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温的高义话,周慎无言以对,顷刻缓息,周慎抱拳:“伯慎将军心胸扩如汪洋,眼界高似穹苍,末将钦佩之!”
“周将军骁勇善战,某若无周将军相助,又怎能战退叛军?所以吾等就莫要再多言,速速赶至陈仓,方为正事也!”
张温说完,一扯马缰,战马嘶鸣,旋即,这支西出平叛队伍再加速度,向陈仓城赶去。
陈仓城外。
当董卓以聚势反扑突袭王国的大营所在时,那些个围战陈仓的胡人、羌人、匈奴及凉州地方豪族兵将全都冲击杀来,远远看去,这董卓以八千人为依仗,硬碰硬的抗着王国叛军围攻而退步丝毫。
“速速再令华雄、张济、李榷、郭汜、徐荣,务必与某顶住前阵,若是断裂阵杀攻势,某一定剥了他们的皮!”
中营董字大旗下,董卓亲提丈长有二的飞燕刃横斩挑杀,只把近前一丈内的叛军接连送去见阎王,并且董卓呼声中,王国南门围攻的叛军前营营哨长瞧见策马冲奔中的董卓,这营哨长呼呵下令,当即引着七八十骑冲来,相距董卓左右五十步之距,辅主前军顶战的先锋杨定扫见叛军合围强杀董卓的迹象,立时扯缰转马来助。
“董公小心!”
这杨定马奔如浪,声势冲耳,正将斩杀叛军的董卓闻言双目四观,一眼就看到南面袭来的叛军营哨长的几十骑,危机中,右翼的董越、段煨火速转骑,引着部曲拦腰杀来,试图截断叛军的前后阵势,可是叛军数倍董卓部,此时能够强顶反击不退,已经是不易,想要割裂叛军的阵势,那简直难上加难。
“董仲颖,王国首领有话,拿下你的人头,封万户侯!”
二十余步外,叛军营哨长看着即将到手的大功,兴奋的双目充血,嘶声沙哑。
可董卓出于豪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力臂强劲,武技娴熟,因而面对取自己的首级的叛军贼骑,董卓一记转骑拨马收了飞燕刃,让后脚挑马鞍下的强弓,让后顺手拨拉箭壶,直接五连珠射袭来。
“砰”的弓弦震荡,五支羽箭破空射出,那营哨长躬身挺刀抵挡,于死出逃生,可身后的跟冲弟兄却接连撂翻马下,一瞬间内,这叛军营哨长大惊不已,但董卓的箭艺还不单单如此,寻常武将,疾冲战杀之际,一记五连珠射当斩首几十人的力道和反应,往往脱弦以后必定泄力缓和几息,方可再拉弓,不成想董卓一息不断,又连三合五连珠,这下营哨长无可躲闪,直接面门中箭,且身后更有二十余骑受穿箭之祸亡命落马。
由于营哨长毙命哀哉马蹄下,余者瞬间怯弱,就这须臾的间歇之际,杨定已经与董越、段煨包抄,从南面断了叛军的攻势,跟着杨定举刀大吼:“董公威武,董公威武!”
呼声如潮,接连起伏,一正一反之下,叛军的气势就弱了太多,除此之外,徐荣、李榷、郭汜、张济、华雄五部五千前军硬是将王国两万叛军顶在西南方向的数里荒坡下,尤其是华雄,这位西凉汉子无顾脱战泄力毙命乱刀之下的威胁,硬是百骑前冲,连斩王国十二位营哨前锋将,只把自己人马杀到血红如鬼。
这么一来,董卓中营气势如虹,前军杀势涛涛,那仓皇来顶助的王国便向入了套子的河鸭,哪怕再怎么扑腾,也上不了岸,脱不了网。
更让王国没有想到的是…这董卓以疲惫之兵反其道行战夺势杀出,如此大的后患之策王国还有五成的搏命机会,可惜这王国还未顶住战场,东南方向,又一彪人马杀来,伴随着那股子官军号角呜鸣。将至力势正中转衰的董卓顿时大喜。
“张温那个老小子来了,张温那个老小子来了!”
仅此一声,董卓将鏖战泄力的后患全都抛到脑后,以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咆哮:“董氏儿郎,此战不胜,命丧在此,胜果得身,功赏万千,杀!”
有了这样的吼叫,董卓麾下五部前军、六员先锋合计十一部将化作大网反包向王国,而急赶到地的张温立刻呼声周慎,侧翼围堵包抄,断杀王国后路,正是在汉军这般前后夹击鏖战冲杀下。仅仅一个时辰不过,王国败落西逃,至于他带来的五万大军,仅仅逃脱千余!
“呼…呼…”
立在西追的荒道上,董卓汗水寒息混杂满面,冰晶结须,几如寒雾下的人雕!
也就几口气传出,追战的徐荣匆匆赶来:“董公,王国已经向西北荒漠方向逃去,具体是赶赴武威还是金城,尚未可知!”
“王国挑旗大势,现在他兵马尽失,以那些个部落首领的做法,这王国已经失势,所以吾等不必冒险追杀,顶多两日,王国的消息自会传来!”
董卓很清楚那些个部落首领的性子,因为心中定数,徐荣见状,便道:“董公,那属下这就传来华雄、李榷、郭汜、张济回军!”
与此同时,在武威郡东南边界,凉州叛军关键人物之一的韩遂正歇脚在此。而他所待的军帐,乃是同属西凉豪族的马氏马家部曲军营。
面前,马氏族长马腾正在听部从的请示,片刻后,部从出去,马腾道:“文约,先前某劝你莫要急躁行事,现在倒好…董卓、张温以陈仓为依托,将尔等封在凉州地界,加上大雪封路,粮草短缺,你这路…难走也!”
“寿成,我也是没办法,当初被那些个羌人骗去部落,受困难走,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又鼓吹起风,杀了护羌校尉和当地的官员,我只能跟着走,不然怕是今日已经坐不到这里了!”
韩遂叹息一声:“现在王国已经去围攻陈仓,如果能够拿下陈仓,则一切好说,反之…我也不知道该怎办!”
“文约,照某看…若是王国大势依旧,你可继续同行,反之则借机出刀,几如杀夺李文侯那些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