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丁原品味其意,还在犹豫。
结果吕布心急如焚,直接单膝跪地拜礼出声:“丁大人,机不是失不再来!请大人准许在下突袭出击,以战贼风!”
眼看吕布不知分寸请言到这地步,丁原心感拂面太狠不利于后进勃发战斗,于是乎,丁原缓歇沉声,道:“奉先,如果你执意要出击,那某还与之前同样,只准你亲领本队人马出击,且…”
话半顿语,吕布翘首以盼,望得丁原之意。
“且你不准打着某的旗号!”
闻听这话,吕布一时未解深意,可能够出击战贼便是功名路,索性吕布直接应下。
“在下多谢大人!”
声落,吕布转身冲高顺下令出击,那高顺呶动着嘴,欲言欲止,可看到丁原、张辽等人的神色,他到底没有开口。
不多时,吕布率领本部人马三百余骑向内黄县疾驰而去。至于丁原,他皱眉思量,想来还在顾忌后患,可张辽也说得够明白,以麾下从骑哨令为由,真的出击也不算太过分,况且以吕布之威,他如果还能够战败围攻内黄县城的贼兵,那是他的福分和勇悍,反之就听天有命吧。
内黄县西门城头。
自于混突袭赶来攻城,眼下已经两个多时辰,放眼望去,西门已经在烈火锤车两向夹击下崩裂倒下,城门洞中,外面的贼兵一个劲儿的拼命往里冲,甬道内向,县令繁揿亲自压阵,引着二百余团练青壮死顶不退,可以说…贼人每进一步,那都是踏着残肢断臂而行,其惨刺目,难以言形。
再看城头,虽然贼兵一合攻杀中,西角方向的郭太被冯楷力战逼退,可眭固、五鹿、平汉三个棚目头领却攻破其它城垛,这么一来,冯楷与数百县兵只能放弃城垛,退守内城。
看着近在咫尺的贼种,冯楷依旧提刀不退,可仔细观之就能瞧出,他因为伤势作祟,早已力泄,除却苍白的面色,那提刀的胳膊颤抖不止,怕是没有什么气力再行冲击。
事已至此,冯楷释然了,身旁的县兵团练差人觉察冯楷的迹象,全都泄力哀声。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唉…这该死的贼道…”
冯楷哀声一笑,让后憋着最后一股子劲儿呼声:“内黄的老少爷们儿,既然老天让咱们今个死在此地,咱们别无选择,在这最后一口气的憋闷中,给老子冲!”
话落,冯楷带头冲向面前的贼兵,余者纵然身怕心凉,却也只能跟随阵势压上。
再看十几步外的贼兵阵,那眭固、五鹿、平汉三个棚目头领已经汇合于内城墙的城梯处,盯着城门楼子前的残战官家种,眭固重重唾了一口,呼声:“弓箭手,给老子射死这些挨千刀的死挺种!”
瞬间,眭固身后冲出百十号弓箭手,面对冲来的县兵,这些弓箭手直接弯弓平拉,顶射来人。
‘砰砰砰’
伴随着弓弦的颤动,箭簇入肉,人唉鸣起,可再仔细一看,不单单冯楷这些人接连撂倒,那眭固、五鹿、平汉的贼阵后队也惨嚎连连,这下两方人全都乱了。
“不好,官军来援了…”
城垛边缘,那刚刚登上城头的贼兵就那么一转头望去,瞬间目瞪惊魂。
西官道上,烟尘滚滚,犹如遮天蔽日的沙海黄龙来袭,可如若目精通透,必能看到那杆赵字大旗。
骑队前,朱灵、李整、李典、廖淳率领东府营的全部精骑火速杀来,由于突袭前未明城内城头的战况,这朱灵冒险来个绕城突袭,让后以抛射箭雨探敌,而城头的贼兵哪能想到屁股后面会出现官军?一时间,不管是城头,还是城外,贼阵全都乱做一团。
“于大头领,大事不好,官军来援,已经从西面官道杀出!”
贼兵本阵旗下,于混眼瞅着就要入城吃晌午饭,这转眼功夫又来一出戏,当真将于混惊得不轻。
足足数息功夫,于混才算回神:“官军来袭,尔等手里的刀子莫不是烧柴火用的竹棍给老子传令,全都迎战上去,谁敢退后一步,立斩不饶!”
强声之下,那旗令使白饶只能亲带半数本阵贼兵向西杀去,可是贼兵步卒居多,而朱灵这四将所率皆为骑兵,两相对比后,白饶这支贼兵宛如螳臂当车,仅仅一合不过,就被朱灵给冲破。
紧接着朱灵呼声李整、李典、廖淳,四人各领一队分战,先是拦腰截断攻击内黄城门的贼众,让后反冲来援的贼阵后队,使得贼兵前后不搭,左右不连,除此之外,在内黄县城东向官道,陈到、李通、鲍信三人率领步卒奔进而来。
相比较朱灵这些骑兵的迅猛如狼,陈到三人以枪阵为兵锋,刀盾阵为两翼,一千五百杆利刃合出,硬是化作蛮牛之力冲抵接战,这下可把城头的眭固、五鹿、平汉三位贼兵棚目头领给惊住。
也正是眭固、五鹿、平汉这些贼头棚目滞待攻势,那几乎濒临死境的冯楷从箭雨尸首下搏出半条命,环顾周围,百十号弟兄仅仅剩下半数不过,不过贼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趁着眭固那些人前后不定,冯楷目光落到城门楼前的火油盆上,一念之后,冯楷瘸着跑向火油盆。
眭固瞧之,立时抄刀怒吼:“杀了那些官种!”
可惜冯楷离城门楼只有数步,一眨眼后,火油盆被冯楷掀翻在地,那火舌快速窜连,自己更是身仰力竭,摔下城梯,不知死活,而眭固等人看着突兀起来的熊熊烈火,没有谁愿意再拼命。
一息不过,那五鹿急声:“撤吧,否则被城外的官军堵了股腚,咱们可都得交代在这!”
对此平汉心向所同,眭固一力难撑,须臾迟疑后,三位贼兵棚目不顾大势在握的城头,私自下了撤退的命令。
再看城门方向,原本已经独木难支的县令繁揿几乎要下令退守城内街巷,冷不丁的看到贼兵攻势衰弱,让后一众贼人竟然掉头向外杀去,不多时,一骑骑精锐在烟尘笼罩中冲出,仅此瞬间,繁揿看清那骑兵的背负标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