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褚燕心中清楚的很,在黄巾天道大旗匆忙高举之际,张角三兄弟没有好好把握初时的黄巾兵锋拿下河北诸州,这已经是第一招错棋,毕竟汉庭数百年的基业可不是那么好撼动的,加上地方世家大族也都出力抗贼,黄巾道的阻碍只会越来越多。
现在张白骑率领本部人马北进助战高升,如果张宝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合围冀州城,彻底拿下河北的粮仓要地,怕是要不了多久,豫州方向的剿贼大军就会彻底开进河北,那时黄巾道就像围堵城墙中的角楼,纵然丈高可探云霄,却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的浮尘之态。因此,在这般琢磨中,褚燕已经心生后路之计。
于后,褚燕老老实实的跟着张白骑率部往北,将至傍晚时,张白骑赶到安喜东南界。
由于时辰已晚,张白骑便下令麾下各棚弟兄就地驻营歇脚,生活造饭,以饱腹缓力,同时张白骑派人去通传相隔六七十里的高升部。
博陵郡南,高升已经移营在此,当他接到张白骑的消息后,高升笑道:“没想到天公将军将他派来,如此老子侧翼安稳也!”
“高头领,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继续往东?”
麾下的棚目发问,高升琢磨片刻,道:“暂且不急,容老子看看形势再说!”
只是情况突变,使得高升无法预料,这边他得到张白骑的相助,信心大作,那边巡哨的棚目急急来报,言曰有官骑出现。
对此高升笑脸转怒:“可是冀州曲义的官旗?”
奈何这巡哨棚目离得太远,根本瞧不真切:“不清楚,头领,估摸着咱们说话的功夫,那些官骑就到咱们的东营哨帐附近了!”
“混账东西!”
高升怒斥一声,让后下令:“立刻集合人马,随老子出战,不管是不是曲义,这次老子都要拿他们泄泄心中的怒火!”
博陵郡东南,刚及交汇德州的西边地界,刘备率领所属的千余义军队伍行至此地。
说来也怪,这刘备本意是往南过冀州城寻见恩师卢植的剿贼大军,奈何张角的黄巾贼兵四面围堵,刘备从麾下斥候口中得知,自德州往南过平原,势必要遭遇驻守广宗、清河至高唐一线的张梁部列,对于这位号称人公将军黄巾贼头,刘备有心斩其脑袋以正汉家天下威名,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单单以麾下这千人勇力,怕是根本冲不到张梁的大帐前,因此刘备思量之后,转骑改道,以小道行之郡县夹界处,缓缓南进,只是刘备不知道冀州城的悍将曲义绕袭贼兵周转六百里的事。
此刻在冀州城方圆百里内的郡县地界上,贼兵以各棚各寨围堵鏖战,刘备这一转东南进,正好撞上高升部。
远远看去,夕阳已然西下,那刘备正在思量是进是退时,张飞道:“玄德兄,此处地野偏僻,吾等兵少,如若被贼兵纠缠,恐陷入拖战境地,所以某认为…最好速行往南,在德州西南地界,有一依山而建的村落,号为曲阳!”
“区区贼兵,吾等携大义,怎会怯弱之,况且地处空旷,战退皆可自握,你之言退向曲阳,那小小的村落又能挡贼几何?”
关羽想法异于张飞,直接顶话,饶是张飞哈哈大笑:“云长兄,你莫与某斗嘴,想某在涿郡做商户生意,这幽州、冀州哪里有好的商贾家,某心里很清楚,旁的不说,曲阳临德州,靠平原,其户猎家甚多,皆为上曲阳山,由此可见,曲阳才是吾等反力战贼的好地方,至于在这等空旷野地相搏,敢问云长兄,那贼人三两千,你我自然放不在眼里,可要是三两万,你我能全身而退,麾下这些义军又怎能退之?”
一言中底,关羽无话可说,且刘备已经望见远处的贼队烟尘,粗略估计,至少万人以上,于是刘备不再犹豫:“云长,翼德莫要斗嘴,贼强势勇,某自然不会对之,听某令,速速退向曲阳以拖战!”
眼看刘备发话,关羽只能照办,不多时,刘备率部速撤往南,直奔十里外的曲阳。
再转高升,这位黄巾贼首率领大部来袭,远远看到那刘字官旗往南退去,高升顿时大笑:“弱种小儿,就这么点能耐,且看老子杀破尔等心胆,用你们下酒!”
叫嚣落地,高升马鞭一转,麾下大队弟兄立刻尾随刘备追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高升这些人追至曲阳村外,远远看去,这曲阳村果如张飞所言,依山而建,除了那正南方向的入村山道外,并无其它小路。
“高头领,那伙官种已经入了村子,咱们该怎么办?”
麾下棚目请声,高升笑言:“速速出击,以战官种!”
“得令!”
棚目转身传令,不多时,数队贼兵蜂拥冲向那山道,只是贼兵不知,这刘备在撤入曲阳村前,一路命麾下的各队弟兄将火油抛洒在入村山道上,现在贼兵来袭,立身村口刘备直接下令引火弩射,瞬间,那冲杀而来的贼兵脚踏烈火,无处可逃。
“该死的官家种!”
远处的高升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到目瞪溜圆,紧接着冲战的棚目狼狈退回来:“头领,那入村的山道上到处都是火油,咱们弟兄这么冲,只会空耗性命,不如待火熄灭后再行出击?”
高升听着这些话,再看看那村口的官骑队列,最终高升松口:“也罢,就给那些个混账种多活一夜!”
话落,高升转身退去,而在村口的刘备看到这景象,顿时笑声:“无能贼种,区区火道便挡住攻势,由此可见,那掌旗贼人也是个无能种!”
“玄德兄说的不错!”
张飞驱马从后上来:“明日一早,某请战冲阵,保准斩了那贼首!”
“翼德好胆气!”
刘备夸赞,那关羽听了,也沉声:“翼德,先前你谏言退战此处,已经得了一功,这贼首的脑袋就让给某吧!”
“哈哈!”
张飞大笑:“云长兄有言,愚弟怎敢不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