大金刚刚义和,就连金人占了我们的地都还回来了……”馀干县县令皱眉思索。
“那会不会与金蒙之战有关?听闻金蒙开春就要打仗了……”师爷试探着问道。
“……最好不是。”县老爷神情有些紧张。
“可若不是,这位黄相爷面前的红人为何大冬天的省亲?还要打探沿途的情况?”师爷追问道。
“……难不成,连黄相爷都觉得北方的战事不稳,这就要找后路了?”馀干县县令喃喃自语。
“若真有此事,四川府可是个好地方……”师爷提醒道。
“不错!”馀干县县令点头,“可是……人都走了。”
“无妨,他们还会回来的……只是此时需要从长计议。”
……
就在馀干县县令和师爷计划着怎么在肖恒回程的时候好好巴结巴结顺便套套话的时候,河湾村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河湾村就是宁泉他们的那个小村子,平日里除了村里的人基本没有外人,可是今天却有许多人吹出打打的一路行来。
离着老远,负责放风的村民就通知了乡亲们,随后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跑到大门这边来看热闹了。
等到那吹吹打打的队伍近了,村民们这才发现打头的那位不正是宁凤家的老三吗!?这出去卖一趟杂货,怎么就跟娶媳妇了一样?
“嘿!老三!你这是发达了!?”
一个村民大声喊道。
“不不不,不是我发达了,是我们发达了!”宁凤家的老三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而在他身后,那敲敲打打的队伍就停了下来,远远的站在后面看着他们。
“什么好事儿?也说给我听听?”一位乡老觉着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二爷给的那块肥皂卖出去了!卖了一贯钱!而且钱老爷说了,只要咱们把配方给他,他就再给我们村里一百贯!一百贯钱啊!!”
那个被称作老三的黑脸汉子脸上都快发光了,这么一大笔钱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肥皂?”乡老微微一愣,“那不是宁泉搞的那玩意吗?搞成了?”
“这……不知道啊。”那老三也是微微一愣,“是二爷给的,我没见着宁泉。”
“去把二爷和宁泉叫来。”打头的乡老只觉的事有蹊跷,“还有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讲讲!”
“唉?那一百贯……哎呦,哎呦大爷您打我做什么?”老三还没讲完,就被乡老一拐杖轮到腿上了。
“不许躲!”
老三看到大爷似乎很生气,就咬着牙站着不动挨了几下狠的。
“不争气的东西!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气哼哼的问道。
“是这样……”老三这下也不敢说什么一百贯了,赶紧竹筒倒豆子似得讲经过讲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他去了集市卖杂货,顺便把那块肥皂也放着一起卖,可惜杂货都卖光了那块琥珀似的肥皂也没人买。
等他正准备收摊的时候,忽然有人看上了这块东西,顿时问他怎么来的……他就跟人家讲了,然后那人立即如获至宝,不仅当场给老三了一贯钱,而且还拉着他见了位贵人。
“看到没有,贵人在那边坐着轿子……只要我们把配方给他,他就给我们村一百贯!”提起那一百贯,老三眼睛都快放光了——他们村里辛辛苦苦一整个秋天,存了那么些干货也不过卖了十来贯,而且还要全村人来分……
眼下只要将那劳什子配方给贵人,那可就是一百贯啊!一百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正当老三手舞足蹈的时候,大爷忽然看到老三手指上的红色,猛然抓住他的手,抬起来一看上面果然沾着朱砂。
“这是什么?”微一愣,“是二爷给的,我没见着宁泉。”
“去把二爷和宁泉叫来。”打头的乡老只觉的事有蹊跷,“还有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讲讲!”
“唉?那一百贯……哎呦,哎呦大爷您打我做什么?”老三还没讲完,就被乡老一拐杖轮到腿上了。
“不许躲!”
老三看到大爷似乎很生气,就咬着牙站着不动挨了几下狠的。
“不争气的东西!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气哼哼的问道。
“是这样……”老三这下也不敢说什么一百贯了,赶紧竹筒倒豆子似得讲经过讲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他去了集市卖杂货,顺便把那块肥皂也放着一起卖,可惜杂货都卖光了那块琥珀似的肥皂也没人买。
等他正准备收摊的时候,忽然有人看上了这块东西,顿时问他怎么来的……他就跟人家讲了,然后那人立即如获至宝,不仅当场给老三了一贯钱,而且还拉着他见了位贵人。
“看到没有,贵人在那边坐着轿子……只要我们把配方给他,他就给我们村一百贯!”提起那一百贯,老三眼睛都快放光了——他们村里辛辛苦苦一整个秋天,存了那么些干货也不过卖了十来贯,而且还要全村人来分……
眼下只要将那劳什子配方给贵人,那可就是一百贯啊!一百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正当老三手舞足蹈的时候,大爷忽然看到老三手指上的红色,猛然抓住他的手,抬起来一看上面果然沾着朱砂。
“这是什么?”
老张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