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些…莫要拖沓,半个时辰后,吾等必定南进搜山!”
张超立身帐列高台上大声叫呵,那些个正在吃食的弟兄低头不应,只顾将干饼肥肉往嘴里塞。
瞧此,张超转身下了高台,直接来到主帐,帐内张邈、曹操正在议事,见张超进来,张邈问道:“各队歇息情况如何?”
“回兄长,愚弟已经下令,半个时辰吾等开拔南进搜山!”
张邈点点头,让后看向曹操:“孟德,眼下剿贼大军就跟在后面,咱们得快些,否则这平贼头功就落到旁人手中!”
“无碍!”
曹操笑声一句:“虽然贼兵突然撤退险有唐突之态,可他们的心胆已经被咱们打怕了,所以只要按部就班寻机速进,这一战…足可胜之!”
眼看曹操胸有成竹,张邈也是心畅不已,但意外发生如雷如电,这边帐中笑言还未散去,那边营中号角呜呜,仅仅瞬间,曹操、张邈皆是目瞪惊蛰。
“发生何事?”
张邈速问,张超当即冲奔出去。
来至营中空地,张超四面看去,数不清的短枪从营墙外抛进来,只把那些正在吃食的官军兵卒们给吓到四面逃窜。
“不准乱,不准乱!”
张超心知贼兵来袭,危机之下,他提刀怒吼,下一秒卫兹从西营墙匆匆奔来。
“孟高,有一伙贼兵从西面灌木小道杀来,我领着哨队前去顶战,你速速率部来援!”
“卫兄小心!”
张超呼声,卫兹已然提枪向西奔去。
西营墙外的灌木林小道上,大眼看去,密密麻麻的贼兵胡乱冲奔,在一声声‘放’字呼令中,那些个道徒兵将手中的简易短枪抛甩出去,继而落在百步外的老营内。
“大福,再有一合抛射,你便领着弟兄从西门杀入,老子从北面绕奔,接应你的攻势!”
灌木小道正中央,裴元绍扯着桑萌冲十几步外的周仓叫唤,周仓听声提刀,随着他大手一挥,其后百十号贼兵弟兄就像疯狼一样奔着老营杀去。
西营门外,卫兹领着几十号哨令队的弟兄杀来,迎着贼兵的一波抛枪,卫兹望着几十步外的灌木小道,他呼声一呵,身后的哨令弟兄三三为阵,顶着盾列压上来,但是卫兹忽及了贼兵中也有骁勇之辈。
随着一声怒啸传来,卫兹目瞪惊心,细眼看去,一身负麻衣、手提长刀的单肩披甲汉子冲来。
“狗官纳命来!”
周仓声粗如雷,威似虎啸,就这一瞬间的强压落地,卫兹在士气上已经败落,紧接着周仓飞奔箭步,冲至卫兹的盾阵前,一招大开斩石,卫兹左右的盾阵直接崩裂,其中更有数名弟兄连人带盾被劈身削首。
看着这般结果,卫兹胆颤心惊,但周仓可不会留情,他刀落再起,大有一斩夺头之强,卫兹强撑横枪,却被那股子大力迫退十多步,若非身后的弟兄以盾顶身泄力,怕是卫兹要落身毙命。
“该死的贼畜…”
卫兹心闷怒骂,就这一瞬间的疏忽,周仓的刀锋已经落身近前,眼瞅着卫兹将要毙命贼刀之下,一抹流光从后来袭,直穿卫兹身后哨令盾阵,重打在周仓的肩甲处,待砰的脆耳传出,周仓踉跄后退,转头细看,肩甲已经破碎,血肉已然模糊。
“卑鄙小人,若有种,与某直面相战!”
伤及体躯而激发悍血之战,周仓红目盯视寻敌中,卫兹已被麾下亲兵救走,紧接着盾阵散开,张超提刀冲来,至于刚刚那一抹流光袭击,则是张超短刀飞刺,不然这会儿卫兹已经见了阎王爷。
当卫兹回阵,张超救援赶到,弱力的官兵立时爆发斗志,可谁成想贼兵如洪耀阳,非但不减不弱,更有遇强则强尔等勇悍。
“卫兄,想不到你竟然败于一贼手!”
张超藐视周仓,口中不屑,饶是卫兹缓息回神,沉声告诫:“孟高小心,此贼骁勇异常,我在其手下过不了一合!”
“过不了一合?笑话!定然是你粗心大意!”
张超落声箭步冲出,之所以这般,乃是张超明眼看到周仓左肩血糊,以其强力之躯对战伤躯弱势,这么明显的差距怎么想怎么赢。
可周仓生而关西汉子,身强力壮,少时斗阵,三五十泼皮无法近身,青时避灾躲逃来到豫州,无吃无喝之际,周仓竟然赤手空拳钻入山林斗抓野猪、山虎等物充饥,由此可想周仓强悍。
现在张超大势威出,周仓本就心怒之刻,又岂会放过眼前的官家种?
一息缓力,二人冲步,三声刃甲相碰,张超脸色由高昂速转惊白,想来是无法相信眼前贼汉子的实力。
“混账狗官,去死!”
怒啸喷薄,洪湖翻滚,弱力惊心,无可匹敌。
仅仅瞬息对峙,张超的刀刃直接在周仓虎威雄风下崩口,继而破碎,试想,将以兵刃为生,兵刃都碎了,其主何安?
瞧着张超失神愕然的模样,周仓刀锋反转,下提上挑,张超直接连人带刀后仰摔出,也亏得他身负精甲,周仓反刀背贴,否则张超必定胸喷血贱。
‘噗通’一声闷响,张超飞仰数步落地,继而喷出一口鲜血,瞧此,卫兹惊怕连连。
“快,快救孟高!”
呼声中,卫兹左右亲兵与张超的亲随合力一处,死命上冲,方才将身受重伤的张超拖回去,借着这个机会,周仓长刀仰天立威,待其‘杀’字脱口,周仓身后的百余疯狼呼啸扑上,直接将卫兹、张超二人部从给冲散。
与此同时,裴元绍领着数百贼兵绕行老营北面,借着周仓在西营墙方向大展神威,裴元绍也来了蛮劲儿,一冲破开乱中防守的官军哨台,便直扑大营中刚刚立起的官家旗帜。
反观曹操、张邈二人,在接连两场突袭大胜的情况下,骄兵的字眼已经套在二人身上,现在意外遭受贼兵来袭,曹操、张邈明显有所不支,更为甚者,这边曹操以强令安住阵脚顷刻不过,那边张超身受重伤败落的消息便如风灌耳,只把张邈吓的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