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你我合力强杀,追冲贼尾,务必将其拖住,只要半个时辰,朱灵的辅营就会赶来,那时咱们前后合兵,足够吃掉这伙该死的贼种!”
听到这话,李通回身看去,粗略一算,三百东府骑此时仅剩二百不过,而贼人至少在八百以上,加之有村落街巷棚屋遮掩,骑兵的攻击力和速度优势难以发挥,强行拖尾不外乎拿命豪赌。
但赵范费劲全力行令烽火安防,现在贼兵来袭,如果他们落败而归,只会给叶城名望官绅豪强口舌之秽,在这样的局面下,李通血冲满头,咬牙硬声:“娘西匹的贼种畜生,既然到了这一步,你我就是死也要打出叶城东府的威风!决不可被区区贼狗坠了名声!”
呼声出,豪勇散,仅仅顷刻,李整、李通合力冲骑,破穿火海,直直杀向苏震的水贼队列。
也正是李通、李整二人不要命的强留之为,苏震那些个贼兵一时间不明虚实,直接战心大减,反倒错失扑杀李通、李整二人的良机,将至半个时辰不过,苏震不再依托杨村对决,而是心慌西出,欲与突袭叶城的陈耽汇合,这么一来,西面官道追援赶紧的朱灵正好撞个正面。
望着黑压压的贼兵,朱灵率领辅营杀奔接战,一声号角呼令,麾下陈造一马当先,率领各队辅营弟兄直冲迫战,到这里苏震心悔不已。
与此同时,叶城方向。陈耽率领千名水贼杀至叶城东城外,可是情况却与他想的不一样。
远远看去,叶城灯火通明,城头兵甲林立,说是势强待战都不为过。
“怎么会这样?叶城何时有这般实力了?”
陈耽惊蛰迟疑,不敢妄动,在他印象里,叶城不过是汝南府下辖的郡县小城,顶天了有个千百兵丁,可是现在估测观之,以其烽火安防诸村,外援杨村斗贼,叶城城内绝对空虚,倘若空虚,又怎么会这样兵临城头?
也正是这般的心绪不定,陈耽这千把口子人直接被城头的哨令觉察,旋即那哨令呼声擂鼓,随着咚咚的惊鼓声传出,整个城头立刻躁动起来。
那廖淳、于禁同时冲到城垛上,远观望去,在东门方向三百步左右的野地里,不明人数的影子在四面行进,对此于禁沉色:“贼兵来袭,速速出战!”
“你说什么?”
廖淳意外于禁之言,毕竟现在叶城可战之兵不过百,城头这些衙差、团练及辅营的灶房火头兵仅仅是个花架子,哪有什么战力,但于禁却心中有数。
“贼兵来袭,本意为突击,可是他们兵临城下,却迟迟未攻,想来是在不定叶城防备情况。如果我们也僵持不进,贼人一旦莽撞攻杀,这城头的甲胄稻草可就瞒不过。那时才是危险!”
于禁说这话时,赵范、田丰、任峻、娄骏等一干豪强名望官绅全都赶来,事关叶城安危,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赵范。
这于禁、廖淳争言中,赵范临身其后,一息不过,赵范叱声:“你敢出击否?”
面对这话,于禁跪地叩首:“在下身为叶城府吏,生死皆为百姓,有何不敢!”
强声聚威,廖淳心激,旋即廖淳抢声:“公子,在下请战,出击贼兵!”
“公子!”
一声接一声,只把赵范给激的耳躁,回头看去,张郃已经甲胄满身,他箭步近前:“公子,某身为掌旗都尉,生死之战,自有某这主将出击!”
“儁乂有勇,元俭悍然,于文则更有智斗之强,我赵雍瑞聚此良才,当为天眼相助也!”
心潮之下,赵范呼声狂语,紧接着,赵范不顾其后官绅名望豪强的神色为何,冲张郃三人道:“眼下东府营仅存精甲百人,与你三人掌令,速速出击战贼!”
闻听这话,张郃三人皆目瞪气涌,随即同声:“吾等得令!”
声散,张郃、廖淳、于禁三人飞奔下城头,可是这般作为也惹来官绅名望豪强门族氏长们的怒言。
“大人如此妄为,岂不是要置城中十万余百姓而不顾!”
“贼兵突袭,情况不明,区区百人出击,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大人,您这般做实在笑耳也!”
对于这些反话,赵范立身城垛前,远望黑夜无动,左右的田丰、任峻、娄骏三人更是面色凝重,须臾不过,赵范猛然回身瞪目:“尔等言曰不可,那计退贼来?”
反问无应,赵范又是一腔:“无计出勇,谁人可战贼兵?”
依旧无应。到这里赵范憋着一股子闷劲道:“尔等无计又无勇,空口白牙浑言满地,若非小爷在此,当真让你等毙命贼刀之下!”
浮言无礼,只把叶城的官绅名望豪强给压得难语,借着这股子气劲,赵范直接扯去身上的官袍,撸起袖子奔到城垛前,让后从哨令手中夺过鼓槌重重敲起来。
结果城门方向,张郃、于禁、廖淳三人听到这声,立刻斗心满腔,不顾一切的冲杀出来,而在数百步外的野地方向,陈耽正要下决心攻城,猛然听到擂鼓声,他直接心惊三分,再细眼看去,紧闭的城门竟然打开,更冲出一队官兵,这般突兀让陈耽彻底浑然。
“这…这…”
陈耽无法心气大乱,无法拿捏叶城的情况,而张郃、于禁、廖淳三人以势扬威,以威顶力,纵然仅仅百人不过,却硬是冲出千人之勇袭来。
“东府威出,四野安泰,贼兵削首,血溅百步,儿郎们…为了公子,为了东府,为了叶城,杀!”
张郃一马冲前,声粗如雷,其后嗷嗷嗷狼嚎简直刺破耳膜,眨眼不过,这百卒精甲杀入陈耽的水贼阵列,瞬间之后,野地里燥乱连连,哀嚎不断。
黑夜中,映着叶城的灯火明光,陈耽这千余水贼受攻于张郃三将的百卒,也亏得是黑夜,如果是白日,怕是陈耽要一头扎进地缝里,羞愧而死。
“陈大头领,官兵势勇,吾等不敌啊!”
几合不过,陈耽的麾下弟兄接连哀声,陈耽心燥如麻,根本无顾,可是他无顾不代表张郃三将无注?