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鲍校尉的提点!”
于奎粗声:“先前我姐夫陈应冒失被斩于赵范的刀下,这个仇我已记下,只要机会来临,我一定要他好看!”
“有志气!到时老子也助你一臂之力!”
鲍隆、于奎二人自诩无视赵范的东府营,大话连出,却不知此番剿贼,要命的屠刀已经扬在头上,几个时辰后,鲍隆率军进入始兴县,他派人去传告县令巩志,请这位同僚出兵相助,共同剿灭山越贼。
可是巩志先前已经与刘巴相连,几经着虑后,巩志冲府衙小吏道:“不用理会鲍隆的令兵,如若强问本官,就说本官去村镇巡察了!”
小吏应声,转身离开。
那鲍隆的令兵在始兴县府衙左等右等,一直到天色昏黑,也不见有人来应自己,心燥之余,这令兵只能速速回报鲍隆。
鲍隆得知情况后,破口大骂:“巩志那个王八蛋,竟然敢不应老子的令!”
“校尉,会不会是巩志那个混账害怕了?”
于奎从旁说话,鲍隆不过是个粗人,哪里能够猜出,一时没有头绪,鲍隆道:“派人去给郭大人一个口信,就说始兴县的县兵不愿意配合!”
“得令!”
于奎立刻去操办此事,让后鲍隆在始兴县的北界歇整一夜后,继续向北开进,一直到达湘水的东南支流水泊处停下。
与此同时,那黄乱早就得知彬县官军来袭,他先是拦断了所有的河道,独独留下正面的水泊地放鲍隆进来。
“大哥,您真的打算与彬县翻脸?”
二头领毛甘发问,黄乱笑声:“怎么?你害怕了?”
“害怕?狗屁,老子在几年前的蛮兵袭击中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的恩赐,现在区区彬县的官种浪崽子,老子还看不到眼里!”
一番话说的狂妄无变,由此也可看出毛甘的性子,当属火爆狂烈的人,但是毛甘虽然不怕彬县,可他并非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黄乱明着袭击了彬县的官绅名望商贾车驾队,这就是向桂阳郡的官绅发起了挑战,就算桂阳郡的三县兵马无法剿灭黄乱,可这些事肯定会被上报到襄阳府,那时候襄阳府下令江陵府水军出动,顺着湘水过洞庭湖南下,黄乱就有大麻烦了。
但黄乱也在赌战,虽说袭击彬县府会引来襄阳府的剿灭军,可赵范与刘巴二人的意思已经明显到家,况且连年的灾荒与黄巾贼乱使得荆南情况日渐下降,就算赵范不来见黄乱,如果黄乱还想保住自己的头领位置,稳住麾下的弟兄,那他就得想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而赵范恰好来的及时,加上赵范又有着荆南监察使的身份,黄乱就在赌赵范能够赴行约定。
片刻后,黄乱缓住气势,让后下令毛甘:“你莫要废话,速速带领部分弟兄沿者河道埋伏,某亲自去迎战!”
听到这话,毛甘只能转身去行令。
水泊地方向,鲍隆领着三千弟兄缓缓出行来,由于四面皆是苍茫的野芦苇地,这鲍隆生怕受到贼袭,便以五百人为一阵,依次压后,保住退路,自己带来千人左右拱卫,杀入探路。
忽然一声号角传来,鲍隆立刻停下脚步,让后道:“准备戒备!”
麾下的郡兵听令,立刻列盾拱卫,将近三通鼓的功夫,迎面河道上行来一只只的竹船,鲍隆仔细瞧之,正是山越贼兵。
“放箭,快放箭!”
这黄乱的船只还未靠岸,鲍隆便连声呼呵,身前的弓弩立刻不要命的连射不断,那船上的黄乱瞧之,以盾牌抵挡,可是这股子箭雨太过密集,黄乱受损不少。
鲍隆看到贼兵的船只似乎生乱,立刻命阵列缓缓上前,以图压制,把黄乱这些贼兵逼进水里。可黄乱在此地多年,很是熟悉地形,且毛甘更带着一部分人绕后,不待鲍隆的意图达成,那毛甘领着一彪人从芦苇荡里冲出来。
“格老子的官儿种,敢来到老子的地头撒野,真当自己人物,弟兄们,给老子杀!”
这毛甘提着环刀冲奔在前,身后千余弟兄好似疯狼般跟进,反观鲍隆,虽然前阵稳固如石,可侧翼明显疏漏太多,加上毛甘突袭太过猛烈,这鲍隆只能舍了河里的黄乱,转身来应对毛甘。
河道里,黄乱借着这个机会率领麾下弟兄跳船登岸,也就半刻功夫,鲍隆就被黄乱、毛甘前后两侧夹击,成了饺子馅。
“弟兄们,稳住!,稳住!”
鲍隆提刀连砍扑上来的贼兵,可是贼兵胜在先机,鲍隆败在没有稳住阵脚,仅仅数个回合的冲杀,这鲍隆的本队几乎溃散,更为甚者,那黄乱已经连斩自己数个都伯什长。最终鲍隆下令快速撤退,合兵后阵再战。
半个时辰后,鲍隆留下数百郡兵尸首退去,那黄乱喘着粗气大笑:“龟儿官种,现在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
嘲弄追身,鲍隆却根本听不到,且毛甘看着情况,道:“大哥,咱们得赶紧退回寨子,否则官军再度来袭,咱们就得败了!”
于是乎,黄乱与毛甘将败落的郡兵兵甲器刃给一扫带身离去。
再看鲍隆,他大势出战,却落魄而归,如此结局实在可笑,负责后路防护的于奎看到鲍隆狼狈归来,整个人也是一怔:“鲍校尉,您这是…”
鲍隆心气不顺,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于奎,并且鲍隆又怒声:“速速发令,急摧援军淳于丹,如果他再不来,那贼兵可就要上岸打到彬县了!”
与此同时,彬县东界的荒粮场东府营,赵范等人正在此地等候消息。
当鲍隆首战失败的情况传回,赵范哈哈大笑:“那些个无能的地方官,败战乃是必然!”
“公子莫要小看这些人!”
戏忠从旁提点:“黄乱虽然可以占据地利优势胜官军几合,但论持久对战,黄乱那些贼兵依旧是乌合之众,所以咱们得想法子添些料子!”
“料子?”
赵范狐疑,戏忠低言几句,末了又交代:“再说了,刘子初的意思不也是这么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