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息功夫,众人顺声看去,那颗斗大的脑袋果然是波才,这可让赵范有些惊喜难耐。
“呦…朱将军,皇甫将军,小子得二位将军恩护,直接把波才的脑袋给您二位送来了!”
说话打浑中,赵范不住示意黄忠,黄忠快速着虑,再看看高靖、陈王、刘岱、傅燮、钟进、孔伷等官将的脸色,他立刻上前躬身拜礼:“在下东府从骑都伯,特奉公子之命缚拿贼首,以交将军处置!”
粗声落地,黄忠将波才的脑袋递向朱儁、皇甫嵩,这让朱儁、皇甫嵩心中一阵尴尬。
‘赵范这个浪儿搞什么鬼?你就算是借机助战侥幸来个大胜,也不用当着陈王殿下的面来摆弄!’
纵然心里唾骂,可面子还得过得去,毕竟赵范大小也是豫州的头头之一,加上赵忱在朝中的位置,朱儁、皇甫嵩还真得给这个侄儿三分薄面。
于是乎,朱儁轻咳两声:“诸位,此番豫州黄巾剿灭,诸位功不可没,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清点各营战损,收拢俘虏,待一切安置妥当,本将必上奏朝堂,以报诸位之功!”
一席话将赵范得来波才脑袋的明眼人摆到身后,而赵范也是精细种,知道朱儁在给自己的混为遮掩,因此他低头与众人应声,不再扯什么其他话。
随后朱儁、皇甫嵩离开,陈王、高靖、傅燮等人全都回归本营,唯有赵范在一通琢磨后,趁人无注,悄悄来见朱儁。
大帐内,朱儁正在与皇甫嵩商议接下来的战略,现在波才毙命,豫州黄巾大旗倒落,余者群狗不足为惧,可是河北方向多时不来消息,荆北、兖州左右两地情况也不明,朱儁、皇甫嵩一时难以决断,到底西进荆州,还是东入兖州。
“公伟,现在豫州平复,你我若是分兵而行,则力弱甚微,可要是同行出战,既不能速战解决临州贼况,还有可能大军离去,致使豫州溃贼死灰复燃!”
皇甫嵩说完,朱儁眉宇紧皱,半晌无应。
“公伟,某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义真兄,我在想…此番剿贼你我损兵半数,是不是得向何大将军请令,再派人人马来助?”
朱儁自顾说道,皇甫嵩听之叹息:“公伟,你我鏖战许久,勉强得胜,朝堂情况如何?暂不好说,且何大将军也不曾来书令下,要我看,你这想法还是往后压压吧!”
“这…”
朱儁有些犹豫,结果帐外亲兵来报:“将军,那豫南监察使赵范来见!”
“这个兔崽子来做什么?刚才的暗中邀功还闹的不够惹人?”
皇甫嵩当即唾口,只是朱儁快速着虑后,道:“罢了,这小子虽然行事放荡,处处惹喽子,可真要细看,比起陈王、高靖、何苗那些人,还是要好使唤的多!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他叔父一个面子!”
眼看朱儁都说出这些话,皇甫嵩自然不能不给老伙计面子,于是朱儁示意亲兵,亲兵转身出帐,片刻后,赵范那张贱种脸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小子赵范参见二位将军!”
赵范笑声拜礼,皇甫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赵小儿,若非你叔父与我等私交不错,此番你闹出的恶心事,吾等必定不与你遮拦!”
面对皇甫嵩的斥责,赵范嘿嘿一笑:“多谢皇甫将军!”
随后赵范入座,直接抱拳冲朱儁道:“朱将军,现在豫州贼事已平,小子估算着将军得上报功劳录,所以有几句话想交代下!”
“雍瑞,此无旁人,你就与老夫直言吧!”
朱儁下令,赵范点头:“朱将军,小子先前着虑手下袭杀波才,这份功劳甚大,可是真要算,得在二位将军头上,所以小子请将军上报功事时,把小子的名字去了!”
“哦?”
起初朱儁、皇甫嵩还犹豫赵范整那么一出浑事,但凡有些地方不到位,陈王、高靖、何苗三大豫州高者必定生事,可在听了赵范的话,若是把眼前的偷鸡种给撇去,那就好请功太多。
只是朱儁不明白赵范为何这么做,他稍有狐疑,让后道:“雍瑞,你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
赵范贱笑一声:“朱将军,实不相瞒,小子我可不想领功升任,毕竟从洛阳城出来不容易啊!”
“呦呵!”
皇甫嵩沉笑:“赵小儿,你这话可有深意啊,若是让旁人知道,保准你惹祸上身!”
“可二位将军不是旁人,乃是小子的长辈,所以小子才敢这样直言!”
赵范拿准朱儁、皇甫嵩不与陈王、高靖、何苗等人同流行道,便摆出一副诚心的模样,果不其然,皇甫嵩稍稍犹豫,冲朱儁试了个眼色,朱儁理会,让后冲赵范道:“你的事本将心里有数,暂且出去吧!”
“多谢二位将军!!”
赵范礼拜离开,待帐内重归平静,朱儁直接看向皇甫嵩,结果皇甫嵩先开口了:“公伟,你莫不是想说…借口上奏?”
“知我者义真兄也”
朱儁抚须笑言:“起初某还不好上这道奏章,可是看到赵范以后,某着实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上奏请谏,着言于赵忱?”
“不错!”
朱儁应声:“那赵忱身为京兆伊,负有诸州的奏章监察之责,且赵忱为人圆滑,御史阁中的内官也熟识,咱们直接上奏,但凡有所疏漏,必定会得罪身前的诸人,可要是上禀何大将军的同时,再转一手,就有内官参奏之嫌,那时你我岂不安身也?”
听到这些话,皇甫嵩顿时笑言:“公伟兄好计谋!”
随后朱儁召来赵范,细细交代几句,赵范立刻明白,满口应下,待其回到自家营地内,赵范立刻召来戏忠、张郃等人商议,至于盖勋父子,在得知赵范单独受命于朱儁的令话后,也来旁听。
“这朱将军想要借我的口来上话叔父,尔等以为如何?”
赵范疑声落地,戏忠琢磨一二,道:“公子,此事有利有弊,如何做,且要看您的想法!”
“戏老哥只管言,我无不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