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范还在回行叶城的路上,汝南府。
高靖从叶城方向传来的东府出兵抗贼消息后,稍作沉思,转身看向几步外靠着藤椅品茶的袁术。
“公路,这赵范行事毫无规矩,处处先于士风,照此下去,绝非良事!”
听着高靖的话,袁术满面不屑,他放下清茶,戏虐道:“区区官绅狗种,不过是借着汉帝老儿宠幸搏的几分奴力,所以说…他蹦跶不了几日!”
“未必!”
高靖皱眉绝声,袁术似有不悦:“高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官已听说陈王刘宠派兵相助叶城东府,如果连陈王都出兵了,汝南府故作姿态拖后,待上令怪罪,你我可担待不起!”
“高大人…你未免太过忧心了!”
袁术沉声,奈何高靖长尊于他,纵然有袁氏府门的威名,可袁术还是太过放肆,在这样的情况下,仅仅瞬息不过,高靖起身:“公路,你父告诫于我,务必好生引教于你,只是你若不听,本官自然无法!”
眼看高靖要离开归府,袁术赶紧拦下:“成元叔父莫怒,晚辈方才口误,您暂且坐下,听晚辈细细说与您听!”
一息转变,高靖放下留下脚步,只是不等袁术开口,门外奔来一人,乃从府部将纪灵。
“主子,好事,好事!”
几声叫呵,袁术顿时斥之:“毛毛糙糙,成何体统!”
面对斥责,纪灵喊声笑出:“主子,洛阳出兵平贼了!”
这话落地,高靖、袁术皆是脸色骤变,不同的是高靖变有喜意,袁术却是惊中带燥。
“什么?你给某说一遍?”
袁术不信,上前探臂揪身,可纪灵面不改色道:“主子,就在半个时辰前,长公子袁绍派人飞骑来书,言曰汉帝降旨,令前将军何进为当朝大将军,掌羽卫五营及下辖各部营,同时以卢植、皇甫嵩、朱儁为剿贼先锋,现在这会儿,卢植率部东进至官渡,过河北进冀州,而皇甫嵩、朱儁则杀奔荥阳,解围荥阳贼祸!”
听到这些话,高靖当即沉声:“汉威既出,本官怎能再拖?”
不等袁术留声,高靖已经抬腿离开,这让袁术气急难耐,面前纪灵感觉袁术情况不对,赶紧再言:“主子,在下这就请阎象、杨弘几位先生过来。”
不多时,阎象、杨弘几人入内,由于二人也知道袁绍发来的消息,那阎象急言:“主子,袁绍既然能够发来书信,不外乎暗中示意,请主子顺势行道,所以主子万万不可弃此机会不用!”
“机会…哼哼!”
袁术冷声,他看不清赵范那等从君狗,自然也看不上所谓的兄长袁绍,奈何大势临身,杨弘再三着虑后,也说出与阎象同样的话。
只不过杨弘为人圆滑投机,他笑言附和:“主子,袁绍既然能够给您消息,其中有袁氏族门的兄弟情分在内,同样也有居身高处的傲气,主子若是不从,只会坠身愈发远离,所以某以为…主子要速速行动,支持高靖大人出兵,搏个彩头!”
“彩头?有点意思!”
袁术嗅到其中的功名,冷笑几声,让后他冲杨弘、阎象二人下令:“立刻集合本将私兵,半刻后,前往汝南府汇合高靖大人,这次某要讨个先锋当当!”
相对于高靖得知洛阳兵入豫州后的急速出兵呼应,陈王就有些拖身。
先前陈王两次应允赵范求助,资予粮草,其意不外乎观势寻风,除此之外,汝南高靖暗通传话,荥阳何苗也有言求,这么一来,陈王就更不敢妄自多动,毕竟他的身份与官绅士族不同。
眼下朱儁、皇甫嵩的大军来袭入驻荥阳,陈王心燥不定,哪怕面前桌案上摆着汉帝的亲令出兵旨意,他也有所不定。
“殿下,在下以为…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是从令出兵吧!”
相国骆俊从旁谏言,陈王双手揉鬓,半晌才道:“孝远啊,本王不是不出兵,本王是顾忌汉庭那位君上啊…”
声有燥愤,骆俊也很清楚缘由何在,虽说现在汉帝令旨陈王出兵平贼,可要是陈王骁勇精兵战场显威,保不齐就会被什么给传风上谏,那是汉帝再来个回笼打老虎,陈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但话转一圈再说,何进已经身居大将军要职,除却禁军、州府安防营列,其它羽卫、御林、御卫等兵旗皆归其掌,这般大势如阳挂天,陈王怎敢忤逆?因此,骆俊再三思量后,抱拳请言:“殿下,虽说您受汉帝顾忌,可大势面前,谁人敢不从?所以您还是出兵吧!”
“孝远,你当真让本王心感无奈啊!”
陈王叹息一声,起身传令,不多时,军司马蒋珲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传令集合强弩营,准备西出!”
蒋珲得声离开,也就半个时辰,陈王引以为傲的三千强弩兵列阵将出,待陈王披甲执槊出骑阵前,兵将其呼,可环眼望之,陈王忽然发现麾下左都将韦昌不见踪影,这让陈王狐疑:“战事在即,韦昌哪里去了?”
沉问之下,蒋珲才道:“殿下忘记了?韦都将数日前受令押运一批粮草前往豫南叶城!至今未回!”
“叶城?”
陈王琢磨,瞬息不过,他眼前明光一闪:“相国何在?”
骆俊听声赶来:“殿下有何吩咐?”
“孝远,吾等速速兵进叶城,让后再行定夺!”
虽然陈王说的很模糊,可是骆俊是什么人?一息思量,骆俊明白陈王的想法,于是主从二人稍稍准备,便调转方向,赶赴叶城。
与此同时,在荥阳地界。
朱儁、皇甫嵩的到来让豫州黄巾大渠帅波才不得不退兵避战,至于旗下的彭脱、何仪、黄邵三位大头领,也都率领各自人马四散离去,各自为战,对此波才怒不可遏。
“那三个畜生当真该死,早知现在,老子就应该杀了他们!”
波才怒骂不断,可惜彭脱、何仪、黄邵三人根本听不到,待波才心口的闷气缓下一些后,他召来帐前哨令以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