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万年公主竟然淡淡一笑:“这位大人,您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是想请你代为传言,礼谢赵大人今夜的相助之恩!”
“啊?”
杜畿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结果万年公主似有内闷的说:“京卫阁当职行令父皇陛下的宵禁,虽然本宫是内庭女流,却也知晓一些府司权风之事,现在由你等轻松料理,这份情面…本宫记下了!!”
话毕,万年公主蹬上车驾离去,再看杜畿,他骤然有着敏锐的政略思绪,却也浑然万年公主这短短的谢言,毕竟皇家子弟高贵无比,她若赏令,身为下官受之难承,不受则罪身,如此复杂的后虚杂念使得杜畿心燥不定。
恰好赵范这时也出来了,于是杜畿试探的将万年公主所言告知赵范,结果赵范却哈哈笑起来,宛如二傻子坟头蹦迪不知鬼怪惊怕为何物一样!
“公子,您这是?”
杜畿不解,赵范缓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万年公主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早知这样,那小爷我还紧张个毛线啊!”
一通浑言落地,险些把杜畿吓的腿软打颤,也亏得夜深人静,街面无人,否则这话得惊破多少人的耳朵根。
“公子,万万不敢乱言啊…那万年公主可是陛下…”
“没事,没事!”
赵范直接拦了杜畿的话,让后溜嗒嗒的上马离去。
路上,黄忠满腹不解,难忍发问:“公子,刚刚杜大人明显神色惊怕不已,您为何这般坦然?”
“黄头,小爷告诉你,杜老哥怕在他以官身之位来看待万年公主,而小爷我是从女人角度来看待,如此相差甚远也!换言之,这女人虽然高贵,可到最后还不是被爷们给收了?虽然小爷我没那个本事,可这不阻拦我妄想三分啊!”
贱笑打脸,完全无自愧,而黄忠也是一头雾水,眼看赵范这般轻爽,他自然不再多问。
于后赵范来到行馆驿站,那戏忠早就闻风候等安置,入了歇脚房,戏忠急问:“公子,情况如何?”
赵范闷了一口酒,摇头:“戏老哥,你害苦我了,叔父他老人家听了我的说辞,险些拿竹棍抽我!”
“竟然会这样?”
戏忠也是颇为意外:“不应该啊…现在朝堂内乱初像已现,皇甫嵩、朱儁都畏惧士族权争,何进那厮只图高权在手,名威无顾,这么下去,难不成所有人都要撞个混混不清!”
也就这话落地,戏忠如雷激灵般直接清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戏忠脑子飞速转动之际,那赵范已经上床呼呼大睡,看到这般情况,戏忠苦笑满面:“人混苟且浪心于胸,公子,你可真是世间异类也!”
与此同时,那赵忱也在卧房中沉思,虽然先前赵范的话让他大怒,可从心底来讲,他很清楚赵范口中的朝堂情况,只是身为京兆伊、奉车都尉,他不能像赵范那样乱来,况且眼下时态好似秋后暖阳,阴晴瞬变无人可知,但凡有所失误,保不齐就会遭来灾祸。
这时门外传来府吏请声,打断赵忱思绪:“大人,邯郸大人求见!”
赵忱沉思片刻,道:“进来吧!”
邯郸商进来后,当先拜礼:“大人见谅,若非有要事,下官不敢深夜来扰!”
“无碍!”
赵忱披着袍服起身坐下,邯郸商道:“大人,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去见内官张让、御史阁宋典以及何进、袁逢等人,从结果来看,张让、赵忠藏身观望,袁逢、曹嵩、崔烈各有心计,敌视吾等,至于何进…”
话半顿语,赵忱皱眉:“何进那边情况如何?”
“这位大将军当如老泥鳅,难以捉摸!”
听此,赵忱稍稍一怔,旋即沉笑起来:“看来何进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照这么下去,朝堂的风势必要强于十几年前的党锢之祸啊!”
唾言落地,邯郸商心惊三分:“大人,如若真有这般苗头,吾等该怎么办?”
“不办!”
赵忱果断落声:“虽然陛下已经月余无早朝,可内官张让、赵忠不是浑人,他们动,老夫妄动,那就是自取其祸!”
话毕,赵忱转身欲睡,邯郸商琢磨一息,礼声道:“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只不过当邯郸商准备出门时,赵忱背身交代:“今夜吾儿雍瑞回来了,这个混种不知怎地与京卫阁冯芳那些人搅在一起,更把宵禁罪罚万年公主的事给揽在京兆府的夜巡案事上,现在杜畿已经料理个大概,剩下的尾巴,你去与雍瑞做了吧!”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办!”
这邯郸商游走于诸府司高权臣公之间,早已练就心胆,故此在万年公主这样的大人物扯事入耳,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随后邯郸商前往京兆府前府阁当值阁,寻见杜畿后,他几番询问情况,杜畿一一告知,让后交代道:“邯郸兄,这事你可悠着点,公子那边似乎有些毛糙乱脚!”
不成想邯郸商哈哈一笑:“伯候,公子为人放荡,众人皆以为他乱而无度,实则他比咱们谁都知道怯怕,所以说…你我就不用操那个心了!况且…”
话半缓息,邯郸商低声继续:“伯候,实不相瞒,某经常行走皇宫,听到一些消息,这万年公主虽然陛下亲女,可是她自小不受恩宠,独身在太后身前长大,由此可见,尊贵之人无尊贵之名,实属可悲,而咱们公子乃陛下近前独领恩旨的内官也,这么一比较,你就能看出什么了吧!”
听到这些,杜畿明显意外三分,至于邯郸商,他已经操忙一日,眼瞅着深夜,他便不再多言,转身歇息去,空留杜畿一人当值府司内。
次日一早,赵范起来饱腹后,便与戏忠、黄忠前往大将军府拜见何进,结果出门碰上邯郸商。
“邯郸老哥,你咋地来了?”
赵范喜声,邯郸商笑言:“公子,要事于身,需有你在,来来,咱们屋里聊!”
半刻后,赵范明白邯郸商的来意,敢情是给他清理后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